这是乌释昭与陈礼相识的第二天。
清晨,冯晨高校的大门口,一辆豪车飞驶而来,与身边的其他事物格格不入,从车上钻出一个男人,虽身着校服却掩盖不了他优越的身姿,不凡的气质,与那恐怖又迷人的气场,是乌释昭。
他仰起头大步流星的往校门口走着,那颗黑痣格外显眼。乌释昭家很有钱是霍兰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是家里的独生子,是天之骄子。
今天的天阴沉沉的,篮球架上约莫能听见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今天风格外的大,比昨天好像更冷了,一股股凉意渗透进了身体。
上课铃响了。
所有同学全部落座,而陈礼是第一个到校的学生。
陈礼这人,是个外冷内热的,上学路上遇见一只流浪猫会弯腰把早餐小心翼翼的撕碎喂给它们吃,经常会小猫来的越来越多,而陈礼的早餐也进入了倒计时。
陈礼也因为没按时吃饭,胃会时不时疼,尤其是在秋冬两季更为明显。
可他从不会生气,只是摸摸小猫的头,温柔的笑笑,他向来是个很好的人,也是一个把自己放在最后的人。
上课时,陈礼总是很认真的在听任课老师讲课,这堂课是语文。
高一(九)班的语文老师叫石佳,她在冯晨高校呆了十五年了,戴眼睛,平时穿着十分正式,课堂上很严格专业,但在课后又十分幽默的一位女老师。
她与历史老师郭聪结婚十年了。育有一女,在上小学五年级,两人感情十分稳定。
陈礼上课很一丝不苟,连只苍蝇爬到鼻子上都不会影响到他一点儿。
他眼里只有知识和他向往的未来,自从他升入高中以来从来不敢有过一丝懈怠,在学习上他是说一不二的人。
乌释昭就不一样,就算完全不学混日子也能拿到个毕业证,毕业后就回家继承家业去。
乌释昭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左手托着下巴,右手不经意的转着笔。
他转过头时看见了一脸认真的陈礼,心里不觉的在想:“怎么会有这么认真的笨蛋啊”。
没发觉的是乌释昭被眼前这个认真的“笨蛋”逗的一脸姨母笑,这可是曾经从来都不曾有过的。
因为衡中无聊透了。
在衡中乌释昭因为家境好,性子又傲娇被认为不好说话,长得还十分生人勿近,没什么朋友,以至于被人恶意造谣了,衡中的人说他是个怪人,说不准还有自闭症,一日又一日的谣言开始在衡中疯传,乌释昭也被逼得退了学。
思绪回到课堂上。
“乌释昭!你怎么回事,课本不打开,从上课到现在连黑板都没正眼瞧过,怎么?陈礼是黑板吗?”石佳用力地拍打着讲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乌释昭。
片刻,乌释昭才意识到,他竟看得快入迷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有趣的人。
乌释昭把头扭了回来,纨绔肆意地说:“老师这您可误会我了,我在向班一讨教怎样高效率的学习,这难道不行?”
班上哄笑声一片。
石佳知道乌释昭在衡中的水平,便摇了摇头没管,开始继续上课。
“大家跟我念:乘风破浪会有时……”“乘风破浪会有…”
全班朗读整齐洪亮。
乌释昭扭头继续“欣赏”认真朗读的陈礼,这无趣的学校,唯一让他感觉新鲜的就只有眼前这个男孩了。
这次,陈礼注意到了乌释昭的目光,:一个有点自闭的怪人?一脸姨母笑的看着我?什么鬼?(陈礼毛骨悚然地想)
乌释昭在衡中的谣言陈礼听江放说过。
这让陈礼不觉地打了一个哆嗦,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看着乌释昭,并开口:“你?是衡中那边传言的自闭症?”
乌释昭眼里一闪,把视线转移到了另一边,他看着窗外,似乎是不想被看见略显难堪的脸色,缓慢地开口:“是谣言!我没有自闭症,只是我觉得他们都十分没趣,我也不会与人交往,我性子不好。”
陈礼愣了一下,又重新审视了这个傲娇别扭的男孩。
随后陈礼温柔地笑着说:“原来是误会,乌释昭,其实我也不太爱说话,在学校几乎全部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除了江放也没有其他朋友了。
那,你愿意当我的第二个,朋友吗?”
乌释昭不敢置信地眨了好几下眼睛,从来没人能懂乌释昭的“别扭”,他心里的浪翻滚地厉害。
他克制住了自己高兴得要冲上去抱住陈礼的欲望。
眼神中的晦暗不明变成了闪闪的星光。
陈礼把手伸向乌释昭,那双手从此拯救了乌释昭。
乌释昭地手略微有些颤抖,他把手放在了陈礼的手上,陈礼的手很暖和,触感软软的,虽然陈礼的手也是骨节分明的,但比起乌释昭瘦长的手,陈礼的手要肉上许多。
乌释昭的手能完全盖住陈礼的手。
同时,陈礼手心的温暖也流进了乌释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