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渊境。
丹枫牵着江忆雪来到了龙尊的住处.
他回头同江忆雪说道,“我去准备解除婚契的材料,可能有一点久。”
他拾手触碰了一下江忆雪的脸,珍之重之,“一一”
“睡一觉吧。”
“醒来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提瓦特。
枫丹,欧庇克莱歌剧院。
二代水神芙宁娜在舞台上翩然起舞,然而,台下却空无一人,没有任何观众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喝彩。但她依然全情投入。
她在台上跳完舞后熟练地向歌剧院的一个地方摘帽致谢,那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已经在暗中做过千百次。
她走下舞台,来到了角落的位置。
这张座椅上,摆放着一瓶浅紫色的水。
芙宁娜将这个瓶子抱在怀中,开始了日常的喃喃自语,“一一”
“你觉得我刚才跳得如何?”
“很…很好?!”
“啊…一一,没想到你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一一”
“我太高兴了。”
她抱着这个瓶子远去,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甘露花海。
花神坐在水池边,长发披散,用坚琴弹奏着不知名的曲调。
她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一座雕像上。
这是她这些日子里,最完美的作品.
她从诞生时便求而不得的月亮,在今天,被她亲手雕刻了出来。
“阿雪,这是你离开后的第三百三十次春天。”
“我在甘露花海,给你雕刻了一座雕像。”
鳞渊境内
丹枫走进来时,手里端着一碗血。
而他胸前那片深色的衣衫也被什么浸的更深了些。
他走到床边,看着沉沉睡去的江忆雪,从相见起便努力压着的情绪在看到年华尚好的她时崩溃。
他颤抖着手触碰到江忆雪那一刻,泪水决堤。
“一一……”
江忆雪醒来时,正逢上夕阳。
余辉透过窗台,洒在窗棂上和她身旁的柜台上。柜台上放了一个碗。
玻璃制的碗里盛满了血,在阳光的照耀显得更加妖异。江忆雪抬起碗,看见了压在碗下的纸条。
“江姑娘,
婚契解除终究还是需要慎重考虑,我不便为你做决定。
这碗血可以抑制婚契的作用,若你不想为婚契所束缚,每月来找我寻这么一碗血便可。
倘若你真的想好了,那就来别院寻我,我会替你解除婚契。”
——丹枫
江忆雪收好纸条,将目光投向那碗血。
血的颜色浓郁,明显是刚刚新取的。
她又抬头,看向了门口被打碎的碗以及落在地上的血.一个,两个,三个…十三个。
江忆雪轻轻地估算了一下,她睡了有七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每一过半个小时,丹枫就会来换一次血。
她睫毛颤抖的频率变高了些,呼吸也急促了许多。
她的确迟钝,但也并非一无所知。
她和丹枫,算不上至交。
她于丹枫,也没有什么要以命相抵的恩情
但他仍然每半个小时来换一次血,确认她的状况。
一饮而尽,随后江忆雪端起这个玻璃碗,起身前往丹枫所在的别院。
“蠢货,你如今不帮她解除婚契,日后她又怎么会同意!”
“你知不知道,这个婚契以后会害死她的!”
丹枫不理会这个不知为何出现在他的身体里,还自称是重生而来的自己的人的声音,只是安静地取好一碗新的血。
那个声音更加恼怒急切了,“你是死是活我不在意,想死就自己滚去古海蜕生!”
那个声音持续怒吼着:“但你不能害了她!持明族的婚契有多危险你不是不清楚,你这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
“更别说在后来的那场大战中,就是因为这份婚契才害死了她!”
那个自己的声音越发尖锐,几乎是想要把他杀死的狠毒。
丹枫不受任何影响。
“我不能替她做决定,”丹枫轻声说道,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那个声音解释,“这是她的人生,她的选择。”
我深知这婚契的分量,也明白其中潜藏的危险。可我又怎能轻易替她割舍这或许存在的缘分?她的未来应由她自己掌控,我能做的,只是在一旁默默守护,等待她的决定。
一一,你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