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

！由于调休，本周不更新，国庆时会把那三章补上去。

本章是厌离渊宝宝打赏的19金币加更，谢谢宝宝，由于之前不清楚加更的具体要求，现在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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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往事

江忆雪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坠入了梦乡。

钟离抬手替她拢好散乱的发丝，思绪飘向了过去的住事。

那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

本该在记忆中淡去的场景却越发清晰。

他和她的第一次相见是在归终归来时。

被少女救下的尘之魔神拉着身后的少女走来时，正逢上璃月的冬季。

少女乌发雪肤，一双清凌凌的眼望过来时，让人联想到遥远至冬山脉里一种名贵的宝石.

剔透晶莹，不含半分杂质。

少女浅浅地笑了，原本在风雪下映衬出几分威严感的面容在这个笑下消失殆尽，漂亮精致的眉眼柔和下来，多了几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跳脱。

她笑着开了口，“你们好啊。”

“我叫江忆雪。”

摩拉克斯本想板起的脸和到口的话也在这个笑下消失殆尽了。

少女自雪中而来，整个人却如同人世盛夏最盛的骄阳，鲜活，明媚。

因此那怕过去那么多年，摩拉克斯也记着这次初见。

记得那个赤脚从雪中来的少女，记得少女那个魔神战争中灿烂如朝阳的笑，记得和他对上视线时少女那双鹿眼里的惊讶以及她悄悄踮起脚后试图从高处能不能看清他宽大帽衫下隐藏着的脸的小动作，他全都记得。

从相见的第一面里，他就在记得她的一切。

后来江忆雪离去时，每一天，每一刻的回忆都在折磨他。

路过万民堂，他会想起少女在雪夜里埋头苦吃的样子；经过归离原，他想起少女在这第一次使用神力时眉开眼笑的模样；眼见庭院内的桃花谢落时；他想起她曾经低头捡花时的嘀咕，“欲买桃花同载…呸，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她走到哪，哪里就有欢声笑语.

那怕是到她殒落时，她也是将她自己的神力化作一场神迹，救下了魔神战争中意外死去的所有人。

那场原本会夺走数以万万计人生命的战争里死去的，只有这个从雪中来，又在雪中离去的少女。

从回忆中抽离，钟离低头看着仍在熟睡中的少女，轻轻地笑了起来。

“一一。”

“回来了就好。”

“不要再离开我了，一一”

睡梦中的少女并没有听进他的话，反而翻了个身.

钟离有些无奈地低下身去.抬手想把少女抱起来。

少女不知梦到了什么，皱着眉，唇齿间低喃着什么。

钟离凑过去，打算听听是什么让她连在梦里都念念不忘。

随后，他听到少女轻的像飞雪一样的声音。

“今有江忆雪与此，请上苍证婚契。

”……自此我与钟离良缘永结，匹配同称……谷则异室，死则同穴……”

少女念的断断续续，却也能依稀听出她在念什么。

钟离僵在那里，听着少女一直念到最后一句，

“往后时光，我与钟离，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一字一句，如雷贯耳。

他的声音仍然平稳，却多了些难以忽视的欣喜和期待。

“ 一一。”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没有人回应。

大抵在所有人眼中，她同他结下婚契，是他机关算尽，仗着长者身份哄骗她。

其实不是的。

在那个黑到看不清一切的山洞里，江忆雪靠着他，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唉，要不我们结下婚契吧。”

饶是见多识广的摩拉克斯，这一刻也不禁呆住了。

江忆雪见他许久不开口，也有些忐忑，“帝君?”

“我也不是想占你便宜什么的，只是我们一直出不去也不成个事，结下婚契的话……”

“好。”

“如果你不同…嗯?！”

江忆雪惊讶地抬头，“帝君?！”

摩拉克斯的声音平稳，又重复了一遍，“好。”

那时他太过迟钝，没有听出少女话语中埋藏的爱意。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重逢时，他向她伸手，发动了婚契，

“一一，不到我这来吗?”

他以为她会惊喜地回头，会和他一样欢喜，会过来拥抱他。

可她走过来时，澄澈的眼中全是对他的厌恶和愤怒。

曾经叩请上苍，以心头血为引，三拜三请后对着世间诸神发下的誓言。

在本就不受旁人相信的情况下，连她自己也厌恶讨厌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