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一层薄纱,相向而坐。
华服男子扬了扬手,身边的侍从一个接一个退下了,偌大的阁楼只剩他们二人。
“本王想叶姑娘也知晓了了本王的意思吧。”青王若无其事的为自己蘸上了一杯酒。
叶鼎之嘴角扬起一抹笑,“自然。”
“若事成,姑娘的任何条件本王都能答应。”青王抿了一口酒,兀得笑了,“除了玉玺。”
叶鼎之只是端坐着,长久的沉默让青王心里疙噔了一下。
他试探到,“你莫不会真想要那东西?”手上暴露出来的青筋已经表示了他此时的紧张。
叶鼎之突然笑了,语气清朗,“自然不会,我要的,殿下给得起。”
青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便好。”
叶鼎之出去后,便看到了正在弹曲的易文君。
这个位置极佳,不亏是皇亲。
——
“咻——”叶鼎之闪身躲过,他皱着眉头,看向暗器的来处。
男人斗笠,很难让人看清他的模样。
但是叶鼎之却认得。
送葬师,苏昌河。
苏昌河把玩着小飞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皇室中人真有意思,暗河接这种单子还是头一次,这种不杀人的单子。
紧接着,苏昌河又朝着叶鼎之射了几道暗器,但是由于过道太窄,叶鼎之最终还是受了一道。
“喂,苏暮雨。”苏昌河朝着叶鼎之方向开口道,“你别傻站着啊,这次雇主可是大手笔,你倒是动动你金贵的脚啊。”
叶鼎之下意识往后看,苏暮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执着伞站在他的身后。
天启中有头有脸的人都汇聚一堂,江湖中也有不少能人异士都想凑凑这热闹,暗河敢在这个时候动手,身后之人必然有很大的势力。
叶鼎之皱着眉,纵身一跃。
“既然自己跳下去了?”苏昌河一个后空翻,来到苏暮雨旁边,“这可是我们暗河接的最无聊的一个单子了,苏暮雨,你真该跟老头说说,这种有损暗河颜面的单子还是少接。”
苏暮雨执着伞,面无表情,“任务完成了就赶紧回去,又有单子了。”
“啧”苏昌河转动着手中的匕首,“又是哪个皇亲的单子啊?”
苏暮雨撇了一眼,便不再说话。
叶鼎之心中冷笑,不就是想要我暴露身份。
叶鼎之站在台上,边上还是易文君在弹着曲子。
众人眼中闪着疑惑,“这不是刚刚那小美人吗?怎么也要来表演一个?”有人吆喝道。
百里东君紧紧的盯着站在台上的叶鼎之。
“那姑娘到底想做什么?”雷梦杀脸上的表情有点兴奋,“嘶,有点有趣。”
“走啦,该我们上场了。”苏昌河拍了拍苏暮雨的肩膀。
苏暮雨默默退后一步。
“罢了,也没指望你来做这事,这种缺德的事还是我来做吧。”苏昌河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样子,纵身一跃,便与台上的叶鼎之打了起来。
易文君继续弹着曲子,他还以为是朗清安排的节目表演。
一黑一红,再配着细水流长的曲子,既有高山流水的惬意,又有少年人快意江湖的洒脱。
苏昌河不断进攻,叶鼎之只能防守。
“你想逼我使出不动明王功?”叶鼎之在苏昌河耳边低语。
苏昌河笑道,“这时候才察觉出来,晚了。”
朗清站在高位上,神色异常,一时辰前,他突然接到那人的通告,哪怕他知道这会出人命,他也不能表现出任何问题。
百里东君兀得站起身,手中的不染尘已经去加入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对战。
苏昌河面色凝重,片刻后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样子。
“越来越有意思了。”
苏昌河手中的攻势不减,他就不信,叶鼎之能一直防守下去。
“退。”
这是暗河独有的传话方式。
苏昌河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一个纵跃,便离开了现场。
“喂苏木头,我还没打的尽兴呢”
“传话给第一家主顾,败。”苏暮雨站在二楼,神色淡漠的看着台上的红衣女子以及那把不染尘。
“喂,败什么败?!我还没打完呢,那叶鼎之也快撑不住了,再来几下子,他必须要用不动明王功。”苏昌河抱怨道。
苏暮雨淡淡的看着他,“那是不染尘,百里洛成的孙子百里东君的佩剑。”
“不就是个百里东君吗?你怕什么?”
苏暮雨不理他,双手抱胸便离开了。
——
“陛下,暗河传了消息,因有不染尘,事败。”
太安帝细细磨着杯口,不语。
浊清与太安帝下着棋,“您不是不杀他吗?”
太安帝一边落子,一边笑道,“孤是不杀他,但也不代表他能站在这天启城,以为伪装了个身份就能进孤的天启城,狂妄。”
——
“应弦,你看这,是不是属实好笑。”青王脸上尽显疯癫之色,“你说,会不会是我那个好皇兄的手笔。”
应弦刚要回答,青王又疯癫到,“必然是他,他知晓我已将叶之拉入我的麾下,他便迫不急待了,想要铲除这个绊脚石了。萧若瑾啊萧若瑾,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是这么卑鄙!”
“殿下……”
“我没事,本王无碍。”青王神经兮兮的又说到,“他们都没死,本王又怎么会死。”
——
“东君,你看起来很保护这个叶姑娘,你们认识?”萧若风问到。
百里东君看着叶鼎之,神色中闪过思念。
柳月扇起他的折扇,掩住嘴角的笑意,“小师弟的模样,像极了女子丧夫后对夫君思念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