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边的营地里,一位男子手捧圣贤书,专注地阅读着。他年纪约四十岁左右,尽管胡子拉碴,却依然散发着帅气和风度。他的衣衫整齐,仿佛对自己的外表有着独特的讲究。
“什么叫没找到太子?”说完他又翻了一页圣贤书,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权威和严肃,让人不禁对他的话语产生敬畏之情。
一个士兵神色紧张地回话:“林大人,昨晚太子听闻长公主在和亲的路上被土匪截下,便带领着 50 来号人毫不犹豫地前去剿匪,至今未归,我们赶到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听完士兵陈述的林大人眉头紧蹙,他深知太子性格沉稳,但此番行又动过于鲁莽。
林大人合上书缓缓开口:“昨晚那么好的机会你们都没杀了他,真是废物。”
听到这里的士兵纷纷下跪,内心希望林大人不要过度处罚。
林大人瞥了一眼台下跪着的人“你们现在出营,我要见到他的尸体,若是被人看见……”
“报——”一个士兵冲进营地双手作揖单腿下跪。
林大人摆了摆手,冲进来的士兵开口大声念道“大人,金都来报,这次和亲之人并非长公主,而是大人的长女。”
林大人面色剧变,脑中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思绪瞬间混乱。他身体下意识地站起,然后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营帐。
他原本指望着借此机会除掉陆槿安,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的女儿林婉言竟然也牵涉其中。这个意外,让他的计划一下子陷入了混乱。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焦虑和决绝,脚步也愈发的快。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他们,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自己的女儿。
林大人在大营门口停下来了脚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陆槿安身上。
只见陆槿安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衣物也残破不堪,他的脸上还带着血迹,神色疲惫而憔悴。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陆槿安怀中抱着的女子。她身着红色嫁衣,脏乱的衣袖遮住了面容,凌乱的发丝在空中晃荡,给人一种神秘而凄美的感觉。
看到女子林大人心中一紧,快步上前到陆槿安面前停下,手颤颤巍巍的掀起衣袖,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林婉言双目紧闭,脸颊有血迹,头发和衣服凌乱不堪,这一幕让老父亲呆愣一瞬。
老父亲不敢细想什么接过林婉言,转身向帐中平稳又飞快的跑去,进帐前还叫走了御医。
“殿下——!”大老远就听见阿荣喊着跑来。
阿荣是陆槿安的贴身侍卫从小到大一直伴随陆槿安左右。
阿荣望着林大人离去的背影,呆愣一瞬:“林业不是极其厌恶他的长女吗,难道传闻是假的?”
陆槿安没搭理阿荣,自顾自的往自己营帐中走。
“哎呀,殿下等等我!”见陆槿安走远,阿荣屁颠屁颠跟上。
在营帐里,御医正轻轻地为睡着的林婉言把脉。林业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他的目光不时落在林婉言苍白的脸上,心中充满了忧虑。
当听到御医报出林婉言并无大碍时,林业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但随即,他的眸子暗了下去,他才离金都几天,内个贼夫人就动手了,如果没有陆槿安,现在的林婉言早已过奈何桥了,可笑的是昨晚林业还在谋划怎么杀了陆槿安
想到这里林业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林婉言做了个很长的梦,在的梦中,她和孩童时期的少年一同奔跑,欢笑声在微风中飘荡。阳光洒在他们稚嫩的脸上,映照出纯真的快乐。
然而,梦境突然破碎。
年幼的林婉言泪水浸湿了她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怨恨。她颤抖着嘴唇对少年放下狠话:“你们果然是一伙的,陆槿安,我恨你!”
场面迅速转换,小小的她,脸上挂满了泪水,双膝跪地,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悲痛和无助,看着身穿素衣、披头散发躺在床上的女人。
女人的面容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已是油尽灯枯之际。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怨恨,“婉言啊,我好恨啊……”这句话如同寒风刺骨,让年幼的林婉言放声大哭。
瞬时,林婉言被困在无尽的黑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她拼命逃跑,可最后仿佛被无数的手拉入无尽深渊。
林婉言忽地从噩梦中惊醒,坐直身子,单手撑着头,感觉头一阵一阵的刺痛。
林婉言心中暗自感叹:这应该是原身的回忆,梦中的那个小孩应该就是他吧,嘶,那个女人是谁?
越回忆头越刺痛,索性她抬起眼眸,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自己盖着大棉被,身处干净暖和的房间,面前还有个激动的老男人
林业的表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迅速站起身来,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婉言,你饿不饿?感觉怎么样?”他的目光充满关切,双手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触碰却又有些犹豫。
刚醒的林婉言的眼神还有些迷茫,但她看到林业,更迷茫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轻声回答:“我还好,是有点饿了。”
林业如释重负,赶紧点头,然后出帐营吩咐了一声,转身回来在林婉言面前坐下,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急切,但又不失稳重。
林业欣喜地抬起头,脸上洋溢着笑容,他轻声告诉林婉言饭菜已经在准备了。又忽而低垂眼眸,他的声音中却透露出一丝愧疚,“是爹没用,没保护好你。”
林婉言连忙摆手,轻声地说:“这不我现在没事嘛,不要自责。”
林婉言微笑安慰,还从林业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眼前之人是自己老爹。
此时,一个穿戴干净整齐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干净的女布衣,陆槿安的出现可谓是控制了林婉言所有的目光。
昨晚由于天黑,林婉言对他的印象只是觉得对方长得不错。然而,现在在明亮的光线下,她终于看清了他的全貌。
陆槿安的面容温润如玉,仿佛春日里的暖阳。他的皮肤白皙,透着健康的光泽,脸上的小伤添加一丝美强惨的韵味,五官精致而协调。他的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充满了温柔和智慧的光芒。他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放松。
他的穿着得体,细节处尽显品味,他的气质优雅,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林婉言不禁被他的外表所吸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感,直到林业咳嗽两声她才收回了目光。
陆槿安把衣服递给林业“营地偏远,附近只有一户人家,昨天刚成婚,这是能从那里买到最厚的衣服了”
林婉言接过衣服,衣服颜色单一没有花纹,只有薄薄一层的棉,林婉言看看自己身上残破的婚服又看看手中的布衣,唉,有总比没有强。
她再抬头,就看见陆槿安张了张口本想说点什么,但林业的目光狠狠的剜了陆槿安一眼后他俩便一同出去了。
林婉言没有多想换上衣服后,令人惊讶的是,那衣服竟意外的合身。
下身是一条暗红色灯篓束脚裤,剪裁得体,上身则是一件米白色的衣服,上衣的长度刚好盖住屁股,领口处点缀着些许绒毛,最后再把明红色的腰带系好。
林婉言灵活地扭动着身体,然后满意地说道:“好了,这样就不漏风了。”然而,她的目光很快又落在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上。
她用手轻轻地梳理着头发,将纠结的发丝逐一解开。然后,她简单的编了个侧麻花,用嫁衣的红细绳系好,编好的麻花辫垂落在她的一侧,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
林婉言想到陆槿安好像要对自己说什么,于是打算先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