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祁宴在祝荣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把装满了面包的登山包全塞到江厌怀里。
江厌怎么有这么多?
江厌被塞了个满怀,有些诧异的看着祁宴,他原本以为祁宴单纯是想逗自己玩,没想到他是真的有,还有那么多。
祁宴老刘给的,说这个顶饿。
江厌自然吃不了这么多,分给了一旁眼红的祝荣。祝荣开心的接过,随后挑衅的看着祁宴,像在炫耀自己在江厌心里的地位之高。
祁宴好笑的看着祝荣,也没恼怒,只是安静的看着祝荣高起的脸颊。里头被面包塞得满满的,嘴里含糊的发出几声叹息,眯着眼睛,像在感叹面包的美味。
祁宴幼稚鬼。
因为这句话,祝荣从饭上来的那一刻就没理过祁宴,一直持续到登上山顶时。
登顶成功的几人都有点累,在祝荣看着要死了的眼神里,决定先坐着休息会儿。
江厌擦着额前的汗,坐在一块大石上平复着呼吸,雪白的肌肤让脸颊的红晕更加明显,脖颈下的衣服早已被拉开散热,若有人站在他身旁,自上往下看,便能看到大片雪白的肌肤上,浮着一层薄汗。
江厌倒是没想那么多,此时让他头疼的是眼前这两个闹别扭的人。
虽然是单方面的,但江厌还是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想着缓解一下。
江厌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祁宴腿长,几步便走到江厌身旁坐下。可祝荣就是不想坐另外一块石头上,见祁宴将江厌身旁唯一的空位抢去,他就干巴巴的站着,无声的与祁宴对质。
江厌好笑的起身,示意祝荣坐过去。见一大一小虽然不愿意,却谁都没有起身,他忽的想到了在路上遇到的那一家三口。
男人虽满脸不愿,但还是乖乖的抱着怀里的小豆丁,哄着他入睡。怀里的小豆丁虽然眼神渴求的望着一旁的女人,但最终没闹出什么动静,将头埋进男人怀里。
女人孩子爬累了,你这个当爸爸的抱一下怎么还不情愿呢。
语气埋怨,脸上却挂着笑容,一脸幸福样。
男人你不也累了吗,怎么不让我抱一下?再说了,这小屁孩一看就是装的,想骗你抱他呢。
话是这样说,男人手的力道却加重了些,紧张的问着自家老婆自己抱得对不对,担忧着孩子万一待会掉下去怎么办之类的。
女人在一旁细心的教导,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幸福。
很幸福的一家三口,那是江厌的第一想法,现在这个想法又冒了出来,意思不言而喻。
祁宴正想叫身旁的幼稚鬼别气了,余光却瞥见一旁的江厌红透的脸,正想询问缘由,眸光忽的一闪。
祁宴阿厌!
江厌没来得及回应,就见耳边传来巨大的声响,伴随着枝叶掉落,身后的大树轰然倒塌,带动着防护栏,直挺挺的朝江厌砸来。
一切来的那么突然,江厌只来得及往旁边挪动步子,避免上半身被砸到,大树便坠落在地。
一瞬间,尘土纷飞,树叶散落一地,矿泉水瓶掉落在地上,唤醒了人们呆愣的大脑,顿时,尖叫声充斥山顶。
尖叫声激醒了江厌,他晃动着发昏的头脑,心脏快速的跳动,害怕涌上心头。
江厌被防护栏砸到在地,可被重物压着的窒息感没有传来,他抬头看去,呆愣的视线里出现了祁宴,手心被碎石硌得生疼,带动着心脏一起。
祁宴半跪着看着江厌,眼神依旧温柔,可那双好看的手却没有伸向自己,他被祁宴举过头顶,撑着重物不肯再让它向下一分,汗水很快就顺着他的眉眼边流下,可他仍柔声安慰着江厌。
祁宴不怕,有我在呢。
祁宴尾音上挑,语气轻松的安慰着眼前这个害怕的少年。
江厌想起身,可尾巴被树干压住,他的挣扎、抽离只会换来身后钻心的疼痛,他呜咽着叫出声,眼神无助的看着祁宴。
光是听这树砸下来的声响就知道这树不是一般的重,更别说现在几乎一半的重量全压在祁宴身上,一定很难受。
祁宴乖,别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亲你的。
江厌知道祁宴是故意这样说的,但仍然笑出声,但这笑里却包含无尽忧愁哀伤。
反应过来的游客想帮忙,但大多都是女生,也不敢贸然上前,只能下山叫人帮忙。
江厌在心里质问这时间为何过得这么慢,眼里却是掩盖不住的心疼。
在祁宴即将跪倒在地时,听着尖叫声从山间狂奔赶来的保镖及时出现,与祁宴分担了重量。祁宴渐渐站起,在其他人与保镖的合力帮助下,终于将这压了他半天的护栏和树干挪到一旁。
手臂脱力的垂在一旁,祁宴垂眼遗憾的叹气,凌乱的发丝夹杂着尘土,膝盖的酸痛感让他只能别扭的朝江厌走去。
祁宴可惜了,此处应有拥抱的。
祁宴没有遗憾多久,眼神就忽的柔了下来,怀中一沉,他吃力的抬手,也只能为突然闯入怀中的少年将尾巴上的污垢拍落。
江厌祁宴。
江厌语气比以往还要认真,没有哽咽、没有流泪,他只是静静的收紧环在男人腰间的手,感受着男人身上的温度。
祁宴我保护了你。
江厌嗯。
祁宴那你可要把“对我负责”这项任务尽快落实。
祁宴做出点实际行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