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通知的宁迪人在越州一座豪宅里,听到文绍告诉他,老板要他飞往浮景苑照顾个女孩子的消息时,笑答没问题,等他跟人道个别之后,就立刻动身离开。
宁迪挂完电话,把手机揣裤兜里,嫌热脱掉外穿的皮衣搭在臂弯里,又给自己倒杯茶水仰颈喝了,舌尖尝到涩涩的味道,还是不习惯,将杯子搁了下去。
他皱皱鼻子,心道:“七分苦两分甘,还是不如可乐好喝嘛。”
这时,一道年轻而清亮的男声响起:“不习惯还喝,家里不是有备可乐吗?”
宁迪侧目,循声而望,身穿白衬衫的项少褀从门口进来,人依然俊雅。
宁迪见到他,就先动手给他倒茶水,边倒边答:“偶尔也想换换口味嘛。”
项少祺像是意外,望一眼宁迪,才接了他递过来的水端在指间,却不急着喝,只说:“我去景玉台看了一出好戏,你想不想听?”
宁迪嘻嘻而笑:“好啊,是什么好戏?”
项少祺说:“过来吧。”
宁迪随在他身后,往客厅走,见项少祺坐在沙发上,自己却站在了茶几前。
项少祺仰颈喝了一口茶水,才看着宁迪说:“沈昭,不,现在应该说是上官昭,他反将一击,把上官文德和林玉婷两个人扭送到戴老板那儿了。”
项少祺笑了一下,言辞间,颇有些玩味:“林玉婷凭借显赫家世公开抢上官文德,暗中操作导致沈雯双亲求医不成,雨夜去世。沈雯抚养上官昭到十八岁成人,就跳桥自杀了。”
宁迪把臂弯里的皮衣扔到沙发扶手上,又给项少祺倒了杯水,轻切了一下:“我说他那么冷艳,比女的还好看,还以为是金丝雀一般的人物,原来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是千疮百孔的模样。”
宁迪皱皱鼻子,“挺可怜的。”
项少祺点点头:“嗯,是挺可怜的。”
他话锋一转:但你看来是不打算陪我吃饭了,迟慎又找你干什么去?”
宁迪嗯一声:“他要我去他家照顾个女孩子。”
项少祺皱着眉头,说:“他有跟你讲过那女孩的来厉吗?这么上心,我以为他心里只有迟悦一个女孩子牵挂的。”
宁迪摇摇头,说并没有告诉他,但迟慎要他去,他估计对方大概跟迟悦差不多吧?
宁迪最后说:“文绍哥说了,要我在那边把人看牢了。”
在静浦大宅门口的台阶上,项少祺跟他道别,摸着宁迪肩膀,问他要蹭的车,车牌号是多少?宁迪被他这句话弄得笑出声,说:“怎么,你要把他的车买回来么?”
项少祺说,我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不太放心,但你记得有事要给我打电话。
宁迪点点头答应了,就跨腿骑上摩托车,戴好头盔,跟项少祺说走了。
便启动摩托车,往前驶远了。
项少祺见车尾已远去,就转身回去。
宁迪一路骑行,到了从前混过的老地方,一座废弃的加油站,几个兄弟们已聚在路边。见他过来了,都开口喊他。
蝎子。
宁迪停稳摩托车,把头盔摘下来,塞到体格文瘦的人手里,笑嘻嘻地跟他们打招呼。
一头黑发顺毛,穿着黑背心,下身穿牛仔裤的男人从皮卡下来,宁迪见到他就走过去,激动地跟他拥抱一下。
“蒋哥,好久不见。”
当年密林一别,两人再见时,居然还是跟着项少祺去金水寨境外谈生意时,在同一个老板的欢迎宴上遇上了。
“好久不见,小迪。”
宁迪放开他,问他当年受的枪伤后来是怎么治疗的?蒋烁说,是一个女人给他治的。
两人寒暄几句之后,宁迪就坐上了皮卡的副驾驶,摩托车交给了两个兄弟骑回去了。
蒋烁载着他和货,抄附近的小路走。
小路隐蔽,蒋烁说,他得把老板的货转移到二把手那边才行。
又说,宁迪上次跟着的老板,他印象倒是挺不错的,很会谈生意。而且他老板很少对他的合作方用到那么高规格的欢迎宴。
宁迪笑笑,说,是吗。
●
作者有话说宁迪永远是一副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