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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永远的蓝

纪登皓与蓝旭桐两个人,在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来到了6班男寝室,狄清瀚正准备睡觉。看见徒弟来了,疲倦地问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睡觉,找我有什么事吗?”纪登皓笑着回答:“耽误师傅两分钟,我们说几句话就走。”

狄清瀚见纪登皓一副严肃的模样,小声地说:“你该不会是要参加什么重要活动,需要我给你编舞吧!我最近很忙,好多舞团都派人来请我编舞了,我已经收了他们的钱,要先为他们服务。”

蓝旭桐拍了一下狄清瀚的肩膀,说:“舞神误会了,我和他并不是希望你为我们编舞,只是想请你当一回裁判,一个星期后,我和登皓会在东湖风景区的听涛区比舞。希望到时候你和章思锐两个人当裁判,我们这次较量,不仅是斗舞,也是争夺陆霓宸的交往权,输的那位必须离开陆霓宸。”

狄清瀚沉默了一会儿,说:“登皓,你真的要跟我两年前一样,以斗舞的形式争夺情人。”纪登皓斩钉截铁地说:“对!我要和师傅当年一样,凭自己的舞技争取爱情,我和蓝旭桐商量好了。这一回斗舞,赢的那个人,继续跟陆霓宸交往,输的那个人必须靠边站。”

狄清瀚有点兴奋地说:“好!师傅支持你,当年我跟韩晔龙斗舞争夺洪曦月,最后惨败。希望你别像我那样没用,蓝旭桐你请我当裁判,你不怕我偏袒纪登皓。”

“嘿!”蓝旭桐笑了一声后说:“我相信你是公正的,再说,裁判是两个,就算你偏袒纪登皓,章思锐也不会偏袒他吧!如果到时候你们两个判得结果不一样,我们一次斗成平手就再斗一次,直到其中一个胜利为止。”

“既然如此,那你们俩在下个星期苦练舞技吧!到时候都发挥好一点,我挺喜欢你们争夺恋人的方式,不用钱、不用利益,只用自己热爱的街舞步伐,我支持你们。”

跟狄清瀚商量好当裁判的事后,两人又找章思锐交流了一会儿,章思锐也同意当他们比舞的裁判。第二天,两个人把陆霓宸约出来说明了他们的想法,陆霓宸呆呆地看着纪登皓,一言不发。站在陆霓宸身旁的穆伊蕾大声地说:“你们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争她吗?其实她昨天在教堂已经做了决定,她想要的人是……”

“伊蕾!”陆霓宸打断了穆伊蕾的话,严肃地说:“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好了,那我尊重你们的决定,星期天我会去东湖的听涛区看你们斗舞,赢的那个当我男朋友。”

接下来的一周,纪登皓与蓝旭桐都在拼命练舞,狄清瀚认真地辅导纪登皓,把他舞技上的一些缺陷都指出来了,纪登皓忽然有了万分自信,感觉自己赢定了。到了约定斗舞的那一天,纪登皓很早就起床了,回忆在蓝梦翔过去一年半发生的事情。来到这个学校后认识了舞技过人、球技高超的叶峻涛,多愁善感、心地善良的陆霓宸,还有那个最重要的人,精通一切街舞技巧的师傅狄清瀚。蓝旭桐,曾经也是自己的好朋友,假如今天赢了他,做了陆霓宸的男朋友。大家以后的关系会怎样,他还会把我当朋友看待吗?

来到听涛区一个人呆了很久,纪登皓的同伴都出现了,邓艺谖、袁戟、赖辉、卫煜全来了。在07年秋季的时候,纪登皓与蓝旭桐曾经约定要在这里斗舞,由于那天纪登皓的身体不好,邓艺谖决定替他应战,结果蓝旭桐赢了。在后来的双舞杯比赛中,纪登皓也输给了蓝旭桐,后来大家都说蓝旭桐是舞狼的克星。今天,蓝旭桐再次与七匹舞狼之首的纪登皓决斗,纪登皓的同伴都希望他能取胜,希望陆霓宸的交往权最终属于纪登皓。过了大概三分钟,作为裁判的章思锐和狄清瀚也来了,狄清瀚身后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是燕清雨与龙霏兰。

龙霏兰今天的造型非常古怪,大长靴、披头散发,上衣像是魔术师的专用衣着,裤子上印着骷髅头。龙霏兰见斗舞还没开始,转身与燕清雨闲聊起来:“清雨,海盗的历史你也了解吧!我非常喜欢欧洲的海盗,他们具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乘风破浪、不惧危险,他们看上去也挺有修养的。在海洋中为理想奋斗,活在现代的人,想要创业,想要获得成功,就得向海盗学习。”

听了龙霏兰的这一段感慨,燕清雨嘲讽道:“你搞错了吧!真正的海盗,是穷凶极恶的,并不像影视作品中表现得那样。海盗,既没有绅士风度,也没有骑士精神,杀人如麻。”

“啊!欧洲历史上的海盗,没有骑士那样的优雅风度吗?”

狄清瀚一本正经地说:“关于海盗,我也有点了解,海盗完完全全是一个古老的犯罪行业,只要是商业发达的沿海地带,就会有他们的身影。他们打劫商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龙霏兰你别被电影给骗了。电影纯粹是艺术作品,不能当真,只是由于他们充满神秘性与特殊性,所以在世人的印象中他们带有一点浪漫主义色彩,显得很诡异、很奇特。”

燕清雨接着说:“清瀚说得对,直到现在,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一些地区仍然有海盗存在。看看新闻就知道了,他们哪有什么风度和礼仪,纯粹是出来抢劫的。”龙霏兰有所感悟地说:“唉!我还以为海盗真的像电影中表现得那样,重视友谊、风度翩翩,提倡团队精神。”

燕清雨用赞叹的语气说:“海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有过人的团队精神,团队管理上的制度也值得学习。咦,今天的女主角终于出现了,准备看斗舞了。”

龙霏兰回了一下头,发现陆霓宸与蓝旭桐终于来了,叶峻涛与穆伊蕾也出现了。纪登皓遗憾地说:“只可惜,老六今天不在场,下次见面,一定要让他见识我的舞技。”穆伊蕾笑着说:“切!老大的舞技根本就不如老六,如果让老六跟蓝旭桐早点斗一回,别人就不会说他是我们舞狼的克星了。”

狄清瀚看着纪登皓,认真地说:“登皓,一会儿你就要跟蓝旭桐决斗了,不管今天的胜负如何,我都希望你和他以后还是朋友。那一次,你们跟社会上的混混打架,他被打晕了在医院躺了大半天,因为你没有去看他,所以他心里有点怨你,并不是因为什么医药费。”

“哦,是因为我没有去看他,所以他后来疏远我了吗?”

“是的,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受得了委屈,甚至受得了侮辱,但……就是受不了别人对自身价值的漠视。你们七匹舞狼跟社会闲杂人员打架,本来不关蓝旭桐的事,他出于朋友义气来帮你们,结果被打晕了,邓艺谖把他背到了医院,所以他在内心一直把邓艺谖当兄弟看待。你了,你后来担心要给他赔医药费,竟然没有去医院看望他照顾他,他能不怨你吗?再说,蓝旭桐那么有钱,会为那么一点医药费跟朋友怄气吗?”

章思锐看着表情复杂的纪登皓,问道:“你准备好了吗?蓝旭桐已经热身完毕了。”

“我也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狄清瀚站到蓝旭桐与纪登皓的中间,大声地说:“现在我宣布,关于陆霓宸交往权的比舞,正式开始,七个回合定胜负。”

蓝旭桐出招了,这是他一生当中头一回为爱情斗舞,他的第一招,是单手飞机跳,这个技巧他练了很久,已经到了毫无破绽的地步。面对蓝旭桐完美的第一招,纪登皓非常镇定,使出了一招难度不算太大,但比较华丽的DOWNROCK,用手的中心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然后腿持续做有节奏的圆形,腿和脚的动作绕着手的变化做。才第一回合,两个人就已经使出全力了,叶峻涛认真地看着斗舞的两个人,一瞬间忽然明白了什么,看来他们两个都非常在乎陆霓宸,渴望赢得这份爱情。

第二回合,蓝旭桐使出了对腰力要求非常高的FLARE,一旁观战的人都吃了一惊,蓝旭桐的身体不算太强壮,使出这一招却毫不费力。纪登皓也很惊讶,他使出了FLOAT,飞机撑的动作,这一招和他使出的第一招一样,难度不算太大。龙霏兰疑惑地看着纪登皓,照这样继续出招的话,今天输的人一定是纪登皓,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想要耗尽蓝旭桐的体力,然后转守为攻吗?穆伊蕾看着蓝旭桐略显疲惫的第三招,脑海里浮现了刚才在路上与陆霓宸的对话。

“霓宸,你明明已经做了决定,为何还要让他们斗舞争夺你呢?”

“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蓝旭桐这个娇生惯养的阔少,为了我可以做出多大努力。”

“万一他真的赢了我老大怎么办。”

“伊蕾你多虑了,蓝旭桐的舞技真的不怎么样,应该斗不过纪登皓。”

纪登皓与蓝旭桐已经斗了三个回合,蓝旭桐略占上风,第四回合,蓝旭桐使出了难度较高的风车BARRELS,这是双手环抱在前的风车技巧。由于前三个回合蓝旭桐招招尽全力,第四次出招并不是那么有力,相对而言,纪登皓在第四回合使出的BLLYMILL,明显更完美。同样是风车,蓝旭桐这一招转得太潦草,而纪登皓用肚皮转得非常娴熟,穆伊蕾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接下来蓝旭桐可能会一直处下风了。

第五回合,蓝旭桐使出了FIST GLIDE,动作和位置类似像手转,不一样的是用拳头转。纪登皓使出了一招AIRPLANES,风车加上双手向两旁尽量伸展的技巧,虽然两人的招式都颇有难度,但蓝旭桐给人的感觉是在硬撑,收招时站立的很勉强,好像要摔倒的样子。作为裁判的章思锐仔细看着蓝旭桐的表情,看来他已经很累了,如果最后两招纪登皓的精神状态没有打折扣,那他输定了。

第六回合,蓝旭桐竟然以左手作为支撑,纪登皓有点吃惊,蓝旭桐打算使出哪一招。难道他和连细月一样,左手也非常有力吗?叶峻涛看见蓝旭桐伸出左手,猜到了这一招是什么,这招叫做DOUBLE 99,这是一个二合一的技巧,把两种旋转连在一起做。前半段结束的时候,蓝旭桐才换成右手继续倒立旋转,纪登皓没想到蓝旭桐会使出这一招,蓝旭桐仿佛回到了刚才第一次出招时的状态。纪登皓犹豫了两秒后,拿出了狄清瀚教他的最难绝技HEADSPIN,这一招不是用手做支撑,也不是用脚做支撑,而是用头。

本来气势汹汹的蓝旭桐,见到纪登皓漂亮的头转,内心感到一阵惶恐,只剩一招了,接下来的一个回合结束后,章思锐和狄清瀚就要评判胜负了。蓝旭桐一咬牙,用力抓住自己的膝盖,使出了一招SUMOS,这是非常另类的风车动作,也是蓝旭桐的极限。穆伊蕾睁大眼睛看着蓝旭桐的这招风车,感觉他跳得实在是太好了,不比自己师傅差,看来他为今天的决斗下了苦功,陆霓宸也惊呆了,她也感觉到了蓝旭桐的那份努力。

纪登皓最后一次出招,使出了KIP UP,背部平躺撑起,脚在后面转动然后把脚踢向空中,上半身跟着起来再用脚着地。叶峻涛跟纪登皓曾经也比试过,在叶峻涛的记忆中,纪登皓是非常擅长这一招的,可是现在,他再次使出这一招却不是那么理想。纪登皓究竟是太累了,还是舞技退步了,这场争夺陆霓宸的斗舞结束了,接下来由裁判宣布结果。

章思锐看着陆霓宸说:“前三个回合,蓝旭桐占尽上风,后四个回合,纪登皓略显优势。综合来看,蓝旭桐的舞技水平还是好一些,我宣布,这场斗舞赢的人是蓝旭桐。”

陆霓宸把目光投向了狄清瀚,小声地说:“舞神,该你宣布结果了。”

狄清瀚没有理会陆霓宸,而是走到纪登皓面前,严肃地看着他,纪登皓也同样严肃地看着狄清瀚。过了大概五六秒,狄清瀚终于开口了,冷冷地说:“从现在起,陆霓宸只能跟蓝旭桐交往,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唉!”穆伊蕾无奈地叹了口气,非常难过地说:“想不到老大还是输了。”

狄清瀚转身看着燕清雨说:“清雨,我们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吧!东湖风景区实在是太大了,这儿真的好美,我还是第一次来了。”

“好呀!我们四处看看,我也是头一回来这里。”

狄清瀚不满地看了一眼刚刚败下阵来的徒弟,然后和燕清雨离开了听涛区,龙霏兰也紧随其后,纪登皓低下了头,不敢再正视别人的目光。叶峻涛看了看垂头丧气的纪登皓,再看了看疲惫不堪的蓝旭桐,说:“我以为狄清瀚会偏袒他的徒弟了,想不到他处事挺公正的,坦白说,今天这场斗舞真的很精彩。蓝旭桐,你竟然能把舞技发挥到这种水平!”

狄清瀚、燕清雨、龙霏兰离开了听涛区,来到了磨山区,这里被称作“绿色宝库”,有250万种树,这里也是花的海洋,什么样的花都有。龙霏兰看着漂亮的花朵感叹道:“爱情,就像鲜花一样,绽放盛开的时候美丽动人,无比绚烂。虽然热恋中的男女大多都把天长地久挂在嘴边,可很多情侣的最终结果都跟花朵一样,凋谢零落了,真正白头偕老的恋人实在是太少了。”

燕清雨同样大发感慨:“是呀!尤其是学校里的情侣,刚刚交往的时候全都爱得死去活来,可到最后十有八九都会分手,曾经的山盟海誓都是随便说说而已。”

狄清瀚还在回忆刚才蓝旭桐与纪登皓的斗舞,有点气愤地说:“真是没想到,我那个徒弟跟我当年一样没用,不能凭自己的实力赢得心上人的交往权。”

龙霏兰用忧伤的语气说:“你当年会失去洪曦月,是因为做事太草率了,没有认真衡量自己与韩晔龙的差距,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至于纪登皓,他的舞技不比蓝旭桐差,可能是蓝旭桐今天发挥得太好了吧!假如纪登皓最后一次出招再用力一点,也许会赢,不知道陆霓宸心里想要的究竟是谁,希望她和蓝旭桐彼此珍惜对方,他们两个看上去挺般配的,可以说是男才女貌。”

燕清雨也觉得蓝旭桐与陆霓宸非常相配,看着龙霏兰说:“是的,他们两个,一个是我们学校07级最英俊的男生,一个是最妩媚的女生。”

三个人在磨山区呆了很久,赏花看树。到了黄昏时分,龙霏兰忽然凑到燕清雨耳边轻轻道:“清雨,你能不能先走呀,我有话要跟他说,你在场的话,我不好意思说出口。”

“哈哈……”燕清雨尴尬地笑了笑,说:“你早点开口不就行了,我也不想在这儿当电灯泡了。”燕清雨转过头对狄清瀚说:“清瀚,我今天还有事要做,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赏花吧!”

看着燕清雨的背影消失在夕阳的光辉下,龙霏兰认真地看着狄清瀚,有点紧张地说:“有些话藏在心里很久了,早就想对你说,可一直找不到机会,今天,这里只有我和你,请你认真听听我对你的想法。”

狄清瀚看着龙霏兰深邃的眼神,问道:“你对我的想法?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其实我一直都很在乎你,从我来蓝梦翔那一天开始,我就关注你的一切,默默支持你。喜欢你跳舞的样子,把你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爱你,想做你的女朋友。”

面对龙霏兰大胆的表白,狄清瀚愣了两秒后严肃地说:“龙霏兰,你搞错了吧!你会爱上我,我们都钻研过心理学,应该了解内心对异性的感觉程度。爱得太深、太疯狂、太痴迷,那叫崇拜,爱得太浅、太简单、太随便,那叫喜欢,只有无怨无悔的感觉才叫爱。”

“对!”龙霏兰用无比执着的语气说:“喜欢太简单,崇拜太疯狂,无怨无悔才叫爱。爱没有原因,也说不清楚,就像我们热爱街舞一样,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在乎它,推崇它。”

“知道就好,你对我的感觉,那就是喜欢,因为你热爱街舞。而我,是这个学校最优秀的舞者,所以你也喜欢我这个人,这不是真正的爱,就像我对你的感觉一样。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也被你迷住了,幻想你是我的另一半,因为你看上去冷艳妩媚,高贵迷人。但时间长了这种感觉就消失了,你有时候像个男人似的,缺乏淑女该有的温柔与内敛,我喜欢你,只是舞者对舞者的怜惜而已。虽然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也不是那种太随便的男人,你别被一时的错觉迷惑了,还是衡量一下内心真实的感受吧!”

“什么,原来你也早就喜欢过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了,不管你现在怎样看待我,我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对你的爱非常强烈,一时的错觉也好,真实的感受也罢,我都不会放弃,希望你能当我的男朋友,我愿意和你相伴一生,同甘共苦。其实我心里清楚,你不是真的想拒绝我,只是对那个冷漠的连细月不死心而已,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听说她已经选择了高心成,她和袁戟当初是因为他分手的,现在,他们两个真的走到了一起。”

听了龙霏兰的这番话,狄清瀚语无伦次地问:“细月,她、她真的跟高心成走到了一起吗?高心成早就转学了,他们以后怎么交往。”

龙霏兰耐心地说:“我骗你干什么,转学了又怎样。他们现在天天在网上聊天,高心成每过两个月会回家一次,这种忽远忽近的距离挺好的,能够维持爱情的质量。她和袁戟在中学时就成了恋人,她考上了重点大学最后没上,来蓝梦翔上学就是为了跟袁戟在一起,她和高心成本来没什么,关系很简单。因为高心成的父亲担心儿子花钱太快,所以把生活费给了细月让她慢慢给他,高心成经常去找她也没别的事,就是要钱。可认识他们三个的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风言风语,认为她背着袁戟跟高心成交往,都说袁戟戴了绿帽子,袁戟感到自己受了伤害,和高心成闹僵了,跟连细月也闹翻了。”

狄清瀚悲哀地说:“是的,我也听她说过,其实她之前跟高心成真的没什么,袁戟确实误会她了,后来高心成觉得不能让她白受委屈,所以开始追求她。袁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后,表示想要跟她和好,我也是这个时候追求她的,没想到,她最后选择的人是高心成。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接受我,我真的非常在乎她。”

龙霏兰想了想谈旖旎,笑道:“看来要怪章思锐了,她在关键时刻把你和前女友的事告诉了细月,所以细月对你的好感消失了。”

“也许吧!细月是因为我冷落过旖旎所以排斥我,我曾经很爱旖旎,真的,在高中时代把她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后来没有认识洪曦月,我和谈旖旎也许会在今年结婚,半个月前我刚满二十二周岁,达到了国家的法定结婚年龄。”

“谈旖旎,她确实是一个优秀的才女,你没能和她共渡一生真是遗憾。”

狄清瀚回忆了一下谈旖旎,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个重要的人。用担忧的语气问:“尹宵生这一回又没按时来学校上课,他家里出什么事了,他该不会又在家里帮忙砌墙吧?”

龙霏兰无奈地说:“他呀!好像惹上麻烦了,他们尹家村很多人都去树林乱砍滥伐,他也跟着爸爸去砍树,砍了几棵古树后警察来了,不知他们会受什么处罚。”

狄清瀚感叹道:“唉!我这个徒弟,傻头傻脑没主见,他居然还自命清高要跟我划清关系,认为我是恶人。你刚才对我的表白,我会铭记在心,我还想跟连细月谈一谈,你也认真衡量一下内心的感觉吧!对我的爱,也许是一种错觉了。”

晚上,龙霏兰在一群朋友面前讲了讲今天看到的事,林瑗娥听完之后惊讶地说:“不会吧!纪登皓竟然斗不过蓝旭桐。”

“骗你干什么,好多人都看见了,要不你问问狄清瀚和章思锐,今天的裁判是他们两个。”

“唉!真令人失望,我以为纪登皓赢定了。算了,不谈这些了,这个春季的第一次重要表演要来了,我是副领舞,我们要跳的这段舞叫做《七把叉》。”

“七把叉!”龙霏兰不解地问:“什么意思,是一段民舞吗?”

林瑗娥答道:“是的,《七把叉》本来指的是巴西作家莱萨的一部短篇小说,这个词用来比喻那些贪吃贪喝的人。我现在所说的七把叉指的是一段舞蹈,本来领舞是连细月,可是刚才辛皓泽的母亲到学校来了,辛皓泽跟她母亲说了几句话,她母亲去了办公室一趟,跟校长交流了一会儿。校长忽然到形体室来了,把领舞换成了辛皓泽,叫连细月当副领舞,连细月有点生气,副领舞也不想当了,所以现在副领舞归我了。”

龙霏兰来到了北京市怀柔区的影视基地,她要在这里呆半个月,在一部仙侠剧中演一个小配角。意外的是,在这里竟然看见了一个认识的人。龙霏兰睁大眼睛看着白伊婷,惊讶地说:“白伊婷,你也在这儿呀!你当了编剧吗?”

“不是,我没有当编剧。”

“那你当了场务对吧?”

“也不是。”

“不当编剧,也不当场务,那你来干什么。”

“我今天是来当替身的,我的体型跟女一号有点像,你也知道的。女主角毕竟是一线艺人,身娇肉贵,一些危险的戏,她自己演不了,我替她演。”

“你当了女主角的替身呀!仔细对比一下,你的体型跟那位女明星真的很像,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大腿很长,脑袋有点小,剧组找替身找得不错。”

“兰兰,能在这里看见你,我真的感到很高兴,那个姓温的编剧,他是我的男朋友,再过几年我们就会结婚。”

“我也很欣赏这位编剧,他真的是个人才。”

“我们现在要拍的这部电视剧有很多动作戏,你能把角色演好吗?”

“为了扮演好这个小配角,我在开拍之前专程去武术学校上课,练习吊钢丝、剑术、骑马。在武术学校接受了很长时间的训练,我把状态调整好了,然后来到了剧组。”

“我的情人,他也是一位摩登舞爱好者,他想和你跳舞,你当他的舞伴吧!”

龙霏兰换上了一条花花绿绿的露背长裙,然后跟编剧走进了摄影棚,跳起了一段当教材的摩登舞。这是她第三次跳这段经典的舞蹈,第一次跳这段舞的时候,舞伴是狄清瀚,第二次跳这段舞的时候,舞伴是燕清雨。今天再次跳起了这段唯美凄凉的探戈,现在的舞伴是白伊婷的未婚夫。跟这位编剧搭档跳舞的时候,龙霏兰感到心跳加速,浑身发热,他给自己的感觉非常温暖,他比前两位舞伴跳得更好。两个人表现得非常默契,胸贴胸,肩靠肩,背靠背地舞动着身体,把探戈的精髓完美地展现了。

探戈舞的音乐忽然停了下来,接下来播放的是优雅含蓄的舞曲,两个人的距离突然变远了一点,然后跨出了柔媚的舞步,到了伦巴舞曲的最后阶段,两个人摆出了一个充满挑逗意味的造型。缓慢缠绵的音乐突然响起,二人跳起了轻柔灵巧的华尔兹。当两个人摆出一个双方并脚的造型后,音乐戛然而止,龙霏兰走到舞池中央跳了一个断裂步的动作。天地间的一切好像全部停下来了,人世间的所有事物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龙霏兰感到全身上下都触电了,对身边的舞伴产生了一种依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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