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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永远的蓝

第一学期结束了,期末考试过后寒假要来了。狄清瀚和聂勋涵站在教室门口讨论考试的结果:“这次考试我们6班好像考得特别好,每一门成绩的平均分都挺高,在六个班当中每一门都排第一。”

“是的,我们6班差不多每一门的平均分都是第一,综合成绩也是最好的。2班每一门都是最差的,什么都是倒数第一。”

听了聂勋涵的话,狄清瀚感到很惊讶:“怎么可能,2班有很多优秀的角色呀!叶峻涛、章思锐还有邓艺谖都在2班,他们班怎么可能考得最差呢?”

聂勋涵笑了笑,嘲讽地说:“是呀,2班是有几个非常优秀的人,可把所有人的分数加在一起算平均分,他们班的四门成绩都是倒数第一。”

蓝梦翔的舞蹈考试主要考四门:锁舞、机械舞、霹雳舞与FREE SYTLE,这一次期末考试,07级2班四门科目的平均分都是倒数第一。狄清瀚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他在蓝梦翔最在意的人就是叶峻涛,而叶峻涛所在的班级竟然所有科目都最差。纪登皓与穆伊蕾走了过来,纪登皓同样为2班奇差无比的考试成绩感到悲哀:“唉!2班的同学们,主要是因为恋爱的太多了,陷入情网都无心学舞,结果四门科目都考得惨不忍睹。”

听了纪登皓的解释,聂勋涵有点理解了。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班谈恋爱的人太多了,所以考试成绩差到这一步。我们6班情侣也不少,有那么五六对,为什么没有考得太差呢?”

没等纪登皓讲话,穆伊蕾提前回答了:“你们6班也就五六对而已,你知道叶峻涛他们2班有多少对情侣?不算与外班外校交往的,光班内与班内谈恋爱的,就有十六对。”

“十……十六对,有这么多。”聂勋涵震惊了,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每个班大概有六十五个学生。如果一个教室里有十六对情侣,那差不多有一半同学都是恋人关系,这实在是太多了。

“真的假的,2班有这么多情侣,三十二个恋人都在同一个教室。”5班教室里的蓝旭桐听到外边有人讨论2班的事,好奇地走了出来。

纪登皓转过头看了看蓝旭桐,笑着回答说:“骗你干什么,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叶峻涛,我是听他讲的。他们班的人闲着无聊,统计了一下情侣数量,把那些与外班交往的除外,光自己班的就有十六对。”

狄清瀚开始总结2班成绩差的原因,认真地说:“其实他们班考得那么差,说到底,还是恋爱的罪过。谈恋爱,或许没错,错的是,不应该都在自己班上寻找另一半。我在外地打工的时候,见过一些大公司的管理制度,一个办公室如果有一对情侣的话,必须离开一个。因为两个人都在同一个空间的话,会把爱情放在第一位,其他事物会被搁浅,影响办事效率。工作是这样,上学也是这样。”

5班教室里又出来了一个女生,是穆伊蕾的好友陆霓宸。听了狄清瀚的总结,陆霓宸感慨道:“是呀!舞神说得对,他们不应该跟自己班的人交往,毕竟大家呆在同一个教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除了享受爱情的甜蜜,哪还有心思管别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就是这个道理。”

穆伊蕾看见好友一副神圣庄严的样子,也跟着大发感慨:“没错,那句网络上的流行语是怎么说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本班找。”

聂勋涵忧心忡忡地说:“他们2班,下一学期可能要倒大霉了。”

狄清瀚大惑不解地问:“怎么倒霉了,虽然学校规定了不许谈恋爱,但也没有怎么管理呀?”聂勋涵严肃地答道:“是呀,没怎么管,可现在他们班考成这种水平,不可能不管了,等着瞧吧!下一学期,他们2班那些情侣可能要受处罚了。”

陆霓宸把穆伊蕾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伊蕾,你有没有交男朋友呀?”

“没有,我不需要男朋友,我有你这个好朋友就够了。”

陆霓宸语重心长地说:“你以后不要再整老人了,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2班教室里,叶峻涛和许多同学都为这次期末考试感到震惊,曾经最优秀的一个班,这一次的考试成绩竟然最差。不过那些情侣依然无所顾虑,享受着二人世界的温馨,有的在教室里闲聊,有的在寝室里一起打游戏,并没有因为考试的失利影响恋爱关系。因为明天就要离开学校了,有债务纠纷的人也抢着时间解决问题,债权人与负债人大多闹得很不愉快。章思锐看着那些讨债的与赖账的,感到很不理解,为什么影视作品中的债主与现实中的债主反差这么大。章思锐走出教室后,看到连细月站在走廊上,缓缓地走到了连细月身边。

“细月,你们1班这次考试的成绩如何呀?”

“不太好,锁舞与机械舞考得还像样,其他的不理想。”

“比我们2班好多了,我们班差不多全是倒数第一。”

“啊!”连细月大吃一惊,说:“全是倒数第一,不会吧!以前你们班是榜样呀,舞王就在你们班。”章思锐苦笑着说:“那是过去了,现在我们班最差了,你和袁戟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你们两个好像半个月没说过话。”

“分手了,他始终认为我和高心成有一腿,弄得他抬不起头,我们闹翻了。”

“分手了吗?我们班有很多人因为债务问题在扯皮,感觉他们都好烦。”

“每年到了放寒假或者放暑假时都这样,讨债的随处可见。”

章思锐无奈地说:“为什么电影中的债权人与现实中的差距那么大呢?比如说《白毛女》的故事当中,杨白劳因为欠了黄世仁一大笔钱,要跪下来求黄世仁,还要拿女儿抵债。黄世仁是那么嚣张跋扈,杨白劳是那么凄惨悲哀,可现实当中,欠债的无赖全都目中无人、趾高气昂,讨债的债主全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连细月悲哀地说:“是呀!艺术作品与现实生活完全相反,这年头,欠债的比讨债的凶,以前那些负债人跪在地上求债主,债主心情好,可以把逼债的日期宽限几天。可现在,这债权人就是跪下来求负债人,负债人也未必会给个还钱的期限。”章思锐附和道:“对!现在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欠债的都是大爷。”

“你那个老朋友狄清瀚,真是让我大感意外。”

“怎么了。”

连细月脸色凝重地说:“追随他的纪登皓与穆伊蕾,一个尊老不爱幼,一个爱幼不尊老,我以为他们的师傅会尊老爱幼了。”章思锐笑着说:“嘿,你以前这么认为,我当时没有直接回答你,现在你也知道答案了。”

“狄清瀚这个人,既不尊老,也不爱幼。”

章思锐看着连细月说:“是的,狄清瀚不管是对待老人,还是对待小孩,都表现得非常恶毒,在上海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当时我们在同一个工作室学舞,我观察过他,他在公交车上对老人的态度非常恶劣,拒绝给老人让座。工作室附近有一个幼儿园,他从幼儿园门前过经常把小孩撞倒在地,但他从来不会伸手去扶,头也不回就走了,每次都是这样。”

“唉!你当年就发现了吗?我这几天才发现。”

章思锐用总结的语气说:“他既然是纪登皓与穆伊蕾的师傅,当然具备徒弟的两种本质了。不会尊老,也不会爱幼,不过他的另一个徒弟尹宵生倒是尊老也爱幼。尹宵生,结合了穆伊蕾与纪登皓的优点,狄清瀚却完全相反。”

2班男寝室里,邓艺谖正在收拾行李,赖辉和卫煜仍然在打游戏,没到回家的那一刻,他们不会收拾东西。穆伊蕾和纪登皓也来到了2班男寝室,因为过了明天大家可能会分开一段时间,所以都想在离校之前好好交流一下。遗憾的是,等了半天,七匹舞狼中的袁戟和高心成还是不见踪影。

纪登皓有点不耐烦地说:“明天就要回家了,老三和老六去哪儿呢?打算一起照个合影的。”邓艺谖说:“老三,一天都没看到人,估计是在讨债吧!老六好像去参加一个活动了。”

卫煜用惊讶的语气说:“有一件事真是奇怪,老六平时经常赖账的,今天却非常爽快,欠我的几百块一次性全还了。”赖辉也感到很吃惊,说:“什么,心成他欠你的钱全还了吗?他欠我的那笔债今天也还了。”

穆伊蕾轻松地说:“那当然了,现在不还,什么时候还了,已经到年底了。”邓艺谖说:“可我们是结拜兄弟呀,就算他现在不还也没什么,顶多被我们埋怨几句。”

纪登皓看着邓艺谖问道:“怎么,他的事你不知道?”

“什么事,老六得了癌症吗?还钱还得这么爽快,是要离开我们了吗?”

“确实是要离开我们了,不过不是得了癌症,是要转学了。”

赖辉这才恍然大悟,说:“难怪他这么爽快就还钱了,原来是要转学了,那他要转到哪里去呀?”穆伊蕾说:“他爸爸在上海找了份好工作,他也想去上海,估计会在那里找个学舞蹈的学校。”

纪登皓用担忧的语气说:“你们2班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差成这样,主要是因为谈恋爱的太多了,下学期开学后估计那些情侣要倒霉了。”邓艺谖笑道:“没我的事,我没谈过女朋友,老师不会把我怎么样。”

卫煜同样笑着说:“现在我们七个当中,只有老四还有恋人相伴,看来他有麻烦了。”赖辉大义凛然地说:“无所谓,我和章思锐是真心交往的,学校要处罚就处罚吧!我不怕。”

穆伊蕾赞叹道:“对!这话说得好,只有经历过磨难的爱情才会修成正果。”纪登皓严肃地说:“老四,希望你和章思锐的感情经得起考验,你和章思锐都是初恋吧!我看一些情感杂志上讲过,初恋,是注定会失败的,因为初恋都不懂爱情。”

赖辉有点不满地说:“好像还是有少数初恋情人最后做了夫妻。”穆伊蕾调侃道:“很少吧!几乎是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简直是奇迹。”

邓艺谖凄凉地说:“看看老三和连细月,原来在一个高中的时候爱得死去活来。连细月为了跟他在一起,甚至放弃了上重点大学的机会,当时大家都认定他们会一生一世、白头偕老。可现在,就因为老六和连细月的一点暧昧关系,他们还是说分手就分手了。”

纪登皓与穆伊蕾离开2班男寝室后,来到操场的一个角落跟狄清瀚交流,这是今年最后一次跟他学舞。狄清瀚此时正在和燕清雨讨论放假后的事情,尹宵生没有按时来这里。狄清瀚愤怒地说:“宵生这小子怎么回事,我早就交待过了,拜我为师,就得每天下午跟我学舞。”

燕清雨连忙解释道:“都要回家了,可能在收拾衣服吧!最后一天不来就算了。”狄清瀚还是有点生气地说:“我这个人对于舞蹈的态度非常严格,既然跟随我,就得按我的规矩来,你看纪登皓与穆伊蕾,他们按时来了。”

“要不,我们回老家后,我带你去找他,你到时候教教他舞技。反正他们尹家村和我们燕家村就隔一座小山,我去过他家几次,跟我们爷爷奶奶住的地方很近。”

穆伊蕾听了燕清雨的话,不屑地说:“师傅,你根本就不应该收他为徒,尹宵生和我们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纪登皓也跟着附和道:“是呀!那个尹宵生,反应特别迟钝,是个比较麻烦的徒弟,师傅错收了他。”

狄清瀚这一刻实在是没心情谈论舞技,有气无力地说:“既然都要回家了,我们好好聊聊吧!明年我再教你们学习那些比较难的技巧。”

穆伊蕾谈起了昨晚在网上看的一部老电影:“师傅,我最近迷上了一部八十年代的日本电影,拍得挺好,叫做《楢山节考》,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

“没看过,讲的是什么故事,拍得有多好。”

对于影视作品,狄清瀚关注的都是军事与歌舞这两种类型,其它的电影他都没兴趣。燕清雨忽然有了点印象,曾经在网上看过这部经典的日本影片,讲的是日本信州深山中一个小村庄的故事:只要是年满70岁的老人,必须去参拜楢山。所谓的参拜,其实就是把老人丢弃在深山老林里,然后年轻的一代可以轻松地生活,少了一个老人吃饭,可以节约不少粮食。被抛弃的老人,则要呆在山里自生自灭,当男主角的母亲活到69岁时,由于身体太好,担心吃太多粮食,又怕被人嘲笑,竟然砸烂了自己的牙齿。到了影片的结尾,男主角把母亲背到山上忍痛抛弃,陪伴老母亲的只有数不清的白骨和吃尸体的乌鸦。

“清瀚你没看过是吧!我看过了,那部电影讲的就是抛弃老人的故事。年纪过了七十的老太太与老爷爷会被子女扔到山里,然后等待死亡。”燕清雨的语气挺悲情的,但穆伊蕾此刻却非常兴奋,得意地谈起了电影里的经典片段。

“我觉得最好看的一个片段就是最后十几分钟,男主角把母亲扔在那堆白骨中间,在下山的时候看到同乡的村民把老人推下山崖。我觉得这种习俗非常好,为什么我们中国人口这么多,就是因为缺少那种牺牲精神,应该学学人家。把那些六七十岁,不工作但要吃饭的老太太、老爷爷全都送去山上参拜。”

听了燕清雨与穆伊蕾的解释,狄清瀚也来了兴趣:“好!我一定要上网看看这部展现弃老精神的电影,拍得好,这种精神值得发扬。”看到穆伊蕾与狄清瀚如此没人性的提倡抛弃老人,纪登皓感到有点心痛,严肃地说:“师傅、伊蕾,你们怎么这样,难道在你们看来,老人就是累赘,老人等于废物。”

纪登皓了解穆伊蕾,她非常讨厌老人,没想到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舞者,自己的师傅狄清瀚竟然也如此厌恶老人。狄清瀚瞟了纪登皓一眼,理直气壮地说:“其实这也不叫抛弃老人,这叫自然淘汰,伊蕾,你说对不对?”

“对,这叫自然淘汰。”

穆伊蕾与狄清瀚此刻都面带邪恶的表情,纪登皓与燕清雨则感到很无奈。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笑,不同的是,纪登皓与燕清雨在苦笑,穆伊蕾与狄清瀚在奸笑。最后还是狄清瀚转移了话题:“登皓,关于你和蓝旭桐的事,我听说了一些,好像你们曾经也是好朋友,后来闹了点矛盾,来往就越来越少了。彼此把对方当做舞场上的对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师傅,你也知道了。是呀,我和蓝旭桐曾经是非常好的朋友,后来闹了点矛盾,几个月没有来往。”

纪登皓谈起了他和蓝旭桐的一段往事,来到蓝梦翔的第一天,纪登皓就认识了一大帮有共同语言的新朋友,但纪登皓最在乎的还是六个老朋友,六个同伴当中邓艺谖最受宠。两个人差不多每天都呆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洗澡,而邓艺谖和蓝旭桐是发小,因为这个原因,纪登皓与蓝旭桐也成为了好朋友。经常一起去网吧玩游戏,一块儿练舞,对纪登皓而言,除了六个同伴以外,最好的朋友就是蓝旭桐。

忽然有一天,寝室门口来了一个小黑脸,他是一个小混混,小黑脸是冲邓艺谖来的。原来,小黑脸是07级2班某位女同学的前男友,而这个女生和邓艺谖走得特别近,小黑脸以为自己和女朋友会分手是因为邓艺谖,所以来找他算账。小黑脸在寝室门口不断辱骂邓艺谖,搞得好多蓝梦翔的学生过来围观,邓艺谖打算忍一忍算了,毕竟社会上的闲杂人员不好惹,可纪登皓忍不住了。

“你这个混蛋,快给我住口,再敢骂,让你尝尝水泥的味道。”

学校的寝室在扩建当中,建筑原料在施工的地方满地都是,纪登皓打算拿水泥堵住小黑脸的嘴。小黑脸见有人出来接火,继续骂,骂得更难听了。纪登皓当真唤出了四个把兄弟:“老三、老四、老五、老六,给我按住这个黑脸混蛋。”

早就憋急了的袁戟、赖辉一伙人,听到老大的命令,立刻雷厉风行地跑到小黑脸身边将他团团围住,等待纪登皓的下一步命令。邓艺谖还是希望息事宁人,连忙劝道:“算了吧!老大,我和他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

没等邓艺谖把话说完,穆伊蕾出来火上浇油了:“喂,你们四个怎么回事呀!老大说叫你们按住他,你们没听见。”

本来还在犹豫的卫煜和高心成,听到穆伊蕾的话,终于动手了。卫煜和高心成按住了小黑脸的双腿,袁戟和赖辉按住了小黑脸的双手,小黑脸的四肢动弹不得,终于住了口。然而,为时已晚,纪登皓去建筑工地取来了水泥,抹得小黑脸满嘴都是。小黑脸没敢再骂,灰溜溜地走了,在场很多人都钦佩纪登皓的勇气,唯独邓艺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小黑脸再次出现在蓝梦翔的校园内,而且带来了一大帮小混混。纪登皓带领兄弟们跟这群混混打了起来,正好路过的蓝旭桐看了一会儿打算悄悄离开,毕竟社会上的闲杂人员不像学生那样好对付。可是回头一看,很多女生在一旁围观,有几个女生的目光正好落在他身上。那种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在说:蓝旭桐,你的好朋友有麻烦了,为什么不去帮忙呀?蓝旭桐横下一条心,做人,应该讲义气,怎么能看着朋友有难而不帮了。

蓝旭桐摘下了心爱的项链放在垃圾箱上,那是高中时的女朋友送给自己的,打架不能戴着它,免得弄坏了。之所以把它放到垃圾箱上面,是因为垃圾箱只会扔垃圾,别人绝对不会想到有贵重物品放在这里,一定不会把它拿走。后来在打斗的过程中,蓝旭桐受了点皮外伤,被小黑脸推了一把,倒在地上摔晕了。邓艺谖看见蓝旭桐倒在地上不起来,以为蓝旭桐受了很重的伤,连忙把蓝旭桐背到了医院,医生告诉邓艺谖,其实蓝旭桐也没有伤得多重,只是晕倒了。

蓝旭桐晚上离开了医院,回到学校后对纪登皓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从此再也没有把纪登皓当朋友看待,而且有意无意的针对他。这样做的原因,蓝旭桐始终没有明确解释。听完了纪登皓讲述的往事,狄清瀚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说:“蓝旭桐,他为了帮你们吃了点亏,难怪他有点怨你了。”

“可能是因为我没有给他付医药费吧!”纪登皓一脸内疚的样子,当时身上没钱了,其实纪登皓心里还是想给蓝旭桐付医药费的。燕清雨也站在蓝旭桐的角度考虑了一下,冷冷地说:“如果被打伤的是我,我不会计较这些,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但朋友还是应该安慰一下我。”

狄清瀚的目光转向了穆伊蕾,纪登皓曾经说过,他们七匹舞狼喝血酒结拜之后,每个人都买了一个狼脑袋形状的饰物戴在身上。奇怪的是,穆伊蕾却没有把这个小狼头挂在颈部,而是挂在钥匙扣上,穆伊蕾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青蛙模样的饰物。狄清瀚问道:“伊蕾,你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像青蛙的小玩意儿,有什么特殊含义?”

穆伊蕾腼腆地说:“本来不想再谈这件事了,不过我曾经说过,在师傅面前不会有任何保留。既然师傅问了,那我就破例讲一次,这个青蛙跟我的初恋有关。”

穆伊蕾谈起了她的初恋,穆伊蕾在上初三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样叛逆恶毒。当时的穆伊蕾善于表现自己,经常会参加一些舞蹈表演的活动,在校内很出名。虽然追求穆伊蕾的男生有很多,但穆伊蕾全部拒绝了,伊蕾不想在初中谈恋爱。在拒绝这些追求者的同时,伊蕾感觉自己的爱情好像攒钱一样,一点一点全部攒到了一起。

有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隔壁教室的一个男生忽然出现在伊蕾面前。伊蕾对这个男生有点印象,他好像特别喜欢青蛙,永远戴一个小青蛙模样的挂件在身上,大家都把他称作青蛙男。青蛙男对伊蕾表白了,他告诉她,他非常喜欢她。本来伊蕾想直接拒绝他的,可他似乎身体不太好,伊蕾一时心生怜悯,并没有马上拒绝他,但也没有表示接受他。

“追求我的男人很多,我不想在学校里谈恋爱,这样吧!我们先做普通朋友,好不好。”

“好吧!我们先做普通朋友,以后你会发现,我是对你最真诚的男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青蛙男对穆伊蕾表现得非常殷勤、非常关心,什么事情都照顾她、爱护她,可伊蕾对青蛙男还是保持不冷不热的态度。在伊蕾很多朋友眼里,他和她已经成了情侣关系,青蛙男在朋友面前介绍伊蕾时,也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其实伊蕾也感觉到了青蛙男的那份真心、那份热情,可不知道为什么,伊蕾对青蛙男就是少了一份恋人该有的感觉。

在一次朋友的生日派对上,伊蕾认识了一位英俊的帅哥,和自己在一个学校但不在一个班的校友。由于他喜欢打篮球,而且球技过人,他的绰号就叫篮球王子。篮球王子对伊蕾表白了,说自己一直都很喜欢伊蕾,伊蕾有点心动,但考虑到青蛙男,还是没有接受对方。后来学校举行篮球比赛,篮球王子凭着精湛的球技,带领他所在的班级拿了冠军。比赛结束后,篮球王子走到伊蕾面前给了她一个拥抱,表示她是他赢球的动力。

穆伊蕾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心里那道防线终于崩溃了,彻底接受了篮球王子。这件事在学校很快就传开了,最受伤的当然是青蛙男了,伊蕾后来再也没有和青蛙男来往。伊蕾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对待篮球王子,将来跟他去同一个高中念书,然而,初中毕业的那天,篮球王子却对伊蕾提出了分手。他告诉她:其实他只是想跟伊蕾随便玩玩,那一刻,伊蕾感觉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这是自己有生以来头一次品尝被男人玩弄的滋味。

伊蕾迷惘了很久,自己把感情一点一点攒起来,攒足了,攒到了百分之一百,然后一次性给了篮球王子。尽管自己没有任何保留,但还是被篮球王子无情地抛弃,自己的这份爱完完整整给了他,他却像扔废品一样扔进了垃圾堆。而那个真心对待自己的青蛙男,却被自己一再冷落,反思了几天之后,伊蕾在旧玩具箱找到了青蛙男送给自己的那个饰物,然后戴在脖子上。伊蕾告诉自己,要一生一世铭记这个初恋情人,这个真心对待自己却被自己无视的男人。从此以后,穆伊蕾的性格发生了变化,变得叛逆乖张、蛮不讲理,而且非常讨厌擅长打篮球的高个子男人。惟一感兴趣的,就是街舞。

“原来你的初恋是这样,那你后来有没有见过那个青蛙男呢?”狄清瀚心里明白,初恋大多都不会有结果,穆伊蕾和青蛙男一定会分手,但也应该做朋友。

穆伊蕾很难过地答道:“后来过了一年多,在逛街的时候遇到了他,当时我们都看见了对方,他愣了几秒后连忙把脸转到一边,装作没看见,跑了。”

一群女子来到了一个舞蹈家举行的聚会,很多人都穿着小背心与热裤。在舞台的正中间,有一位叫作倪焰琦的舞者正在跟其他人轮流斗舞,这位外地女子的眼睛特别大,一双荔枝眼很有魅力,极具名媛风采。倪焰琦的舞技比较棒,其他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一个接一个败下阵来。陆霓宸败给了倪焰琦,穆伊蕾向倪焰琦发起了挑战,斗了三个回合之后,穆伊蕾处下风了。连细月走到了倪焰琦面前,穆伊蕾小声地说:“连细月岂会像我这般脓包,轻易败给这个外地女子,看她如何收拾倪焰琦,看她怎么对付这位大眼舞者。”

就在连细月准备出招的时候,倪焰琦突然晕倒了,看样子是体力透支了,身体不太好,不能再斗舞了。保安把倪焰琦背走了,准备送到医院去。陆霓宸看着倪焰琦的背影,说:“真遗憾,没有看到倪焰琦与连细月斗舞,倪焰琦的舞技比普通人强很多,伊蕾,我们两个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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