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十年代,格斗游戏、射击游戏大受欢迎,街机厅曾经辉煌一时。到了二十一世纪,网络游戏盛行起来,很多街机厅、电玩城纷纷倒闭,网吧逐渐泛滥起来。七匹舞狼除了痴迷网络游戏以外,对单机游戏也念念不忘,每到周末纪登皓都会约上六个同伴,去市区仅存的几个电玩城玩一玩儿时最爱的街机。
这一天电玩城内的人比较少,自从网络游戏问世以来,青少年对网吧的热情有增无减,对电玩城越来越冷漠。纪登皓、邓艺谖对格斗游戏有着浓厚的兴趣,相对而言,七匹舞狼的另外五位更喜欢飙车与跳舞的游戏。玩飙车最厉害的就是穆伊蕾,现在她正在跟赖辉比赛,袁戟、卫煜、高心成在一旁观战,打算等赖辉输了之后再上阵挑战穆伊蕾。
高心成瞟了一眼袁戟,凄凉地说:“我们当初加入了同一个舞团,可惜不在一个学校,现在在同一个学校团聚了,可惜没能呆在同一个教室。”卫煜也有同感:“是呀!老大和老三在1班,老二、老四和我在2班,心成和伊蕾在3班,要是我们能分到同一个班就好了。”
袁戟不满地看了一眼高心成,冷冷地说:“我们是结拜兄弟,很多东西都可以共享,就是一起生活也行,不过有时候索取之前应该通知一下吧!让那个吃亏的人有心理准备。”卫煜疑惑地看着袁戟说:“怎么了老三,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昨晚你买的盒饭确实是我吃了,我当时去了你们寝室。看你老玩游戏,饭都要冷了,我太饿了就吃了,一会儿请你吃饭。”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了,只是你当时应该告诉我,弄得我对寝室的其他人有误会。”
高心成沉默了,他心里明白,袁戟表面上在对卫煜发牢骚,其实是在说自己。因为袁戟的女朋友连细月和自己关系很好,袁戟心里有点不痛快。看到三个人在一边僵持着,赖辉走过来说:“你们怎么了,闹别扭啦!过来一起玩赛车游戏吧!这一把我输了,你们谁接着来跟老七较量呀?”
高心成坐到了穆伊蕾旁边的游戏机上,赖辉小声问袁戟:“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呀?脸色这么难看。”袁戟面无表情地答道:“没什么,闲聊而已。”
“我去那边看看老大和老二对战的情况,格斗游戏的画面看着最舒服了。”感觉自己受了委屈的卫煜朝格斗游戏区域走去,赖辉紧随其后。
“我不过就是吃了他的消夜而已,他有必要生气吗?”
“老三他不是对你有意见,他是对老六有意见,难道你没听到那些关于老六和连细月的流言蜚语吗?”
卫煜恍然大悟,经常在教室与寝室听见别人议论袁戟和连细月。大多都是说,袁戟的女朋友背着他跟高心成交往,关系很不一般。有的说得好听一点,只是说连细月和高心成是好朋友,亲密无间,有的说得难听一些,说袁戟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袁戟不是聋子,这些流言蜚语当然也听到了一些。
正在想连细月和高心成的事,卫煜忽然发现连细月真人来了,她和好友聂勋涵也来到了这个电玩城。高心成看见了连细月,有点吃惊地说:“这么巧,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看见你。”
“不是巧,是我约她来的,你怎么现在才来呀,一个小时前你就说快到了。”袁戟早就约了连细月,可她却足足迟到了两个小时。没等连细月开口,聂勋涵先诉苦了:“唉!你们不知道,细月她刚才在时装店被坏人讹了,差点要给人家赔钱。”
“到底怎么回事呀?谁讹你呢?”在袁戟的印象中,连细月从来不会惹是生非。
连细月无奈地谈起了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她今天去了一个比较高档的购物中心,其实她也没打算买新衣服,只是提前看看,选好了货再考虑以后到底要不要买。在看衣服的时候遇到了聂勋涵,聂勋涵确实是打算今天购物的,两个人就一起逛。在一个名牌摊位里,有一位看上去比较慈祥的大婶要进试衣间换衣服,她把自己的皮包交给了连细月,让细月帮忙拿一下。热心的细月也没当回事,反正只是拿几分钟,无所谓!可是等到那位大婶试完了衣服出来,接过皮包却大呼自己包里的两千块钱不见了。
购物中心的保安和经理闻讯赶来,听了这位看上去很善良、很老实的顾客申冤之后,把连细月叫到了一边讯问:“你是不是偷了她包里的两千块钱。”细月当然无辜地否认,经理提议给连细月搜身,细月勉强同意了,结果在细月身上只搜到了五十块钱,而且还是零钱。最后购物中心的经理只好让细月离开,那位“受害者”听说连细月身上只有五十块钱,顿时目瞪口呆,只能看着连细月离去。
听了连细月的诉苦,在游戏机上奋战的高心成开口了:“唉!那位讹人的大婶真是倒霉,讹谁不好偏偏要讹连细月。”连细月有时候着装很朴素,有时候又打扮得很漂亮很时尚,但连细月的家境并不富裕。因为袁戟和连细月是情侣,高心成与连细月住在同一个小区,他俩早就了解连细月家里的情况,纪登皓和邓艺谖却并不是太了解,以为她是这时候没带钱。
纪登皓也为那位大婶感到悲哀:“她真是傻,为什么不讹聂勋涵了,要是换衣服时把皮包给聂勋涵就好了,在聂勋涵身上一定可以敲到两千块。”聂勋涵的父亲是搞房地产的大老板,是亿万富翁,特别溺爱女儿,在物质上给聂勋涵的比同龄人多很多。
纪登皓说话时声音很小,可聂勋涵还是听见了,笑着说:“就算她当时选择了我,也敲不到钱的。”
“怎么,难道你今天身上也没钱。”连细月纳闷了。
“我购物时都懒得带钱在身上,买东西一直是刷卡消费,身上的现金也就两百块。就算那位大婶当时讹我,我身上也搜不出两千块。”
高心成来到连细月身边严肃地说:“你这个人没有防范之心,太容易相信别人。以后还是学一学如何保护自己吧!别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好,你们慢慢玩游戏,我先走了。”
看着高心成的背影,连细月还是有意挽留:“你怎么回事呀?我一来你就要走,是我坏了气氛吗?”高心成没有理会连细月,朝门外走去,纪登皓追了出去,追到了门口。纪登皓拉住了高心成的肩膀,说:“你不要生老三的气好不好,其实这件事你也不对,他和连细月高中时就已经交往了很长时间。你和连细月纠缠不清,每天都要见一面,他多没面子,你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说他吗?说他戴了绿帽子。”
“什么,老大你也认为是我的错,认为我要抢他的女朋友。”
“你们三个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关心,我只是不希望兄弟之间闹得不愉快。”
高心成拉开了纪登皓的手,无奈地苦笑道:“如果大家都在同一个教室,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我先走了,再见。”
纪登皓回到电玩城内,看见聂勋涵坐在自己之前的位子陪邓艺谖玩格斗游戏,卫煜、赖辉、穆伊蕾在玩赛车,而袁戟和连细月去了射击游戏的区域。纪登皓明白,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沟通,现在他们两个是时候好好沟通一下了。纪登皓看了一眼门口,发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最先进来的是蓝旭桐,后面的两位是叶峻涛与章思锐,看样子他们三个提前约好了,一起来这里玩游戏。叶峻涛和章思锐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一套上白下灰的运动服。
过了大概五分钟,一名身材高大的长发男子走进了电玩城,这位长发青年走过来跟卫煜交流了几句,然后朝角落里走去。卫煜看着纪登皓问道:“老大,你认识这个留长发的人吗?他跳锁舞非常好看。”
“不认识,他叫什么。”
“他叫蓝庵,是蓝旭桐的堂哥,他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街舞教练。”
听了卫煜的话,穆伊蕾与纪登皓都转过头看了看蓝庵,只见他走到章思锐面前愣住了,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章思锐,章思锐也用相同的眼神看着他。过了大概三秒,蓝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电玩城,看样子有点生气,蓝旭桐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嘿嘿……”卫煜发出了一阵怪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穆伊蕾不解地问:“你笑什么呀?”卫煜答道:“没、没什么。”
袁戟和连细月一言不发地玩游戏玩了很久,连细月终于开口了:“怎么不说话呀!你和心成是不是为我吵架呢?”
“没有啊!有什么好吵的。”
“那为什么刚才我一来他就要走?”
“我又没有赶他走,是他自己要走的,你问他好了。”
连细月说:“心成他可是把你当亲兄弟看待的,你可别让他受委屈。”袁戟不满地说:“我让他受委屈,吃亏的一直是我好不好。”
“你吃什么亏呢?”
“你到底是我的女朋友还是他的女朋友,你跟他的事以为我不知道。”
“我上高中时就是你的女朋友,我和他又有什么事。”
袁戟说:“你们当我是傻子对吧?你跟他交往到这种地步,我装瞎子,当作没看见。别人在背后议论我,你们还要我当聋子吗?”连细月问道:“别人议论你什么呢?”
“一个教室的人都嘲笑我,说我戴了绿帽子。”
“你……你就相信这些风言风语。”
“我们1班的人都在背后这样说,3班的人也是这么说的,难道他们都和我有仇,联合起来整我。还是他们都来玩配对,要撮合你和高心成。”
连细月悲哀地说:“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难道你就没有问过高心成,没有听他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都到这一步了,是不是觉得我丢脸还没丢够。”
“在你眼里,面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让你很丢脸吗?”
袁戟认真地说:“其实你们两个要交往,我真的不怪你,不怨他。只是你们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会大方地成全你们,你跟我还没结束就和他开始,弄得我很难受。”
在一旁玩格斗游戏的聂勋涵、邓艺谖还有观战的纪登皓谈起了双舞杯的事情,邓艺谖兴奋地说:“老大,双舞杯我可能去不了呢,校长要安排一帮人去参加一个什么运动会的开幕式,把我选上了。希望老大你在双舞杯的比赛中好好表现,赢蓝旭桐一回,他是我们舞狼的克星!”
“你说的倒轻松,蓝旭桐没那么好对付。再说,这个双舞杯好像是针对华中和华东两个地区开放的,会有很多优秀的舞者参赛,不过我想冠军和亚军会有一个属于我们学校。”
“你是说叶峻涛,这也难怪,他那么厉害,去了双舞杯不是冠军也是亚军。”
聂勋涵神秘地说:“我所在的6班也有一个厉害的角色,感觉他不比叶峻涛差!”纪登皓问道:“就是那个左手有六根手指的狄清瀚?”
“对!刚认识他时,感觉他挺自大的,和叶峻涛一样特别自信,有点狂妄。”
“那后来呢?”
聂勋涵说:“后来听他讲了一些街舞的相关知识,我感觉他比学校的那些老师还要精通街舞。”邓艺谖好奇地问:“那你见过他跳舞或者斗舞吗?”
“还没有,不过很快就能看到了,他会参加双舞杯街舞大赛。”
邓艺谖感叹道:“希望狄清瀚和叶峻涛决斗,这样才能知道谁是蓝梦翔第一!”聂勋涵说:“我玩了玩那个和双舞杯相关的网络游戏,规则真是很特别。”
纪登皓想了想双舞杯的规则,说:“听伊蕾说过,评判斗舞的胜负不是按分数,也不是看总体水平,是那种回合制。”
聂勋涵耐心地说:“嗯,不像通用的斗舞规则,一般斗舞都是以BREAKING技巧为主,但双舞杯的规则比较开放,只要使出的招式是街舞技巧就行了。但在对方出招之后,必须使出相同一招后才能再次出招,可以斗上九个回合,一方从红门而入,另一方从蓝门而入。红门上场的可以有五次主动出招的机会,蓝门上场的有四次主动出招的机会。”
纪登皓不解地问:“那为什么蓝门上场的要少一招呢?”聂勋涵答道:“是为了判决胜负方便一些吧!你想呀,如果两个人斗上十个回合,红方赢了五个回合,蓝方也赢了五个回合,那就是平手了。斗舞比赛是要分出胜负的,如果两个人在一个回合当中水平一样,电脑也会判平手,不过这种概率很小。”
邓艺谖担忧地说:“老大,你看老三和连细月,他们两个好像谈话谈得很不愉快。”
“随便他们吧!要是真的性格不和,分手也好。对了,聂勋涵,听说你来蓝梦翔之前得过不少奖杯,而且都是在舞蹈比赛中拿到的,你小时候就那么爱出风头呀?”
“是的,我小时候争胜心就很强,拿过不少奖杯,校长就是看在那些奖杯的份上才让我当领袖的,舞后的头衔也是这样来的。”
邓艺谖笑着说:“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演过电视剧,当时你好像对舞蹈没兴趣,为何后来迷上了街舞呢?”
“嘿嘿,我之所以会迷恋街舞,跟当年的非典有关……”
聂勋涵谈起了中学时的往事,在2003年5月的时候,由于非典的缘故,学校一个月没放假。聂勋涵和朋友们感到很苦闷,上课的时间越来越多,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少,最要命的是,天气也越来越热,天天呆在学校让人觉得身心疲惫。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勋涵吃不下去学校的伙食,要求母亲做饭送到学校去,也不用母亲天天送,送三十几天就行了。不仅勋涵是这样,很多同学都是如此,整个5月,每天中午都能看见一大群长辈来学校,十有八九都是来送饭的。
勋涵的运气不太好,给她上课的几位老师都喜欢拖堂,别的老师还好,只拖三五分钟而已,勋涵的班主任可就不同了。这位班主任要么不拖,要拖的话,至少是十分钟,多则是半小时。这些给子女送饭的家长都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等得不耐烦了就敲窗户,以示抗意,敲窗户的声音不会太大。勋涵的母亲没有这种好脾气,她不会含蓄地敲窗户,直接敲门,一般情况下,拖堂的老师只要听见敲门声就会识趣地下课。然而,勋涵的班主任就是这么一位不识趣的教师,门被敲坏了也不下课。
有一次,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后,勋涵的班主任继续讲课,讲了二十分钟还不下课。站在走廊上的家长们开始闹情绪了,因为这一天实在是太热了,阳光非常强烈,骄阳如火。某位大婶轻轻地敲了敲窗户,勋涵的班主任若无其事地继续上课,然后又有某位同学的家长敲门,勋涵的班主任还是不下课。眼看饭菜就要凉了,勋涵的母亲气愤地跑到办公室找校长,在校长面前投诉了勋涵的班主任,校长这才勒令学校的全体教师把拖堂的时间缩短一点。
没有放假的一个月,学校破例允许学生中午和晚上随意看电视,一般情况下,教室里的电视只允许看新闻。因为这段时间学生的学习压力太大了,校长决定给学生减减压,允许他们自己选择电视节目。每天中午和晚上,吃饭后同学们都守在电视机前看韩剧,在二十一世纪的前三年,很多经典的韩国言情剧在中国热播。勋涵和朋友们非常痴迷韩剧,为剧中男女主角纯洁忠贞的爱情流泪,也为他们坎坷艰难的经历心碎。
空闲时间所有同学都在讨论韩剧中的内容,这个男一号太傻,那个女一号太笨,哪个女主角更漂亮,哪个男主角更英俊,女二号太恶毒了。这一系列话题不仅在现实中谈,同时也谈到了网上,一些热心的同学还专门为韩剧建立了论坛。现在回头来看,其实大家怀念的并不是当年那几部言情剧的内容,而是那段欣赏韩剧的岁月,少男少女的心都很柔弱,很容易被苦情戏打动。
非典给勋涵带来了巨大的精神损失,原来,勋涵练了一段异域风情的舞蹈,打算在劳动节的时候上台表演。非典一来,所有文娱活动都取消了,勋涵感到命运对自己非常不公,这段舞自己练了一个多月,现在说取消就取消,太让人难过了。到了快要放暑假的那个月,学校里忽然掀起了一股以非典为称号的热潮,这个月打扮得最漂亮的女生被称作非典靓女,长得最英俊的男生被称作非典帅哥。最让勋涵难忘的是一个跳舞的团体,他们自称为SARS舞团。
虽然同样是舞蹈爱好者,但聂勋涵擅长的是一些异域风格的舞蹈和民舞,而他们,SARS舞团的少男少女,他们擅长的舞蹈是街舞。街舞,一种看上去很灵活很前卫的舞蹈,让聂勋涵心口狂跳,看着SARS舞团的成员跳街舞,勋涵的内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考虑了一天之后,勋涵决定加入SARS舞团,成为他们的同伴,自己也要做个优秀的街舞爱好者。从此的聂勋涵少了一份对民舞的热情,多了一份对街舞的真心,一颗永不言败的心!
凭着良好的体型与天分,勋涵很快就成为了小有名气的街舞达人,高中毕业后,SARS舞团散伙了,勋涵来到了蓝梦翔。在这所学街舞的学校,勋涵成为了学校代表队的领袖,得到了舞后的称号,认识了一群有共同语言的好朋友。时间长了勋涵才发现,自己虽然是领袖、是舞后,但自己未必就是蓝梦翔的第一,学校里还有两个非常优秀的男生。一个是高大健壮的冷峻男子,他叫叶峻涛,在校内的比舞中得了第一,上进心很强。另一个看上去古里古怪的,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他叫狄清瀚,精通街舞的所有舞种。
听完了聂勋涵的自白,纪登皓与邓艺谖都沉默了,聂勋涵,她对街舞的热情竟然来源于非典时期。纪登皓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年的经历,当时自己班上的同学也对韩剧非常痴迷,无论是在教室还是在寝室,关于韩剧的话题想不听到都难。现在仔细想一想那时候学校里的一切,或许就像聂勋涵说的那样,大家缅怀的并不是韩国言情剧的内容,也不是看剧本身,而是那段看剧的美好时光。每天同学们见面了,谈论的都是头一天的故事内容,猜测下一集中男女主角的关系会怎样,女二号又有什么新的恶毒邪招?
纪登皓在聂勋涵面前谈起了自己高中时的经历,他上的高中是一所比较普通的学校,学校的条件不太好,考上名牌大学的学生非常少。为了提高升学率,校长制定了严格的校规,要求学生在学校内不能留长发,不能下河游泳,上课期间不能外出,放假的时候不许三五成群搞聚会,不能有任何男女交往。为了规范学生的行为,每次放假过后,每个班都会搞一次不留名检举,让所有学生写一张检举条,把其他同学的坏事写到小纸条上。
由于当时电视里天天放言情剧,很多学生的思想受到了一些影响,装出一副成熟的模样跟异性同学交往,每个班都会出现六七对小情侣。这些情侣的名字往往都会出现在检举条上,老师看了之后会把那些情侣叫到办公室批评教育,勒令他们写检讨,劝他们分手。有一次,登皓的班主任把他叫进了办公室,登皓走进办公室后看见一位隔壁班的女同学在罚站,班主任严厉地批评了她几句,然后又批评登皓。登皓听了半天才明白老师的意思,老师以为他和那位女同学在交往,事实上,登皓跟那位女同学完全不认识,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批评了半个小时后,老师叫登皓去写检讨,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当登皓回到教室写检讨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还有几位同学也在写检讨。跟他们交流了一下才知道,他们的情况跟自己差不多,莫名其妙地受批评,跟其他班级的某个“情人”一起挨骂,事实上两个人根本就不认识。学校实行的是这样一种教育方式:宁可冤枉一百对男女,不可让一对情侣漏网!听了纪登皓的往事,聂勋涵无奈地笑了笑,感觉那所学校的教师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