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
是冬,是东之王引领着风雪占领大地的时期。马蒂斯蹲守在被雪覆盖的灌木下,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小路。
“来啊,快来啊”他在嘴里念叨着,“你们这些有钱的富人不是最不要命了吗?来啊,带着你的财宝来呀……”
他呼出一口白气,但很快这口气就消散在空气中。仔细看,轻轻飘出白气的可不只有一处他们藏在树上雪堆里岩石后。
是山贼们,是马蒂斯带领的高山山贼们。他们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收到过“大自然的馈赠了”。这场大雪洋洋洒洒的下来,森林里一瞬就没有了秋天的影子。雪越下越大,竟然不停的下了7天驾车上山的路封了,属于山贼们“大自然的馈赠”自然也就中断了。
从雪停一个月时,马蒂斯就带着他们在这等了,可不论是运送食物还是运送珠宝的车都没有来过一辆山里好像跟城中彻底隔绝了一般。
白色的花又从天上落下了。先是一两片,最后开始纷纷扬扬的落下。所以我不甘心,但在雪花落下的时候是不会有人进山的,而且再不回去的话,堡垒里的梅丽斯会担心的。
山贼们又将空手而归,他们骑上马向着山上的堡垒去。森林一片寂静,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眼前也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从山脚到山坡上只有一成不变的白色……
空白,还是空白。马蒂斯他们穿过了半山腰的哨站,继续向着山顶而去,一成不变的白色让人头晕目眩。就在马蒂斯失神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人侧身站在雪地中,仰头看着雪花落下。身上的斗篷虽然单薄,却将整个人遮盖住。马儿停了下来,它的主人正在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女人吗?”看着那人的身形,马蒂斯自言自语着。
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看雪先不说这是异常的举动,山的一侧是悬崖,而另一处必须先经过哨站,她是从哪儿来的?
强烈的寒风呼啸而过,毫不迟疑的为马蒂斯揭晓了答案。那是一位少女,一位有着银灰色长发的少女。他如雪中盛开的花,神秘又带着别样的引人注目,好像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山贼们怔了神,他们互相对视着,转头却又对上了她的目光。那是一双神奇的眼睛,他们好像透过这双眼睛看见了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们就这么相视着,直到肩头落上了白色。
永恒的祝福
“噼啪!”壁炉中的火焰跳动着,它们在木材上摇头晃脑,为整个堡垒提供温暖。
梅丽斯坐在壁炉旁,一边用布反复擦拭着少女的头发,一边又自言自语的说道“好了,这样就行了。热水很舒服吧,这可是那群臭男人享受不到的。”她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头,不知为何梅丽斯总觉得跟这孩子有什么缘分。
她记得雪又开始下的时候,她就在这儿等着马蒂斯,他们回来,直到门前清扫的院落重新覆上了白雪,大门外还是悄无声息。就在担忧一点点开始蔓延时,匆忙的脚步声响起,寒风夹杂着雪花和丈夫的脸一起涌入大门。
“幸好一切平安无事呢。”梅丽斯这么想着,一边摸着少女的头发。“真漂亮啊。”她又自言自语的看着少女,内心不住的高兴。
但是少女只是背对着壁炉,一言不发的不知在看向堡垒中的何处。
“她一句话都不肯说,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山上。”
马蒂斯看着妻子,无奈的说到
“看样子倒是像个富人家的孩子,你迷路了吗?”
梅丽斯忍不住在少女脸上捏了一把,笑着问到。但很可惜,少女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梅丽斯。”马蒂斯有点尴尬的挠挠头,让后说到“她该不会是这里有点问题,听不懂我们说话吧?”山贼头子指着自己的脑袋,抬头却看见少女正在妻子的怀里看着自己,似乎是听懂了……
看着丈夫怔住的反应,梅丽斯哈哈大笑:“看见没,人家听懂了,人家可比你聪明着呢!”她一边笑一边抱着少女晃了晃。
“那么聪明的小家伙,你想留在这里陪我吗?”梅丽斯和少女对视着,期待的问到。
马蒂斯听着妻子的话,长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在短暂的沉默后,少女竟然对梅丽斯点了点头,就这么留了下来。
少女的加入让梅丽斯异常兴奋,男人们经常看到梅丽斯满面笑容的和少女聊着天。虽然少女依旧一言不发,或只是轻点一下头,但这不妨碍梅丽斯继续拉着她自言自语。
男人们也对少女的加入并不抗拒,毕竟大家都看得出,梅丽斯一个女人实在太寂寞了,她需要一个和她聊得来的人。尤其是,一个和她一样可以孕育生命的人。
末冬,梅丽斯正对着壁炉发呆,阵阵面包的香味飘出。只是一个突然的想法,她向少女问到:“小家伙,你觉得马蒂斯的孩子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话落,她转头看着少女,少女也正看着自己。
“我说着玩的。”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还不确定呢……”“女孩子——”少女的声音响起,梅里斯一怔,抬头看向少女。对方正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里透露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可爱的,和马蒂斯一样红头发的,女孩子。”她的声音里透露着沙哑就好像刚被火灼烧过一样。
“她以前的声音应该很好听吧。”梅丽丝这么想的。
“梅丽斯,糊味儿”她又提醒到,然后看向壁炉。
梅丽丝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去取面包。就在他手忙脚乱的时候,少女上前取下了烤盘,然后对她说:“梅丽丝她会平安长大的,会在这里,在你和马蒂斯的注视下。”
“那就请你好好的保佑她吧。”
不只是因为任务的结束,还是因为少女的这番话梅丽丝感觉有什么东西悄然间松开了落下了。这是她在这段时间里第一次感到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