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佐莲和佑莲,她们一直眯着的眼睛睁得很大,又由于狭长的眼型限制,完全漆黑的眼睛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两边狭长而中间鼓得不像话的花瓣状。
完蛋喽!
两个人的脖子扭曲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涌出,张彧铆足了劲往后狗刨几下。
“咔!”,清脆的声音在水中变得混沌,她们的脖子猛地向后,后脑勺紧紧贴着后背,只剩一层皮肤链接,脖子前露出一条黑洞洞的窟窿,一层层的花瓣从里面绽开,细长的花须一朵比一朵大。
张彧少见的皱皱眉,使劲往前游。
带着恶心肉刺的花须越靠越近,几股细小的分支已经黏上了张彧的脸颊。
“喂!抓住我的手!”
再被红色的花朵吞噬前,声音响起,张彧微微伸手被抓住。
白光闪过,腿软一下子坐在地上,身上的水像是蜿蜒的小溪瞬间把那一片的枯叶浸湿。
“咳咳咳!”他并没有呛水,只是一边咳一边瞟着张彧,那只手不自在的撩了一把头发。
张彧似乎有些虚弱,但只是停了一下,立马站起来,露出一副和善又无辜的笑容“多谢了…”
随即环视一圈,她身边是一口井,自己应该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地上全是松针枯叶看上去有些荒凉。
眼前的人顶着一头棕色的头发,长得非常的…大学生,身上是白衬衫配黑色大裤衩,刚从水里出来皮肤上滚着水珠,看着非常水灵…
“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你感谢…我叫仇肆,你呢?不会是怪物把?”他抬了抬头,叉起腰。
“我不是怪物…”张彧摇摇头,顿了一下,“我叫,宋蝶…你有看见我的哥哥宋晔吗?”
她歪了歪头,尽力使自己看起来无害漆黑的眼中倒映着仇肆,闪着真诚的光芒。
周围全是浓浓的雾瘴,昏暗不明,张彧头发足以盖住眼睛的头发贴在脸上,脸上还残留着一些细小的花须,衬得那张脸有些诡异。
仇肆却不甚在意,傲娇地扭过头,雾瘴里突然传来树叶的脆响,他眼神一凛,扯着张彧的手躲到了一棵松树后。
想来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
张彧缩在仇肆身后,随手摸了一把脸,眼底藏着笑意,红色的花须被随意扯下,倒刺勾出鲜红的血迹,混合着水溜进枯叶,滚进泥泞。
仇肆丝毫没在意身后人在干嘛,那双好看的棕色眼睛死死盯着一个黄毛和一个小太妹推推搡搡到了前方,一排大白牙把指甲啃的破破烂烂的。
张彧探出脑袋,自然也看到了…在她眼里就是一条黄泥鳅和一条黑泥鳅在一扭一扭的。纳闷,这人看得那么激动,是不是三角恋之类的。
“小孩子别看!”
还没想明白,一张手就盖了过来,想到这货刚才还啃过手指,面色扭曲一下,随即调整一下语气,夹杂着小孩的好奇。
“你为什么可以看?”
“我成年了,这是我应得的…”
如果仇肆有尾巴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摇成花了,这是他该看的!
几根细细的花须似乎在试图突破着什么,不断在水面戳着,有一瞬似乎被戳破的水面泛起涟漪,于是两个人就看见两条泥鳅被扯下去了。
仇肆:天哪!快乐消失了!
张彧:天哪!手指都快扣进眼珠子了!!
许久以后,张彧感觉自己膝盖麻麻的,仇肆吸吸鼻子,念念不舍的站起身,顺带非常好心地把身边人提溜起来。
张彧眼前一黑,无数句友好的问候在喉咙处蛄蛹,又被硬生生压下去,脑子抽疼抽疼的,比平时难受多了。
偏偏仇肆着玩意丝毫没有意识到,扯着张彧的爪子就开跑,“走走走,先去我家,再慢慢说!”
厚实的黄色松针铺满四处,一条石头楼梯像是被临时扫出来的,歪歪扭扭地通向山下。
“一起去,山顶吧?那里…有你喜欢的白花花,有花花就有果果…”
脑子里倏然响起那些嘶哑的声音,一层层激荡着,扭曲着张彧眼中的景色。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那些身姿婀娜的影子,站在松树后,自如走动,但始终在每一个视野盲区。
影子们似乎很开心,少女的轮廓俏皮打闹,周围的雾气也恍惚间温柔了些,一团黑雾出现,影子们惊慌的理了理头发,开始四处奔走,统一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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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家浑身僵硬,看着沙滩上的一尊尊银像,以各种姿势摆满了沙滩,腥咸的海风吹过,浪花翻涌碰撞,一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的银像的脚被冲的光滑许多。
不少的人在沙滩上闲逛,就像是在逛主题公园,时不时掏出手机拍两张照,还有个漂亮小姐姐坐在一个银象旁边说些什么。
宋晔眼中,里面有着他们的同学,在一堆面容安详银象里格格不入。
【叮!触发支线游戏:朋友123!】
【再次在这美丽的沙滩上相遇的朋友们,想与你们玩一场简单的游戏!】
【场地范围规划中,参与人数:32人】
【倒计时:10,9,8……】
黑色的屏障升起,阳光被能上阴影,银像眼中闪着诡谲的亮光,像月光下的蛛网,隐隐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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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的对面,一个大半张脸暗红色的纱遮住的女人,坐在一截吊起的白色轻纱上,轻轻悠着。
他们眼前是一颗水晶球,在这个黑黢黢的房间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一只眼睛纹样在里面打转。
季少见的收起那副笑得鬼迷日眼的表情,眉毛深深拧着,“就先这样…先让他们稳定下来吧。”
女人倒是勾起嘴角,“臭狐狸,怎么不笑了?你这样会把我逗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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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血液重新冲上大脑,张彧已经不知道被仇肆拉着跑了多远。
“当当!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家!!”仇肆一个急刹,张彧猝不及防磕在他背上,仇肆头也不回。
“好看吧?”
张彧垂着头,看着鼻血滴落在地上,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