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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往前走(微刀)

祁煜:他与爱共生

——我看过花开,等过日出日落,向往过夕阳黄昏

你见过吗?海底的珊瑚、游鱼和…神明…我见过,那个地方,叫利莫里亚…

我一步步走向海洋深处,海水漫过我的脚踝、膝盖、胸膛、口鼻…窒息一般的痛苦让我忍不住想挣扎,我忍住了,我一步步向前海的深处,海水充塞我的口腔,朦胧之中,我见到了一抹雾紫色的鱼尾。

真好看呐…

我感到不断下沉的身体忽然顿住,看来…连大海都不愿意接纳我啊…

幽蓝色的墙壁…我这是…在天堂吗?

“喂喂喂,你就这么想死吗?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救下你的诶!”

我抬眼望去,略显青涩的面庞闯入了我的视线,轻薄的蓝色纱绸堪堪遮住上半身,蓝、红、紫三种颜色构成唯美梦幻的图案遍布在身体各处,腹肌清晰可见,乳白色的绸丝做的裤子包裹着腿部,反射微光的金色项圈和手环。

我呆呆地坐起身,看着有神圣气质的青涩男孩:“你…是神吗?”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我可是利莫里亚最后的海神!”神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考片刻,点着头给出了答案。

“这里不是天堂吗?”看着也不像地狱啊…

“这里是大海的深处,利莫里亚。我是祁煜!好不容易出去一次就碰到个一心想死的人…真是太糟糕了…活着不好吗?我们为了活着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呢!”

我想起什么,淡淡开口:“其实,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亡更痛苦。”

祁煜不知什么时候拉起了我的手:“那你一定很缺爱,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很多爱!走!我带你参观一下利莫里亚!”

话落,他便拉着我来到了城中,四周是古典宏伟的建筑,珊瑚散布在建筑周围,游鱼随处可见,小贩的呼喊让我恍若隔世,看着热情的人群,我有种不真实感…

最后,祁煜带着我来到了城市的中心,这里比之前更热闹,也更有趣。

“这里是鲸落城的中心,是利莫里亚最热闹的地方!”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海神会庇佑他的信徒吗?”

“当然!”他回答得坚定且真诚,语气中还透露几分雀跃与惊讶。

“成为你的信徒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如果…要付出你的心呢?”

我思考着,忽听到几声轻笑。

“开个玩笑罢了,你怎么还当真了?”

我却很认真地牵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我心脏所在处,我看到了他绯红的面颊与耳垂,用很郑重的语气说道:“我愿意献出我的心脏,我的生命,我的一切,请让我成为您最忠实的信徒。”

祁煜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一时愣在了原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最忠诚的信徒嘛…我可当真了!”

我们漫步在街道上,游鱼亲吻过我的手指,带起一阵酥麻,这大抵是我经历过最美好的时光,没有谩骂,没有嘲讽,也没有打骂,只有岁月静好,真诚热烈,这是,埋在我记忆深处最温暖的十二天。

利莫里亚的火种即将熄灭,海神需要她这位信徒的心脏。

我没有震惊,也没有不甘或是遗憾,我觉得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是最好,可我知道,我亲爱的海神大人舍不得,他舍不得我这仅仅陪伴了十二天的信徒。

我知道他的想法,他想…献出海神的生命,献出自己的生命,可我怎么会允许呢,我可是他最忠实的信徒啊…我本就不想活了,是他给了我活着的意义呢…

夕阳余晖之下,他要带我去陆地上看看,我欣然答应了,我们坐在沙滩上,看着波光粼粼的大海,他为我买了一捧花,一捧鲜艳如火的花,我们看了日落日出,在回到海的中央时,我将很早以前就准备好的一把…特殊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插入了心脏。

同样的地点,同样心存死志,但又不太一样,这次…我的死亡有了意义!

血液在海水中蔓延开来,我看到他慌张地想我冲来,我只是温柔地笑了笑,捂住他的眼睛,虚虚抱了他一下,随后将他推向海的深处,我听到了他的呜咽,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最亲爱的海神大人,往前走吧,带着我的那份…回到利莫里亚…”

最后,我的心脏不再跳动,我的意识陷入混沌…

我知道…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

海神大人,请接受您最忠实的信徒最后的请求,回到利莫里亚,开心、快乐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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