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双柳胡同。
一个狗狗祟祟的身影出现,黑色篮球帽,一身灰色运动服,黑色耐克鞋,最特别的是一副遮住她半张脸的黑框眼镜。
马继业一边低着头往前走,一边骂骂咧咧,与一个看着臃肿的人擦肩而过。
马继业这就是那副被你夸到天上去的伪装眼镜,(推了把快滑落的眼镜)就这?!
马继业严重怀疑系统是被电视剧荼毒了主机。
联想到那张乱七八糟,红线漫天,毫无重点的地图,她额角突突的。
系统(少女音)(扭捏)宿主,你别夸我了,小爱会害羞的。
马继业面无表情,两眼空洞,机械地往里走。
不要和白痴对话,会变得不幸。
想到之前警惕的是这玩意,她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下午三点,空气热得凝滞,树上蝉的叫声此起彼伏。
树阴下,两个头发花白,穿着白棉背心的老大爷坐在下象棋。
旁边还有几个大爷手拿蒲扇,围在桌子旁观战。
“老张,下这。”
“老张,这把可不行啊。”
“老马,这把结束我来会会你。”
“嘿,吃,老张,再不抓紧,你可要输了啊”马大爷坐在桌子的一端摇着蒲扇,老神自在地说。
坐在另一边的张大爷眉头紧蹙,手抓着一张象棋摇摆不定。
庆幸,一道后方传来的声音拯救了他。
马继业大爷,第十七号院往哪走啊?
马大爷闻声斜过去,摇扇子的手停下来,没听清楚“啥,姑娘,你说啥?”
马继业见状,拉高了声线,大声问
马继业大爷,我想知道,第十七号院在哪?
马大爷在大院里出了名的热心,立马给继业指明了方向。
他回头看向棋局,一乐,“嘿,老张,这可不地道呀。”
回应他的,只有老张的讪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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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继业沿路一路打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无所获。
一屁股坐在院里的花坛边上,感到沮丧。
系统(少女音)宿主,无需伤心,人生就是如此起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一剪梅bgm)
天爷啊,马继业内心涌上一股无奈,这两天发生的事比她过去十几年的经历都要波澜起伏。
她何德何能,拥有马成钢和小爱这俩“卧龙凤雏”。
短短两天,她仿佛衰老了10岁。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道
马继业你安慰人的话可真特别!
系统(少女音)哎呦,不要夸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嘿嘿嘿(娇羞)。
马继业拉了拉帽檐,无奈地吐了口气,心里的郁闷却神奇地纾解了一些。
她双腿并拢坐在花坛上,头埋在两腿之间。
马继业(接下来我要去哪里调查呢)
“咕咕咕~咕咕”
算了,先吃东西吧。
她打开一直背在身后的背包,拉开拉链,第一眼就看到了军绿色的望远镜。
回想高考前的原定计划,她若有所思地往上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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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继业守在天台上观察,观察了很久,
透过望远镜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从绿色卡车下来,神色奇怪,东张西望的年轻女人,看着跟她差不多大。
马继业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面色尤其古怪。
这不会就是她的小妈吧?
可她这么年轻,不可能,不可能吧?
恍惚间,马继业联想起张飞在课上看爱情小说时,流着眼泪悲愤的怒吼
“男人一有钱,就容易变坏”“男人心里想的都是18岁的少女”“我可怜的冬梅啊”
马继业心里嘎登一下,艰难地想
马继业难道,她,她就是我的---小,小,小妈!!!
沈琼隐隐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应该是情报里的黎簇或苏万,她抬起左脚快速走进了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