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姑同太子炳离婚的消息随着报纸的售卖传遍了大街小巷。
在广城,她也是小有名气的人物,不用说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
“这八姑可真是有魄力,竟敢和太子炳离婚!”
“哼,女人离了婚,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哟!”
“我看呐,这八姑是忍无可忍了,那太子炳就不是个东西!”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有佩服的,有担忧的,也有等着看笑话的。
一些八姑的租客们也在私下讨论着。
“以后这房租会不会涨啊?”
“难说,不过八姑没了太子炳,说不定脾气会变好些。”
而那些平日里与八姑走动的太太们,有的对她表示同情,有的则在背后暗自嘲笑。
阿香挎着个菜篮子跟在时画旁边,看着“八姑”面色平常,甚至比往常还要红润,现在还有心情出来买菜,心里十分复杂。
她在心里预想了几遍,最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八姑,你真的同炳叔离婚了吗?今天炳叔一整天都没回来,也不知去哪里了。”
时画斜睨了阿香一眼,冷哼一声说道:“离了!那混账东西爱去哪去哪,与我无关。”
阿香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八姑,那往后咱们这日子……”
时画停下脚步,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阿香,你别怕。往后咱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没了那不成器的东西,我照样能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阿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着时画继续往前走。
这时,路边一个卖菜的大妈凑过来,一脸八卦地说:“八姑啊,听说你和太子炳离了?哎呀,这往后可怎么办哟?”
时画白了她一眼:“我怎么办?不劳您操心,我这日子好着呢!”
说完,也不管那大妈,径直拉着阿香大步向前走去。
回到家中,时画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阿香在一旁怯生生地看着她,不敢出声。
时画看了看阿香,语气缓和了些:“阿香,去把菜收拾收拾。以后啊,咱们自己过踏实日子。”
太子炳一整天都没有回七十二家房客,当然,他也并非无处可去。
借着八姑的钱,他也偷偷在外包养了好几个小蜜,孙锦珍就是其中之一。
彼时她还未嫁给高官前夫,只是在天上人间舞厅上班的舞女,也是太子炳的情人之一,陪在太子炳身边,也只是为了贪图他的财产。
大晚上的,孙锦珍刚从舞厅回来,便被猫在她家门口的人影吓了一跳。
“谁呀?”孙锦珍颤抖着声音问道。
太子炳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脸的狼狈:“锦珍,是我。”
孙锦珍看清来人,眉头紧皱:“哟,是炳哥啊,你这副模样可真够吓人的。”
“锦珍,这几天我先来你这住几日。麻烦你了。”
孙锦珍一开门,太子炳立即驱动着肥胖的身体挤了进去。
一进屋,看着满屋子的奢华装饰,太子炳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这里边大部分都东西都是他花钱置办的,如今他却落得如此狼狈。
孙锦珍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炳哥,你说你来我这能住几天?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伺候你。”
太子炳讨好地笑着说:“锦珍,你别这么绝情嘛,等我缓过这阵子,一定好好报答你。”
孙锦珍冷哼一声:“报答?你拿什么报答?你现在可是身无分文,我听说你被八姑给甩了。”
太子炳连忙说道:“锦珍,你相信我,我还有办法翻身的。”
孙锦珍翻了个白眼:“行啦行啦,你先去洗个澡,臭死了。”
太子炳唯唯诺诺地走进浴室,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从孙锦珍这里捞点好处。
洗完澡出来,太子炳看到孙锦珍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烟雾缭绕中,她的表情更加冷漠。
太子炳擦干白嫩肚皮上的水珠,就想往散发着香气的大床走去,却被孙锦珍拦住。
“炳哥,你今晚可睡不到我的床。”
太子炳一愣,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锦珍,那今晚我睡哪?”
孙锦珍指了指角落的一张小床:“就那,爱睡不睡。”
太子炳脸一黑,咬牙看着那张小床,看着孙锦珍的背影,只能无奈地走过去,躺在那张小床上,心里充满了不甘和懊悔。
不过,他心底里相信八姑不会这么绝情。
他们十八年的夫妻情分,况且八姑离了婚,怎么在这世道生活?
太子炳担忧八姑,倒不如担心他自己。
此时,七十二家大院。
听着楼下嘻嘻然然的吵闹声,时画从窗口望下去,只见租客们三五成群,正聚在一起说着闲话。她轻哼一声,转身离开窗口。
阿香在一旁收拾着屋子,小声说道:“八姑,楼下那些人好像在说您和炳叔的事儿呢。”
时画不在意地说道:“随他们说去,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这时,有人敲门。阿香打开门,原来是裁缝佬同鸡公福。
两人踏着地板哒哒哒的上楼,鸡公福满脸堆笑,率先从破旧的衣兜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纸币:“八姑,这是这个月的屋租。”
时画扫了一眼那沓纸币,轻哼一声:“算你识相。”
鸡公福租了一个单间,屋租大约是2000法币。
乱世之中,穷人艰难。
时画看着眼前的鸡公福与裁缝佬,两人穿着都是破破烂烂的,虽然还算干净,可是面黄肌瘦,一看就知道是长期都没吃好。
一旁的裁缝佬陪着笑,从怀里拿出一小包东西递过来:“八姑,这是我刚弄来的一点小点心,给您尝尝。”
时画皱了皱眉:“就这点东西,也想打发我?”
赶紧拿回去自己吃吧!时画却在心里默念。
裁缝佬赶忙说道:“八姑,您别嫌弃,我们这也是一点心意。您和炳叔分开了,以后这日子还得您自己操持,我们都盼着您能顺顺心心的。”
时画微微动容,神色缓和了些,说道:“罢了罢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
鸡公福和裁缝佬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一丝惊喜。
裁缝佬趁机说道:“八姑,您看这房租能不能再宽限些时日,如今这世道,挣钱实在太难了。”
【画画,记得不要ooc哦,我知道你可怜他们,可是你可是凶名在外的包租婆!】小八挥动着透明的翅膀,连忙说道,唯恐时画被看穿不是原来的八姑。
时画闻言,皱了皱眉头,横眉冷竖的瞪了眼裁缝佬:“又手头紧?你已经紧着好几个月了!如果没钱交租,那就躝出去我的大院!”
裁缝佬一脸苦相,“包租婆,我实在是没钱啊…”
“嘶,那我给一个挣钱的机会给你。一晚上一百,帮我在大院门口看住,如果有不不安好心的贼人,就给我狠狠的打!”
时画心狠的说道。
乱世之中,她登报离了婚,加上是一个富婆,有着千万身家,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觊觎。
反正这帮租客在这时势中挣钱艰难,逼他们交房租,还不如给她打工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