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将肖指导沟通后得来的素材交给薛小姐,沈司南还保底的跟沈淮南交代了一声。
“……也不算太麻烦,你脑子还不算坏。”
“我跟你说正事,你骂我?”
“接下来做你该做的,我会盯着姓薛的。”
虽说跨项目对于她来说确有不便,但是这个死丫头也算是有脑子,没有明说是为了王楚钦出头,而是公开说对主办方的公正性存疑,对裁判员的专业性存疑。
甚至还与不少的选手沟通了一遍,虽然都对现场的场地与球的材质存有疑虑,但是也都知道,这一点问题不会对主办方构成什么影响,也大概料到了最后确实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能让两个人付出一些代价,以儆效尤。
毕竟上一回在巴黎经过沈司南的“整治”,那些记者媒体朋友已经不敢跨过那条围板了,纵使再想得到第一手资料与运动员合影,也不敢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
禁止从事相关行业,永久在媒体行业除名。
这个处罚可不是开玩笑的,沈司南的哥哥是真有能耐全方面的打压那位踩坏球拍的记者,甚至考虑到他会报复,也知悉了他的亲属,做到全方位的自我保护。
“过一会儿你再冲浪吧,估计大脑袋很难高兴起来,先去安慰好人家,其他事情都能着手处理,去吧。”
“会的。”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沈司南也将手机塞回兜里,视线迅速寻找着那个身影,却始终见不着王楚钦,问了几个人,最后还是在围板后面找着了耷拉的“萨摩耶”。
似乎是因为要给其他队员附上漂亮的状态,以至于只能闷闷的坐在此处缓和一下,老实说,沈司南不愿意见到他这副模样,既委屈却又无法辩驳。
“我们楚钦小朋友躲在这儿干嘛呢?人都走没了,我找了你好一会儿……以为你不等我了呢。”
感受到头顶的抚摸,沉闷的人才抬起了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一直温柔注视着自己,此刻的角度与巴黎那晚的相似,自己也同样的备受煎熬。
而面前的人也依旧站在自己面前,恍然间,王楚钦心里的委屈也在这一刻迸发了。
“对不起…我有些难受……”
“你不用道歉,你没错,很难受就哭吧。”扒拉过那颗脑袋瓜子,往自己的怀里一推,沈司南就抚上了他的后脑勺,忍下心里的酸涩,轻声道:“到我怀里哭,不用躲着我。”
“我好像总是差一点运气……”
“楚钦,别这样……”颇为爱惜的摸摸他的后脑勺,沈司南安慰道:“倘若你真的差点运气,那就把我的分给你,把我的运气都分给你。”
抬头眼圈红红的看了一眼说话的沈司南,王楚钦赶忙回了一嘴,“你别闹,我就发发牢骚。”
“很抱歉,我没办法改变已然定性的结果,我知道那两分对你来说很重要,甚至在那样的情况下会直接影响到你的心态,但是我的能力就到那儿了。”
也是这一刻,沈司南才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保持公正且尊重的态度去评判比赛,哪怕是今天那么多人提出异议,还是不予受理。
这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不解,沈司南从入队开始打了那么多场比赛,至今都没遇到有关歧义不予理会的场面,甚至那场让自己右眼受伤的比赛,都是她有意回避不愿面对,所以迟迟不愿接受调查。
她是个比分怪,每一分都会算的死死的,但是不属于她的分数,沈司南是不会要的。
这一点,她和王楚钦是一模一样。
一个能在自己发球擦网得分之后,主动告知裁判这一分是对手的人,为什么不值得被公平对待呢?沈司南不理解,但也无法插足无关自己领域的赛场。
可竞技体育不该是这样的,至少她涉足的领域就不是这样的……
听到她夹杂着歉意的语气,王楚钦就下意识的把她拽到自己身旁坐着,一脸认真道:“司南,这本身就不是你的问题,是不关你的事的,你不要什么都揽到身上去。”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沟通有时候也不能解决问题。”
“司南……”
仍旧是将过于敏感的人拉进怀里,沈司南意识到不该说些让他担心的话,其实王楚钦也很擅长藏起自己的情绪,只是每一次都被沈司南察觉到,先他一步采取措施罢了。
从来都没有铜墙铁壁的人,只有愿意伪装自己那颗本不强大的心,一遍又一遍的咬牙坚持下来。
拍拍他的脊背,沈司南温柔的话语便传来。
“我知道左手这条路很难很难,舅舅甚至都只能牺牲自己的单打去搭混双,可是你要坚持住,你还有无限可能去靠近你想要的目标,我允许你气馁,但是你要找好时机站起来。”
“我会的。”
似乎是独属于沈司南的气味令他感到心安,王楚钦点了点头,闷闷的人也终于有了些许自信,虽不多,但也足够他安慰自己。
“小狮子,就像你在巴黎时对我说的那样,不要害怕输,慢一点也没关系,这里没人逼你,我也会无条件偏向你的,你什么时候调整好了,咱们再回去,不急啊,我会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