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八年,七月二十一日,那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日子。
那一年是风平浪静的一年
哪怕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出来了,我并非出生名门,只是住在一个普通的镇上,名为新镇,但好在家境并不算贫寒,而由于我没有父亲,自然就随母姓。
我母亲姓郑,我自然就姓郑,我的名字特别好记,叫郑一一。
我问过母亲,问她为什么给我起这个名字,母亲总是拿随便想的搪塞过去,还顺便搭一句 :赶紧给客人找钱,竟问这些没用的”
我母亲是个年轻的女子,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庭里,她是唯一的支柱
母亲爱穿素色衣物,通常在腰间挂着香囊,头发编成一个大麻花辫,有时会盘起来,她算不上美,只是普通的女子的模样,身材不胖也不瘦,但在镇上,算是好的。
别看他这么瘦,其实可能干了,不仅要早起经营包子铺,还要做一日三餐,打理园子里的菜。
我家在贞观二十五年,七月十日之前,都是市井小民,在集市上卖包子,母亲作为整个家的顶梁柱,自然而然非常忙
而我呢,她一忙,我自然停不住,我得帮她和馅,和面,包包子而她就负责卖,我把我的活干完了,就走个一炷香的时间,到后山玩。
在后山也住着不少同龄人,和我玩的最好的当属许一木,许二林,许三森三兄弟,二说到他们,就不得不提新镇大户:许家。
我第一次听到这几个字是在我么们镇上有名的大嘴巴胡姨(也是我的邻居)口中听说的。
胡姨和我母亲一样爱穿素色,也编着麻花辫,除了体型和和相貌不太一样外,没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天他正和我母亲到菜园里摘辣椒,讲着讲着就讲到这了,我静静的在旁边听着。
“你说这许家也不是什么贫苦人家,人家许大爷虽然早逝,那许二爷过的那是风生水起呀,那他大嫂一家怎么过的那么惨呀。”我娘问
“喝,你是不知道,这许二爷也不是怎么了,当初许大爷还在是的时候,他们家那叫一个母慈子孝,夫妻恩爱,家庭和睦。过的都让人羡慕。”
“那许大爷过世之后呢?”
“喝,那就甭提,人家老二立马就把他嫂子跟她的仨孩子,还带上他嫂子她娘赶出去了,要不是因为他嫂子跟甄家有点关系,她们几个人早就沦落街头了。”胡姨边掰辣椒边说着
“是吗”我娘有点不可置信的问“这也太有违道德了。”
“诶,我也是听说,你别告诉别人啊!”
“那我能跟谁说呀”
这又是嫂子,又是嫂子他娘的,别人不知道是谁,我可知道,嫂子就是许家三兄弟他们的娘就是甄姨,而“嫂子她娘”自然就是他们的姥姥杨姥姥。
听了这些,我自然有对他们心生怜悯,可这种心,不久后就变了。
许一木今年十岁,他是三兄弟中最不一样的,他励志读书,他说他想通过科举改变命运。
“你要当官?”我第一次听他说,就不可置信的问
“对啊,当官多好,顿顿有肉吃,还有钱,我二叔就是当官的,他现在不过得风生水起。”
“好啊”我不知怎的就高兴的说“这样,以后我们几个就跟着你天天享福,还有我娘,甄姨,杨姥姥”
“对!”他也附和着说
许二林跟许三森他们两个则和我一样,天生爱玩,我们三个经常到了半晌还不回家,基本都是我娘叫我回去吃饭才各回各家。
跟他们逐渐相处的过程中,我发现我根本怜悯不起来
他们三个完全不像是被赶出家门后从有钱人家大少爷变成山野乡村野孩子的人,反倒像天生就在泥土中长大的农村孩子
望着他们的脸一点也不把他们当可怜者,我们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我们是平等的,他们不是弱者,我也不是强者,我们都是这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