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格外漫长,饭后餐桌上摆着一个有两层高的蛋糕。蛋糕整体呈现出蓝色系,顶层有蓝莓酱点缀,周边镶嵌着蓝莓。
陆行舟也不记得了自己有多久没过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生日,自从父亲因病去世后一切都变了。原本疼爱自己的母亲变得陌生,陆母的爱渐渐变得在只属于他。
贺霖川一点都不稀罕陆母的关心与呵护,反而觉得凡是陆行舟渴望而不可及的母爱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陆母正往蛋糕上插着蜡烛,满脸笑意,由衷地说道:“川儿,妈妈这次专门跑了你喜欢的那家蛋糕店订的蛋糕,也是你喜欢的蓝莓味的。”而一旁的贺父嘴角挂着淡笑,眼底一片慈祥,“你啊,就宠着他吧!”
贺霖嘴角挂着虚假的笑,眼神直直地盯着角落里没说话的陆行舟,嘴里说着虚假昧良心的话,“谢谢妈,愿意为我花心思。”此话一出,他看向陆行舟的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陆行舟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勾勾地盯着蛋糕看。原本他认为陆母是因为家庭与工作双重压力下,才不记得他对什么过敏并不怨她,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陆母能记住贺霖川喜欢吃蓝莓,而不记得他吃羊肉会引起过敏。
可能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待贺霖川许完愿望将将象征15岁的蜡烛吹灭后,切了一小块裹着蓝莓酱的蛋糕递到陆行舟面前,歪着头,静静看着他做何反应。
陆行舟有些发愣,一旁的陆母推了推他的胳膊,提醒道:“行舟,弟弟给你切的蛋糕接着啊,你这孩子干嘛发呆。”陆行舟被迫接下这块裹着蓝莓酱的蛋糕,垂着头吃下了这难以下咽的蛋糕,他磨磨蹭蹭的吃完。
陆行舟放下刀叉,站起身后,沉声说了句,“妈,我就先走了。”陆母点了点头,一脸毫不在意的意思,搪塞了句,“回去后早点休息。”
陆行舟垂着头,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抬脚转身朝玄关处走去,拿上放在一旁的斜挎包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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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区后,他才觉得一身的疲惫。垂眸瞅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十点半了,他又抬起头望向天空,入目的是一片星空,其中有一个星星最亮似乎就像父亲一直从未离开过一样。
周边是万家烛火,可却没有一处是他的容身之所。
陆行舟有些失魂落魄地站路边,面前是一呼而过的车辆也伴随着细微的灯光。身后也有刚下班的打工人手里提着晚饭,朝家的方向前行着。
陆行舟到医院后临近十二点,陆行舟坐在病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得只剩下呼吸机时不时传来来的“滴滴”声,和墙上挂着的钟表转动声。
床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除了陆母以外唯一还在世的亲人,陆行舟的爷爷陆严军。不过,在陆严军五十岁那年意外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陆行舟垂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何表情,他紧握着陆老爷子的手,当墙上的钟表指向十二点时,陆行舟才带有些沙哑的嗓子开口说道:“生日快乐陆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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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徐嘉林一行人踏进了梧桐巷。
梧桐巷是江城最繁华地带之一,外地来的人们也必去梧桐巷。久而久之梧桐巷在当地也流传着一句这样的话,“梧桐巷必不让你失望”。
梧桐巷之所以叫梧桐巷因为那里除了有一排排梧桐树以外还有许多惊喜等你去探索,而梧桐巷亦是当地有名的旅游景点。
“好吃到爆炸之美味烤肉店欢迎您”说这话时,陆行舟明显一愣。他没想到顾客会是徐嘉林他们一行人,他并不是觉得自己搁这儿兼职丢人,只是感到有些意外会在这儿遇见他们。
待他们一行人落坐后,黄晓君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谢景东,你挑的啥地儿啊!这家烤肉店我怎么没听说过?”谢景东无语,白了他一眼,嚷嚷道:“你没听说过很正常,毕竟这是最近才开的烤肉店。”
“所以好不好吃呢?”
谢景东尴尬地挠挠头,“听这名字应该好吃吧!”
“你也没吃过?那你还好意思主动推荐来这家?”
“黄晓君,你这就不懂了吧,没吃过的要勇于尝试!”
“得了吧你。”
两人一直嚷嚷着,谁也不让着谁。直到陆行舟拿着菜单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这拌嘴的两人才安静了下来。
徐嘉林似乎有些惊讶,自从刚才进门时他就觉得说话的声音很像陆行舟。现在见到了陆行舟才确认自己的猜想没有错,瞥了他手里握着的菜单问了句,“你在这儿兼职?”
陆行舟没有矢口否认自己在这儿兼职的事,将手的菜单放在桌上,不疾不徐地说道:“是的,你们看看吃点什么。”
徐嘉林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垂眸看着菜单上的琳琅满目的菜品,随便勾了一两个菜将菜单推给李韩,身子轻微向后仰去,语调轻飘飘地说,“看看吃什么。”
视线不自觉般落在一旁站着的陆行舟身上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无从说起。
谢景东将选好菜的菜单递给陆行舟,待他接过后又说了句,“马上上菜,请各位稍等。”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开了。
菜上齐后,陆行舟手里端着餐盘盘中摆放着五六瓶汽水。李韩带着疑惑不解地眼神看着面前的汽水,疑惑地问他,“我们也没点汽水啊!”
陆行舟开口解释道,“本店新开业赠送的。”
一群人顿时恍然大悟,“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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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林见吃得差不多了,起身往前台的方向走去。待他走近后,便听到了店长与陆行舟的谈话。
店长:“行舟,要不下午我给你放半天假你去玩吧!”
陆行舟:“不了吧!店长。”
店长:“唉,你今天过生日我作为店长不会苛扣你假期得。”
陆行舟见店长态度执拗也不好推脱,所幸答应了下来,“那行吧,谢谢店长。”店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下,“那行吧,行周你先忙。”
店长走后,徐嘉林才走上前去说道,“结账。”陆行舟连在机器上查看他们那桌的消费记录,沉声地说,“一共消费235元,请问怎么支付。”
“手机支付。”徐嘉林从兜里掏出手机递到他面前,陆行舟拿扫码器扫了扫面前的二维码。
“好了。”陆行舟出声提醒道。
徐嘉林看着手机上的扣费记录掐灭屏幕,将手机放进兜里,脸上神情淡淡,问了句,“你今天过生日?”陆行舟听见这话时明显一愣,面露疑惑,有些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徐嘉林尴尬地抬起手摸了摸头,解释道:“刚才不小心偷听了你们的对话,哎呀,不要在乎这些小事儿。所以你下午有安排没?”
陆行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自己下午有安排没,想了想后还是决定摇头,“没有,咋了。”
徐嘉林望着他那张不亚于他的帅脸,说,“跟我们一起去玩,怎么样?”陆行舟不可置信,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语气带着疑惑,“我?你是说我?”
徐嘉林点了点头,语气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嗯,不然呢?不是叫你,难道是叫鬼?”
“鬼”仿佛正如他那天所说一样,徐嘉林是见了鬼而并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