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幸云兮并不知晓过两天自己有个未婚夫这件事就得传开,甚至传到最后会成为他那个未婚夫找来这里是为了结婚的。
这几日她也就待在回春堂,期间跟着六哥去了几次玱玹开的酒馆。
说起这酒馆,就少不了提及其中的酒。玱玹酿酒真是一把好手,每一种酒都很有特点和韵味。
幸云兮酒量差,喝不了烈的酒,玱玹上门道歉时给她捎带了特制的果酒,这酒喝起来更像果汁,酸甜中带着微微的酒味。
见幸云兮喜欢,玱玹便隔段时间遣人去回春堂送上一坛,幸云兮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但拒绝又显得不知好歹,犹豫过后就做了点糕点送去,算是礼尚往来。
阿念被宠惯了,性子难免娇纵,但本性不坏,还总是口是心非。一次玱玹不在,她在幸云兮送糕点时嘴上说着轩哥哥什么美食没吃过,还需要她送。但等到玱玹回来却发现糕点只剩下一半,阿念心虚又理直气壮的说她只是饿了,才不是喜欢。
串子和桑甜儿举办婚礼时玱玹和阿念也到了场,只是由于阿念的傲气和口直心快,闹了点不愉快,玱玹拿着酒祝贺过后,代阿念赔礼,然后离开。幸云兮起身送他们。
还有就是相柳,相柳在串子和桑甜儿举办婚礼就没有来找过幸云兮,倒是婚礼后的一周后,突然闯入幸云兮的房间,那日是清晨,天才刚亮没多久,幸云兮睡得迷糊,隐隐觉得什么冰凉的东西碰到了她的脸。
她下意识的往后一躲,睁眼便看到站在自己床前的人,照常的一袭白衣,垂眸看着自己。
“!!!”
幸云兮一拉被子,往后缩身,只留下半张脸在外面。
“相柳,你怎么又闯我房间?”
她眉间微蹙,语气里带着些不满。
如果是完全清醒时,她可能不会这么和相柳说话,但她现在刚睡醒,说话全凭本能。
相柳却没觉得什么,只是绕过自顾自的屏风坐在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凉掉的隔夜茶。
“还不起吗,我有事找你。”
幸云兮的房间是这回春堂中比较好的,有帐慢,也有屏风。
相柳的身影隔着屏风和帐慢朦胧的已经看不真切,幸云兮快速的穿好衣服,头发也没有梳理,只是用发带一拢,低低的扎在身后,额前还散着些碎发。
“你不是说最近不会来了吗?”
幸云兮出口后便后悔了,这话本没什么意思,可一结合现在的场景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好像密会情郎时说的话。
相柳抬眼看她,视线停留在她的发间。
“你收拾好了?”他道。
幸云兮疑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嗯,怎么了?”
相柳没在询问,直接说:“随我出去一趟。”
幸云兮没有问去哪,去干什么,她点点头,应了声好。
“我在外面等你。”
相柳说完,放下一个东西就消失在原地,幸云兮走近后,拿起,发现是一个簪子,青玉样式,图案倒是新奇,好像刻着一只狐狸。
摸着簪子的手莫名发烫,她鬼使神差的摘下发带,用簪子把头发盘上。
幸云兮给叶十七留了封信,说是出去买点东西,然后便拿着之前买的玉佩离开房间。
她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将玉佩给相柳,现在倒是有了理由。既然他给了自己一个簪子,自己还一个玉佩不过分吧?
相柳在很远的一颗树下等着,一身白衣,未带面具,眉眼淡淡如画,难得少了几分冷漠。
幸云兮提着衣裙小跑几步,风在舞动她的衣摆,额前的碎发也微扬,眸中映入碎光潋潋,明媚而温柔。
“相柳。”停下后她仰头道,“我们走吧。”
“不问我去哪?”相柳没有动,眼睛却注意到他盘起来的头发。
幸云兮转身给他看,在听到相柳咳嗽了一声后才转回身。
“那我问问,我们去哪?”她弯眼笑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会这么好。
“你看起来很高兴。”相柳没有回答,向一个方向走去。
“有吗,可能是今天的相柳大人格外和蔼可亲吧。”
幸云兮也不在意他回不回答,而是少见的卖了个乖,开着玩笑。
相柳哼了一声。
“因为这个就高兴,可笑。”
幸云兮没有反驳他,而是跟在他身侧偏后的位置,无意间低头一扫,见他腰间依旧空空荡荡,将手中的玉佩递过去。
“相柳,这个给你。”
她轻轻的用玉佩碰了碰相柳的胳膊。
相柳侧头,眼神一扫,收回视线。
“为何给我?”
“回礼,你送了我簪子。”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相柳的心情,这次他是结结实实的冷哼一声。
幸云兮摸不着头脑,她也走的快了些,跟在他身后不进不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