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
“军师。”
“嗯。”
相柳一只手拿着毛球,另一只手拦腰拎着幸云兮从空中缓缓落到自己的帐篷前,他冷淡的应了两声后,他走进帐篷毫不客气的将幸云兮丢到自己的床榻上。
幸云兮全程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任由自己跌倒在床上,她双手支撑着身体抬起头来,嘴唇抿的发白,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在观察过后,她最终把看向面前的白衣男子。
昨晚在她哥哥的所讲述中,有一九头妖怪坐镇如今的辰容军中,那九头妖怪名叫相柳,有着一头如雪的白发,脸上带着银色面具,常年身着白衣,坐骑是猛禽白羽金冠雕——所以,他就是相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碰它的。”幸云兮轻声解释,她那漂亮的瑞风眼因无助而微红,但又很快被垂眸遮掩,“是我的错,如果有需要我做的,我都可以帮忙。”
“的确是你的错,”相柳用灵力暂时阻止毒素在毛球的体内蔓延,将它放到桌子上后,拿起一旁的匕首,在幸云兮的面前蹲下,“伸手。”
幸云兮看他一眼,将右手伸过去,她的皮肤苍白的几乎透明,连手背上黛青色的血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我身上有毒,不能碰...”她在对方伸手过来时连忙向后缩手。
相柳不以为意的握住她的手腕,用力翻过来,用匕首划破她的指腹。
幸云兮一抖,被相柳死死的抓住手腕。
“别动。”
暗红色的血液流出,滴落在地上,相柳又将灵力探入幸云兮的体内,尝试把心头血逼出来。
有一股阴冷的气钻入血管,像是利刃或游蛇般从手腕处钻进心脏又顺着血液原路返回,伤口处的血液颜色伴随着冷气回流而变浅。幸云兮的右臂发冷,心脏疼的喘不上气,面色惨白到几乎要蜷缩起身体。
太疼了,她还不想死,她好不容易能活着。
“别杀我,求你....”声音颤抖,如同风中摇晃的烛火。
相柳垂着眼不应声,那银白的面具下应该也是冷漠的表情,幸云兮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要被抓碎了,她看着流出的一两滴鲜红血液被灵力包裹,握着自己的手又放开。
终于,在对方起身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失力的倒地上,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
相柳动作一顿,低头看了她一眼后走回桌子前,捏着毛球的喙将心头血灌了进去,等毛球的心跳恢复正常才将它放下。
幸云兮倒在床上捂住胸口咳嗽声连连,死里逃生般的呼吸急促,剧烈的疼痛在消退,但冷气尚存,甚至有往全身蔓延的趋势,她的整条胳膊也近乎麻木。
好在,相柳不是真的要杀自己,只一点血,是她应该付出的。
“你是涂山家的小姐,为何会在这里?”
“咳咳咳...我刚被哥哥寻回,在这里养伤。”
“是吗,那清水镇莫不是个宝地,让涂山未来家主和小姐都留住在那里。”相柳唇角稍微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他说完,拂衣坐到桌子前,随手拿起一卷帛书翻阅。
“你可知这次若你不是涂山家的人,我真的会杀了你。”
相柳说着杀,但声音却平淡如水。
幸云兮几次想开口都被咳嗽声阻止,缓了好一会后抬起头,她未曾感受到杀意,所以脸上随虚弱但笑容依旧温婉。
“为何,毛球大人中毒并非我有意为之。”
相柳没有看她,只神色散漫的又换了一卷帛书,看到某一部分时还用毛笔批注。
“因为若你不是涂山家的人,在我取完心头血后我就会吃了你。”
幸云兮闻言瞳孔一缩,身体也不自觉的向后退,明明是很平常的语气,但她却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升起。
“相柳大人,你在开玩笑吗...”
相柳轻笑一声,似乎是笑她天真。他放下笔,抬头时脸上面具如烟般消散,露出俊美到妖异的面容,可让幸云兮身体僵住的却是那骤然变红的眼睛,瞳孔缩成一条线,野兽般的威压扑面而来。
“玩笑?你那一身的毒对我可是有益无害。”相柳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含着一丝戏谑和残忍,“妖怪吃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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