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季牧怕认错，又探头看着广场上的二人。

还真是夏垣！

琴声透过窗户钻入季牧的耳畔，平稳而安逸，季牧说不上曲子的名字，他对小提琴不太了解，但对他而言，这足以让他陶醉在夏垣的琴声中。

有些时候人一但入了神就很容易忘记时间的观念，季牧现在就验证了这句话，趴在窗户上看了好久，直到楼下的人都散场，夏垣也开始准备回家时，季牧才反应过来。

他意犹未尽的坐回书桌前，脑海里依旧回荡着夏垣弹奏小提琴时的样子，意与春共舞，风携瓣飘落，琴音泻于指尖，沉于音色点滴。

自那之后，季牧发现夏垣几乎每晚都要去楼下拉小提琴，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是和另一位大爷一起。

季牧因此也多了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听夏垣拉小提琴。

不过还是偷偷躲在窗户后面猫着看，小心翼翼，生怕被夏垣发现。

不过要说发现会怎么样，季牧回答不出来，好像不会怎么样，但季牧还是害怕，要是被发现那就是公开处刑，这样一想，他的脸又开始莫名其妙的红起来了。

这天，季牧同往常一样偷听夏垣拉小提琴，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季牧没有像平时那样趴在窗户上猫着看了，而是躲在离夏垣不远的位置，他穿了件平时根本不穿的宽松的一件大衣，带着口罩，颇有种狗仔的样貌，站在不远处观赏着这场表演，沦陷于此，着迷于此。

夏垣站在一旁，春风肆意舞动，吹起夏垣的衣摆，伴着琴音，送入“观众”的耳朵里。

季牧听的入神，闭上眼睛，独自享受着这为数不多的安逸时刻，殊不知此时的夏垣早已注意到躲在远处的季牧。

只是弹奏时短暂的一瞥，便足以让夏垣认出来，季牧这小孩太有辨识度了，以季牧这性格，能出来看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更别说让他和别人一起站在自己面前围观，所以他肯定会选择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去观看。

想到这里，夏垣的嘴角不禁弯了起来，内心不觉这小孩真是……和只兔一样，怕惊，怕生，即使已经相处了这么多天，面对谈话时依旧会紧张到结巴，在夏垣每次做完饭后，都会腼腆的表达谢意。

当一首曲子表演完成时，季牧便想着该回去了，刚走到楼下还依依不舍的看着广场上拉小提琴的二人，但奇怪的是这时夏垣并不在那里了，正当季牧疑惑之时身后突然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

“要喝汽水吗？”夏垣拿着两瓶汽水站在季牧身后。

季牧连忙转身，心道，完了，被发现了。

还没等夏垣说话，季牧便结巴的道：“我……我只是下来买……买根笔……”

夏垣没有戳穿眼前这个小朋友的谎话，嘴角不禁上扬了起来，随即微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季牧怕被发现，连忙点着头，这频率都快赶上小鸡啄米了。

夏垣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季牧 没敢抬头看他，而是耷拉着脑袋，一副准备认错的样子。

夏垣没再审问，递给季牧汽水。

见眼前的小家伙还是不肯抬头，便用汽水冰了一下季牧，季牧被冰的一颤，抬头看着夏垣，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夏垣要冰他。

夏垣笑了下，耐心道：“汽水。”

这时季牧才反应过来，人家等了那么长时间，而自己只是耷拉着脑袋看地下，丝毫没有想起人家递给自己的汽水。

季牧一时感觉有点害羞，脸颊瞬间红了起来，结巴道：“谢……谢谢……”

夏垣再一次被季牧弄笑了， 眼前的这个小孩怎么这么好笑，这么……可爱？

“回家吧。”夏垣看着季牧道。

“嗯。”季牧点点头，转身和夏垣一起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