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又来一个临渊城边境战况急报,说什么若是再不出兵支援,怕是守不住了。
庆临帝微微眯起眼,裴明啊裴明,这就是你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过会守好昭国的一草一木吗?(裴明是裴宰相的名字)
裴宰相佝偻着腰,整理着身上的朝服,快步跟在引路的小太监后身后。
“公公,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小太监看着即将到达的养心殿,更加加快了脚步。
“现在皇上正恼怒三丈,裴宰相您自求多福吧。”说完便自觉的把路让开。
裴宰相抬腿迈过了门槛,看着皇上正心力憔悴的坐在龙椅上。
桌面上的东西被一扫而空,满屋子的狼藉,遍地的卷宗。
裴宰相走到跟前跪下行礼,“参见陛下,陛下如此着急召老臣前来,所为何事?”
庆临帝指着地上的文书,“朕让你治理临渊城,不是让你等着鲁人攻占临渊城!”
“前几日,你起奏临渊城边境军事紧急,朕见你忧国忧民,便交由你全权处理。”
“可为什么朕现在却收到了鲁人即将攻破我临渊城的急报?”
“这…”
裴宰相想过临渊城的战事即将爆发,但也没注意到鲁人的动作这么快呀。
“裴明,你身为昭国的宰相,区区连一个偏远边城都守不住。”
“传了出去,你让那些盟国怎么看待昭国?难道朕这泱泱大国竟然没有一个可用之人吗?!”
“亦或者说朕的爱卿,本就与敌国的人同心同体了呢?”
“陛下明鉴!明鉴啊陛下!臣一心之为昭国,此生肝脑涂地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裴宰相吓得立刻跪倒在地板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根本不敢抬头。
“好一个忠心耿耿,既然爱卿都已经这么说了,想来“二心”这个词也应该与爱卿无关。”
“朕念在以裴家为昭国报效这么多年,也绝非不留情面。”
“现在就让爱卿亲自领8万精兵去应援临渊城,让朕看看,也让众爱卿看看裴家是如何忠心耿耿的吧。”
庆临帝把一小块兵符从柜子中拿出,丢在裴明面前。
“这是朕给你的第二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爱卿在朝中陪伴着朕多年。”
“朕也见证了爱卿,从黑发到白发。等临城的事情结束之后。”
“你就安生的游山玩水,颐养天年吧。”裴明用力的攥握住兵符,虽然他知道他一定逃不过这个结局。
这是历代每一个重臣必定会经历的,但是在被皇上说出口时。
内心还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身上的朝服很大很大。
大到了根本就不合身穿,值得庆幸的是在今晚不和身穿的朝服。
盖住了裴明不停颤手的双手,盖住了曾经的所有的前尘往事。
“谢…皇上。”
裴明再次跪下,行了一个当年他成为宰相的第一天满怀希望面见圣上的朝拜礼。
……
雨势渐缓,但丝毫也没有退却之意。一直蔓延到了裴府都还是淅淅沥沥的,空气中充满潮湿和黏腻。
“爹,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晚还上召您进宫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