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战场

1941年11月7日，苏联莫斯科红场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阅兵式。数十万红军官兵走过主席台接受斯大林等苏联党政领导人的检阅。

我站在台下，看着台上的斯大林发表演讲。

“红军和红海军的战士、指挥员和政工人员、男女游击队员，全世界都注视着你们，把你们看作是能够消灭德国侵略者的主要力量。处在法西斯奴役下的欧洲各国人民都注视着你们，把你们看作是他们的解放者。伟大的使命已经落在你们的肩上。你们不要辜负这个使命！你们进行的战争是正义的解放战争。”

莫斯科的冬天太冷了，雪花落在我的睫毛上，以至于我在人群中看见父母时差点落下泪来。

莫斯科冬天太冷了，流出的泪会冻成冰。所以我硬是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我讨厌战争，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

硝烟和血腥味的混合令人作呕，枪弹声几乎要把人耳朵炸聋，飞起的尘土会迷住眼睛，战壕哪呆哪不舒服。大列巴硬的能砸死人。

哦，还有一个很好笑的点，战场上没什么女性用品，所以我还得穿男士内裤。

太他妈好笑了。

我说过，倒霉的人一辈子都倒霉。

直到现在我还能回想起我第一次杀人的场景，那天天气不错，雪中的晴天让人心情舒畅，我抱着腿坐在战壕中，随意的和旁边一个红头发的人搭话，聊着聊着，他突然问我：

“你的帽子去哪了？”

我摸摸头顶，想了想，不确定道：

“额，好像，好像……好像是借给别人了。”

那人摇摇头，说：“你真傻，这时候借的东西还能有还回来的吗？真是个傻孩子，算了，我的给你吧，到时候我再找别人拿一顶。”

说着，他摘下帽子递给我，我道了声谢，刚想伸手接过，一股力量猛地拉过我，把我给按在地上。

“澎”的一声，我的耳朵几乎要被震聋，烟尘四起，脸上不知道溅上了什么东西。

我眯着眼往回看，原来的地方只剩下一只手和一只被血染红的帽子。

我被吓到愣在原地，还是拉我的人扇了我一巴掌我才反应过来。

他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又在我耳边喊着什么，我听不清，只能就着这段时间的本能架起枪，颤颤巍巍的对准对面。

在对准一个人的头时，我突然想起一个人。虽然我并不认识他，但当时他给了我一颗苹果，让我吃完就叫醒他。

我很高兴，也没客气，接过就开始吃。

但因为吃的太快，我几乎没吃出那是个什么味。

太可惜了，要是能在来一颗就好了。

在把最后一点苹果核都吃完时，我舔着嘴唇，恋恋不舍的想。

想起那人给我的嘱咐，我就随手推推刚刚让我叫他的人。

推了两下，没反应。

我疑惑的转过头，又推了一下。

啪。

那人倒了。

我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旁边一人看我们这样，走过来摸摸他的脉搏，随后平静的道：

“人已经死了。”

我呆愣在原地，正思考他是怎么死的，摸脉搏的那人已经把班长叫过来，指指地上已经死了的人。

班长也没有太大反应，指挥两个人把他给抬走了。

看着那人被逐渐抬远，我张着嘴，那时心中的感受无法用语言描述。

刚刚的那个人见我这样，拍拍我的肩膀，说：

“别伤心孩子，虽然这么说有点冷血，但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死人。”

回神，我看着对面的人，闭上眼，手指扣上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