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做恶

卓翼宸也不废话，当机立断让侍卫带自己与清梦入内。

一名眼覆薄纱的女子，手持长弓，屏气敛息之际，如疾风般发动手中弓箭，一箭直中目标。然而，她并未听到预想中的声响，伸手扯下蒙眼的薄纱，入目的便是缉妖司的卓翼宸以及……那位不知名的清丽女子。

“出去。”裴思婧的声音冷若冰霜。

“缉妖司接手崇武营水鬼娶新娘一案。”卓翼宸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

“那与我有何干系。”裴思婧依旧云淡风轻地开口，不错，她上个月才辞去军职，如今已无官职在身，不再是崇武营的人，顶多算是这里的旧识罢了。

闻言，卓翼宸首次碰了钉子，余光不经意间瞥见清梦有些惊惧地扯着自己的衣袖，眼中满是忧虑，他轻声对清梦说了句无需惧怕，旋即又与裴思婧的视线相对。

“你在上个月擒拿妖邪后，主动请辞军职。”

“那又怎样。”裴思婧的语调仍旧冷淡如冰，仿若事不关己，不为所动。

“只因你无法确定，你所杀的究竟是人还是妖。”

话落，裴思婧的眼眸微微瞪大，显然惊愕不已，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陷入了回忆的旋涡。

那夜，她手持弓箭，她望见帽檐下的男子，那对最为熟悉的蓝瞳，分明是她的弟弟裴思恒所独有的。可她终究还是将箭射中那人心口，一切都已无法改变，她再次目睹自己的弟弟惨死在自己眼前。

卓翼宸并未打断裴思婧的回忆，而是转身凝视着额头冷汗涔涔的清梦，手指不由自主地为她拭去汗水，待一切完成后，才恍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他惊慌失措地眨了眨眼，然后转过身去，不再去看清梦那懵懂的眼神。

“你走吧，我不会去缉妖司。”裴思婧依旧秉持着她的说法，只是她的心早已动摇。

清梦有朱厌赠予的破幻之眼，她看见了躲在暗处的木偶。他那双蓝瞳可真有意思，把它挖下来更好。

清梦如蛇蝎般的眼神透过门柱一点一点腐蚀着那名少年，想要让其心生胆寒，主动献上眼珠，供自己把玩。

可少年蓝瞳中无一丝害怕，甚至略带挑衅地拿起那块清梦最为熟悉地绣帕晃了晃，慢慢消失在清梦的视野中。

“梦姑娘，梦姑娘。”卓翼宸一声声呼唤，让清梦逐渐回过神。

清梦平复心中的冉冉升起的怒火，换上那副令人怜惜地模样，抬眸看向十分担忧自己的卓翼宸道，“对不住，卓大人，清梦身子不太舒服，脑袋有点昏沉，怕是…………”

话还未说完，清梦便倒在卓翼宸怀中，昏迷不醒。

心中颇为着急的卓翼宸赶忙将清梦抱起，顺带把那块令牌交给裴思婧，他知晓裴思婧会来的，只要给她一点思考时间。

卓翼宸带着清梦离开崇武营大门，立即赶往附近的医馆，找医士医治清梦。

好不容易等清梦醒来，抬头望着屋外的天色，惊觉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