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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最重要的事

涛声月

我买了大年初三回宜清的票,离开了橘洲港。

爸爸来高铁站接我,问我在斯越家过得怎么样,橘洲港有什么好吃的,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路。

回到家里,妈妈已经做好了饭。

“小川回来啦,洗个手吃饭了。”妈妈笑着对我说,“今天的菜都是你最喜欢的。”

“哇,白切鸡、红烧带鱼,还有卤牛肉,妈妈最好了!”我开心地夹着菜,“爸爸妈妈你们也吃呀。”

“在橘洲港吃的习惯吗?”妈妈问我,我说当然没有家里的菜好吃,她揉揉我的头发,“小川多吃一点,明天妈妈再给你做。”

晚饭结束后,我帮妈妈洗碗、擦桌子,爸爸下楼买水。

“小川,妈妈问你一个问题。”妈妈压低了声音,悄悄对我说。

“你在斯越家的时候,有没有感觉自己有一点点喜欢他?”

我有点不好意思,“……有一点点吧。”

她脸上仿佛写了四个大字“我就知道”,“等你高考结束,妈妈帮你追到他。”说完还不忘向我挤挤眼睛。

我嘴上没说什么,思绪却飘到了九霄云外。

我们两家父母是多年的好友,我妈妈和斯越妈妈都在宜清的乡下长大,一起考到市里的高中;斯越爸爸是我爸爸的大学同学,两人做了四年的室友,彼此知根知底,情感深厚。

所以我和斯越从小就认识,从幼儿园开始成为“好兄弟”,小学同校不同班,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一到周末就一起写作业一起玩,升初中后我们的联系渐渐少了,逢年过节才会见面。

小时候的我很安静,没事就自己抱一本书看一下午,斯越在一旁拼装各种赛车、坦克和飞机,玩累了就喊我出去走走,其实是去吃“违禁品”。因为爸妈管得严,我记事起的第一顿肯德基是斯越带我去吃的,回家前先买一小袋薄荷糖,抓几颗塞在嘴里,甜丝丝的,这样大人才不会怀疑我们。

十一岁那年暑假,斯越爸妈都去外地出差,把斯越放在我家住了一周。我爸妈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又是买衣服鞋子又是吃大餐,那时的我为此没少和他斗嘴,核心是“我爸妈凭什么对你这么好”,每次都以我的失败告终。

现在想想,我的童年有一个他,确实是很幸运的事情。

我记得自己从五岁起住的大杂院,斯越就住在我家对面,楼下的樟树枝叶繁茂,每到夏天就有很多孩子在树下玩耍,蝉鸣阵阵,清风轻轻拂过脸颊,特别舒服。

某次和小伙伴一起踢皮球,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蹭破了皮,微微出血。他连忙回家拿来酒精棉球给我消毒,一边安慰我不要害怕,我忍着痛点了点头,盯着自己的伤口被他细心地包扎好,好像感觉不到疼了。

“只要有想念的人,就不是孤身一人。”

直到妈妈说我可以回房间了,我才如梦初醒般地说了句好,离开了厨房。

这一年过得很快,我顺利地通过艺考,斯越考得也不错。高三下半年的学习很紧张,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和无数张试卷作斗争,不知不觉中,高考结束了,暑假来临。

我正常发挥,考上了省内的艺术院校,摄影专业。斯越则留在了橘洲港,学流行音乐,学校离家很近。

我们互道祝贺,决定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玩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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