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脏手即将碰到她衣带的一刻,彦佑腰间的碧竹剑嗡然一响,碧绿的剑芒穿胸而过。
两人兴奋的神色还停滞在脸上,却仰面直直倒了下去,一剑毙命。
蓝色的玄冰剑直冲彦佑面门而来,彦佑的瞳孔骤然放大!
堪堪躲过,彦佑狼狈的滚到一侧,看向来人:“润玉!”
手执长剑的白衣神仙,挡在穗禾面前,周身蓝色的水系灵力萦绕未消减,冰冷而嗜血,宛如地狱修罗。
穗禾长出一口气,要放松下来,随即却是更加剧烈的痛苦袭来,如五内俱焚,她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
杀气骤然收敛,润玉忙转身伏在穗禾身边,她额头豆大的汗珠冒出来,脸色苍白又透着病态的潮红,周身经络混乱宛如走火入魔,一双眼睛血红,失了焦距。
他心惊肉跳地施了一道寒冰咒,堪堪稳住穗禾体内暴走的灵力。
转头来面向彦佑,杀气腾出:“你对她做了什么?”
彦佑看着他激愤的反应,愣怔了片刻,大笑出声,笑的以手捶地,笑出了眼泪。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他一手指向穗禾:“什么火神与夜神为了一花界精灵争风吃醋?风光霁月的夜神大殿下,喜欢的竟然是这个毒妇!还为了她,不惜违反天规杀死凡人!难怪啊难怪,你醉酒后竟会用那种眼神瞧她!”
润玉冷笑出声:“你知道了。既然知道了,你便该明白,你动了不该动的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彦佑摇头道:“锦觅她天真美丽,内心纯真,你利用她。穗禾不择手段,心如蛇蝎,你却爱她护她?她喜欢的只有旭凤,为了得到旭凤不惜伤害任何无辜的人,就连你,夜神殿下,这些年也在她和天后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吧?这样的一个女人,你居然喜欢她?!”
润玉面若寒霜,敛眉凛声道:“那又如何?我喜欢的是她本人,那就便是好也喜欢,坏也喜欢。我不需要她为我立地成佛,也不需要她为我做一个完美无缺的假人!我喜欢穗禾,便只要她是穗禾便好!”
彦佑苦笑道:“等你被她陷害到我这般地步,看你又该当如何。”
润玉不再听了,一剑向彦佑刺去:“那便到了此等地步再谈!”
两人无需多缠斗,彦佑便落败在地,大喊道:“我是你亲娘的干儿子!夜神手下留情!”
润玉的手顿住了。
彦佑继续道:“你就不好奇你的娘亲是谁?我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对我十分信任,大殿若杀了我,只怕干娘也会对大殿寒心呐!”
润玉眼神一瞬间狠厉,剑一抬,废去了彦佑半数修为。“何须你告诉我?我早已知晓。”
彦佑惨叫一声,瞬间虚弱了不少。
但他素来没皮没脸,欺软怕硬,仍是拱手道:“多谢大殿手下留情。”
润玉眼尾晕出狠戾的红色,拿剑指向他:“滚,再出现在穗禾身边,我便杀了你。”
彦佑屁滚尿流的跑了。
室内只留下两具尸体,和状况极差的穗禾。
老鸨战战兢兢的推门进来,看见尸体一屁股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想喊:“杀人了…”
润玉眼风一扫,房门重重的自己关上,老鸨噤了声,浑身发抖。
润玉将一锭金子塞进老鸨手中,问到:“死的两人,是何身份?”
老鸨吞了吞口水:“死的是…我们这的死契护院奴才,常做些调教人,看护花楼的差事。”
润玉敛了眉,冷冷道:“既如此,便是作恶不少,死有余辜,他们两人是发急病死了,明白?”
老鸨连连点头:“小人明白!明白!”
润玉掐了个决,幽深的瞳孔盯着老鸨的眼。老鸨眼神涣散一瞬,站起来,嘟嘟囔囔道:“晦气的奴才,害病死一块了!可别是遭了瘟了!”
润玉抱起穗禾,化作一道白烟,消失在花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