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动他们的发梢,也吹动千年里暗藏又难以言说的情愫。
战事紧张,炮火连天,没有时间过久的停留。
他们在战壕中紧紧相依,听见炮弹在耳边炸开,在漫天尘土和鲜血飞扬中,望向对方的眼眸。
他们在比利时的伊普尔血流如注,在伏尸百万的土地上并肩作战,在枪林弹雨的黑暗中十指相扣。
他们在马恩河相互搀扶,奋起反抗,在鲜血染红的天际下,一齐将利刃抵上德二的喉咙。
他们头破血流,伤痕累累,却又化宿敌为盟友,在漫漫长夜中成为彼此的焰火,用自己鲜血沸腾,换对方的温暖与悸动。
焰火会一直是黑夜里最光明最温暖的存在。
直到白昼与太阳的到来
历史像江河中的流水一般向前奔涌,绝不回头。英国感觉他和法兰西的关系,就像这汹涌大河里的一股水流,有时前行无阻,有时原地打转,有时迎头狠狠撞上耸立的坚石,摔得粉身碎骨……
………
英国反应过来这一切时,他已经身处伦敦数以千计的小酒馆之一中,坐在高脚圆木凳上,一边摇着杯中的冰镇威士忌,一边第三次开始向被拖出来的冤种德意志讲起1914年的英法爱情故事。
德意志想着意大利让他买的大披萨,还有明天上班要写的计划表,听得半专不注,但每当英国开口说道“害,怪不好意思的,当时打的是你爷爷。”时,他就知道,又是一个轮回了。
有时候真的挺无助的,德国想。被拉来吸了一下午的伦敦雾霾,晚上还要陪他在这不知名的小酒馆里买醉,听他们联手打败爷爷的传奇故事。
也不知道意呆回家没有,消息一直没人回复,难道没见到披萨所以生气了?德国有点慌了。
德意志坚信他坚定而持续的心声,一定被维纳斯女神所听见,因为英国还没有想到医务室里销魂熔神的吻,他的手机铃已经先一步响了起来——意呆打电话来了。
英国正醉的满脸绯红,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他看着德国屏幕上的披萨emoji “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德意志这家伙表情甚至比还完一战的债时更加轻松。
“意呆找你啊…”英国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列着嘴冲得笑,“我回避……嗝…我回避啊…… ” 说完,转头冲吧台里金发红唇的调酒师用力挥了挥手:“Hey !Marthy !One more shot ! ”。
Marthy 放下手中擦拭的酒杯摇曳生姿地走来,玻璃球制作的灯具在她美丽动人的脸庞上映出波浪一般晃悠的光影。红唇如火,让英国想起了上次法国在床上时,在分不清是啃咬还是亲吻中磕破了他的嘴唇,鲜血染了法国一嘴,他却笑得得逞而妖媚,美过桑菲尔德庄园里最艳丽的玫瑰。
“Si vous en avez la capacité, venez vous venger de moi.”
花心馥郁,香露淋漓。
法国像大西洋中勾取水手们灵魂精魄的塞壬海妖,引着自己在浪潮汹涌中沉浮转向,将自己整条性命的奉献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