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站在纱帐外，音量偏大：“将军，夫人，老夫人在外面坐着，命我喊二位起床。”
凌渡戳了戳修靖，低声开口：“君姑在外面。”
修靖翻了个身，将凌渡抱住：“嗯。”
凌渡戳了戳修靖胸口：“起来了。”
“我要不要避避?”
“避什么，为什么要避?”修靖一下便清醒了，“和我成婚没面子?”
凌渡沉默了一下：“不是……只是这……不合规矩……”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我还要向全京城说你是我的妻子。”
凌渡看了修靖一眼，又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句。
“起来了。”
两人换好衣服，刚出来便看见老夫人在外品着茶，察觉到两人的到来，放下茶杯，看向他们。
老夫人微微笑了笑，看向凌渡：“这是……小渡了吧?”
凌渡垂眸，笑得乖巧：“是，昨日患了病，没来得及拜见您。”
老夫人起身，向凌渡走去：“那可要好好注意身体啊。”
“如今可好些了?”
凌渡被老夫人的这一顿关心打得有些不知所措，点了点头：“好些了……”
修靖自然注意到了凌渡的不自然：“娘，这天气寒冷，还是早些回房，别染了风寒。”
老夫人点点头：“也是，老了，乱七八糟的病都来了。”
老夫人瞥了修靖一眼：“也不中用了……”随后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出了院子。
凌渡看了一眼修靖，修靖立即表清白：“我没有。”
凌渡“嗯”了一声，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君姑怎么……看着并不意外他儿子娶得是一个男子……”
修靖也紧跟着坐下，笑了笑：“我娘比较开明嘛。”
凌渡将茶杯洒于地上，再倒放在桌上：“是吗?看着并不像啊。”
修靖重新拿了一个茶杯，将茶水倒在了茶杯里：“我提前跟她说过。”
凌渡的手指在石桌上有规律地敲着：“说过什么?”
“我对你一见钟情。”
凌渡的手顿了顿，最后敲了一下桌面：“我们见过?”
修靖将茶杯递过去：“嗯，宫宴时见过，我听过你的事情。”
凌渡微抿了口茶：“你打探过，让人看着我，凌黎的逃婚是你的计划。”
修靖点点头，手撑着脑袋：“嗯，这一切都很顺利。”
“包括娶到你。”
凌渡垂眸，沉默了一瞬：“那么我的事，你都知道，对吗?”
修靖很痛快地承认了：“嗯。”
“我对你无所不知，但同时，我也痴迷于你。”
凌渡静了很久，抿了一口茶，轻声开口：“但我对你一无所知。”
修靖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作出让步：“我们可以坦诚相对，我不会骗你，亦或者有所隐瞒。”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
凌渡将茶一饮而尽：“好，我信你。”
修靖将茶杯放回原处，把凌渡扶起：“回房吧，有些事没有说，只是时候未到。”
凌渡轻笑出声：“在我死后说吗?”
修靖很认真地回答：“不会，我也活不了多久的……”后面的话凌渡没有听清，只听见最后一句是， “我不会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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