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也在渴望回应——坚定切热烈的回应,可惜无人怜她。总是在她转身要走的那刻,被明明陌生的人儿绊住。陈玉浓在葬礼结束后,望着那一个小小的碑位,原来人最后的归途都是这无人在意的墓碑。
陈玉浓一如既往地经过那个熟悉的街道,由于命案的发生,警局派了几位巡警在附近巡逻。阴森森的巷口也安装上了明亮的路灯,甚至还加设了几台监控器。
累写满了全身,陈玉浓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简陋的筒子楼密密麻麻布满了各种各样晾晒的衣物,时不时还有一捧洗脚水从天而降,经常发生“你不长眼”、“你个瘪三”、“有病啊”之类的骂战。陈玉浓望着窗外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天,雨也在不停地下。疲惫感也随之上涌。
陈玉浓与苏小小一样都是无依无靠之人,所以陈玉浓才对苏小小为她人付出生命的救命之举感到无比震撼,可以这样说——苏小小从那一刻开始将永远存活于陈玉浓的心中,这是陈玉浓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个人,直至她死亡才能遗忘。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陈玉浓也随着雷雨交加声沉沉睡去。思绪越加混乱。一觉沉沉睡去。
对今天不满意,对明天不期待。今夜就沉沉睡去。
陈玉浓越睡感觉越累,眼前莫名黑乎乎一片。雾气辽盖了她的视线,眼睛也随着跟着痛了起来。
一阵剧痛后,她在睡梦中陷入了昏迷。
悠悠醒来,陈玉浓艰难地睁开眼睛。阳光很好,好到穿透窗帘。她下意识想往窗外走去透透气。
“不对,这里不是她的出租屋!?”陈玉浓惊觉此地的摆放物品和她往常的并不一样,但却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她赶紧往周围看看,看到她年幼的照片墙挂在略显破烂的书桌上,之前躺过的小床也摆满了她曾经的私人用品。陈玉浓掐了掐手臂,瞬间痛了起来。
“我竟然回到了从前?这竟然不是在做梦?”陈玉浓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她以前租在中学隔壁的廉租房吗?因为学校的财务堪忧,所以没有提供住宿服务;为了方便求学,陈玉浓靠着自己时不时打零工租了个狭小的廉租房,而且房东奶奶也很慈祥,对她有时候交不上房租的行为也会放宽条件。
陈玉浓看了看日历,不对啊!今天是周一,要去上学啊!她赶紧拿起自己破烂的书包装了几本书就赶去学校。
路上的雾气茫茫,她呼吸着还没被私家车和工厂污染过的新鲜空气。路上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次次冲刷着陈玉浓的内心。推着早餐摊位的阿姨,吆喝着卖菜的阿婆,以及路过的工人,都是陈玉浓记忆中构成的要素。
她抓紧时间奔跑,虽说房子离学校近,但是也要10分钟才到。这会儿陈玉浓掐算可能快要7点20了,平时都是7点30就上早读了。她这会再不抓紧就要被班主任抓住训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