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在FLB这种天主教为主的国家,而马科斯又个M国血统,就不会以双手合十的方式行礼,没想到也相同。
三人都双手合十跟阿赞Ki行礼告别,双方各走各的路。陈洋江看着坑边那几十具尸骨,问马科斯这么多骨头阿赞Ki自己怎么能带回家,马科斯说:“没见过蚂蚁搬家吗?把背包装满带回去,然后再回来装,直到全都装完为止。”
“那岂不是很折腾?”陈洋江说,“早知道我们就多拿几个背包出来,帮阿赞Ki运送那些骨头,起码每趟能带五个背包!”
马科斯笑着:“不用你操心,这本来就是阿赞Ki的工作,他在这碧瑶大山里几年,每天做的都是这种事,走吧。”既然这么说,陈洋江也不再多管闲事,再次对阿赞Ki施礼告别。走出几十米,陈洋江回头看,见阿赞Ki正在弯腰,把那几十具摆放好的尸骨逐个往那只旧帆布背包里装着,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像他们从来都没到过这里。
在路上,泰国仔问马科斯:“那位阿赞Ki师父应该算高僧了吧?”
“什么高僧?”马科斯失笑,“他又不是和尚!”
庄老板问:“不是和尚,可他为什么要隐居在深山里,每天都找那些冤死鬼,还要费力超度它们,这么辛苦,不是僧人才做出得?”
其实这也正是陈洋江的疑问,马科斯笑着说:“他只是阿赞,并没有出家,修的也不是僧侣修的那种佛法,而是外门巫术,跟那些降头师一样,你们中国人习惯把他们称为黑衣阿赞。”
陈洋江以前就听卢先生等人提到过“黑衣阿赞”这个词,意思是他们修的法术与佛法无关,而是东南亚的邪术巫法。
心想,真不理解这些阿赞的心理,如果说修法是为了加持佛牌或者做法事赚钱还说得通,可像这位阿赞Ki师父长年隐居在碧瑶大山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整天寻找冤死在山里的尸骨并超度它们,到底有什么用处?
学雷锋做好事?这么慈悲的心肠的人,不在寺庙里出家修行佛法,偏偏去学习邪术,陈洋江觉得就像练成“吸星大法”或“葵花宝典”的人,反而到处主持正义,让人觉得别扭。
回去的路就顺利得多,在那处断崖,马科斯从背包里拿出两样工具,一种是金属制成的脚蹬器,牢牢地夹在绳索上,自己攀着绳索爬到崖上,再让陈洋江抱住绳索抓紧,单脚踩在那个脚蹬器上。另一种是个带揺柄的金属滑轮,可以固定在地面,再将绳索架在滑轮的槽中,马科斯在上面揺动揺柄,绳索就被拉上来。陈洋江上去之后说:“你的工具还真全!”
“不然这么细的绳索,哪里禁得住在岩石上摩擦。”
马科斯把绳索再抛下去,依次把泰国仔和庄老板也拉上断崖。因为上午帮阿赞Ki找到那个小山坳费了时间,大家到达小溪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好在马科斯对这里很熟悉,汽车打着大灯,马科斯摸黑开车,居然也开出了这座碧瑶大山。
陈洋江心想,这一趟能赚到近千元人民币,要是每月跑三趟就是三千块钱,一年差不多四万。这让陈洋江想起他戴阿B那块佛牌和阿赞路的招财符管,分别赢到手二三十万,马科斯得干六七年才能赚到这个数字。
当然他还会有其他生意,就算再给他的收入翻三倍,也得两年,而自己用佛牌和符管几天甚至一晚就能赢这么多,何必去当佛牌商人,吃这份苦头?
马科斯开车从山北绕到山南,已经是深夜了,在附近找到一家汽车旅馆,四个人总算是睡到有被褥的床,因为刚被阿赞Ki施过驱邪法事,又离开了碧瑶大山那个鬼地方,这晚陈洋江睡得特别踏实,整晚都没做梦。
次日,马科斯开车从碧瑶开回马尼拉,陈洋江从银行再取出六千FLB比索给马科
斯,这桩生意就算圆满结束,陈洋江和泰国仔共赚到手一万FLB比索。在银行,马科斯把钱收进钱包,拍着陈洋江的肩膀:“你们中国有句俗话,一回生、两回熟,这我也知道,今后多给我介绍生意,有钱大家赚。”
“你中国话说得真好,“陈洋江竖起大拇指,“不过,这种生意还是太辛苦,最好能有那种比较省事的,有没有不住在碧瑶山那种地方的阿赞师父?”
马科斯说:“当然,但效果有限,阿赞Ki的法力可不是其他随便哪个阿赞都能比,以后你们看庄老板的生意就知道,只要他能遵守规矩。”
出了银行,双方告别各走各的。
庄老板跟马科斯握着手说:“希望今后我的生意能有改观。”
“祝你财源滚滚。”马科斯也笑着回答。
目送着马科斯的旧皮卡越驶越远,泰国仔感叹:“这人确定真是FLB和M国人的混血?中国话说这么好,除了发音有些不太标准之外,什么词他都懂!”
陈洋江点了根烟:“可能这就是中国通吧,不过他在FLB专门做这种职业,而东南亚的华人通常都是生意人,所以要想有钱赚,就必须学会中文。泰国仔说那也说得太好了,庄老板叫了辆出租车,带两人回到KTV休息,又叫来两位姑娘作陪。
陈洋江一直在回忆这趟碧瑶大山之行。
同时,也正应了那两句话:“甲子三右转,遇男三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