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洋江摸清门道了,上次跟大B那块佛牌交流就是,自己在心中想什么,鬼魂全知道,于是他就在心里发问:“不让你前夫知道你的事,不就行了?总得让你儿子帮你入土为安吧?”
果然,人影回答道:“我了解阿泰,他一定会告诉我前夫的。”
这下陈洋江没主意,又问:“那你放在什么地方?”
人影回答:“把我送到一座寺庙就可以。”
陈洋江在心中说没有问题,人影站起:“那我先谢谢你,你是个好人。”说完转身慢慢走进卫生间,那扇门又自己关上。
过了近十分钟,陈洋江才觉得脚趾开始能动弹,然后就是小腿、手指、胳膊和大腿,全身都能动的时候,陈洋江慢慢坐起来,先把空调关闭,因为全身发抖。
打开卧室和卫生间的灯,那个骨灰罐仍然静静地摆在地上,没有再动。
陈洋江还在打冷战,心想这鬼是真厉害,一出现比什么空调冷气机都管用,回想起刚才的事,他很为难,原本打算直接把骨灰罐带回hZ,等捞出泰国仔的时候再交给他,可现在就不好办。
机票已经订好,改签还要多花钱,陈洋江身上几乎没有钱。
他在想,要怎么才能通知到泰国仔呢?
只有一条路,就是给金马KTV打电话。看看表,半夜十一点刚过,陈洋江也没了睡意,干脆穿好衣服,收拾好行李,把骨灰罐用透明胶带牢牢缠好,装进背包带上,叫出租车前往机场。在机场大厅找到能打国际长途的电话机,打到金马KTV的前台,让对方找罗经理,就说是泰国仔的朋友。
跟罗经理说了这个事,他给陈洋江另外的号码让他打。再打过去说明来意,对方却问:“钱凑齐了吧?”
“还没到二十天,急什么。”陈洋江没好气地回答。
对方让泰国仔接电话,他上来就问:“有没有见到我妈妈?她有没有借给你钱?”
在听说经过之后,泰国仔大惊,“怎么可能?你说我妈妈已经死了?被几个马亚富翁害死的?这不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就因为没有借到钱?还是她借给你钱,而你想私吞?”
陈洋江大怒:“放屁!把我当什么人?大老远跑到泰国就为骗你老妈钱?以为都跟你小子一个德性,我出钱让你去泰国送佛牌,结果你钱也花了、国也出了,佛牌偷偷带回来自己继续戴!”
泰国仔被陈洋江骂得狗血喷头,也不敢还口,低低地哭起来。陈洋江又有些后悔,毕
竟泰国仔是妈妈惨死,可能一时无法接受才说出这种话,于是说:“好了好了,大男人哭什么?你老妈留下两个存折,里面有六十万泰铢,可你没出来这钱就不能取,不过我已经想了其他办法,现在就是要尽快回国帮你搞到钱。”
“什么办法?”泰国仔马上收住哭声,问道。
陈洋江说:“先不告诉你,等我回到hZ再谈这个事,对了,你老妈的骨灰罐要不要带回来?它昨晚好像托梦给我,明确说不想回hZ,要在曼谷的寺庙里安放。”
泰国仔难以置信地问:“它怎么会给托梦?要托梦也是给我啊,肯定不行。我妈妈是博罗县人,那边的习俗是必须葬在老家,要是被她家人知道我妈妈的骨灰留在泰国,非骂死我不可,一定帮我带回来!”
陈洋江说没问题,最后泰国仔哀求:“你快回来吧,来把我捞出去!我都很久没见过太阳啦!”陈洋江不耐烦地说知道,你的胳膊不是还在吗,我得赶着办登机手续去。
为了不把骨灰罐弄破,陈洋江只好带进机舱,过安检时,会中文的安保人员翻出那六块佛牌和符管等物,问陈洋江是什么。
陈洋江老实回答:“是在曼谷从寺庙请到的佛牌。”
“这是招财符管,才不是寺庙的。”安保人员笑起来,陈洋江心想是不是每个泰国人都懂这玩意,又害怕会被没收。
但安保人员又把佛牌放回陈洋江的背包,他才松了口气。
再看到那个骨灰罐时,陈洋江告诉安保人员这是朋友母亲的骨灰,要带回hZ入土为安的,把安保人员吓了一跳,还剪开胶带仔细看里面,又用机器扫描之后才让过去。
为了不引起乘客的反感,安保人员低声对他说不要声张。
起飞后,陈洋江就继续睡觉,机舱里的灯也灭了,只留角落应急出口昏暗的灯。
没睡多久,忽然听到身后远处会传来一声尖叫,机舱里很多乘客都醒来,两名空姐急匆匆地走过去,看样子是从卫生间发出来。
不多时,陈洋江见两空姐从里面扶出一个中年妇女,看打扮和长相肤色像是印巴人,头发烫成大波浪,戴眼镜,衣服五颜六色,还披着鲜艳的大纱巾,边哭边发抖,好像见到鬼似的。有男空乘过去跟她交流,用的是陈洋江听不懂的语言,但似乎还不是泰语。
那妇女指着卫生间,说着说着就要昏倒,一个同样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连忙走过来将她扶走。
乘客议论纷纷,空姐和空乘微笑着让大家不要惊慌,用泰语和汉语说刚才那位女士只是不小心在卫生间滑倒而已。
陈洋江心里起疑,他带着章美兰的骨灰罐,总觉得似乎跟这个有关。
当然他不可能说出去,只好继续睡觉,心想就算真是章美兰的鬼魂在游荡,也不至于把飞机从半空中弄得掉下来。
到了GZ,天还没有亮,凌晨四点多钟,陈洋江觉得舒服多了,起码是一个都讲中国话的地方。
趁黑乘火车回到hZ,天已经大亮起来,陈洋江回到自己的公寓,看到光秃秃的桌面,心想要是那些佛牌的供品还在,光十颗钻戒就近十万元,还有金项链和手表,可惜全都送回泰国寺庙了。
给舒大鹏和阿玉打传呼叫他们来,边吃早饭边说经过,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阿玉问:“快把那两张泰国银行的存折给我看看!”陈洋江从包里取出存折,阿玉和舒大鹏看不懂泰文和英文,但阿拉伯数字是通用的,见第一张存折最后的数字是200,000字样,而另一张则是380,000的数字。
“总共五十八万泰铢?”舒大鹏问道,“能换多少人民币啊?”
陈洋江回答:“现在的汇率是一比三,能换十九万多。”阿玉非常惊叹,说泰国仔的妈妈怎么赚这么多钱,在GZ也可以买套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