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什么死?!”
瘫在地上的少年被这当胸一脚踹得几欲吐血,后脑着地仰面朝天,
似乎是少年没反应过来,太久没听过活人说话了,更何况是这般大声的叫骂,少年捂着有些耳鸣的耳朵,嘴里发出若有若无的声音。
而此时,房间里回荡着一个公鸭嗓的声音,以及房内东西被砸碎的声音:“也不想想,你现在住的是谁家的地、吃的是谁家的米、花的是谁家的钱!拿你几样东西又任何,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
随即少年又被踹了几脚,昏暗的屋顶,一张眉梢倒吊眼珠发绿的面孔,正在少年上方唾沫横飞:“你还敢去告状!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去告,你以为这家里真的有人会为你做主?”
一旁围过来两个家仆模样的壮汉,道:“公子,都砸完了!”
公子道:“怎么这么快?”
家仆讪笑道;“公子,这破屋子东西本来就没多少,自然便砸的快了些。”
公子大为满意,食指恨不得把少年的鼻子戳进脑门里:“有胆子去告状,现在装死给谁看?好像谁稀罕你这些破铜烂铁废纸片似的,我都给你砸干净了,看你今后拿什么告状!去过几年仙门很了不起?还不是一条丧家犬一样被人赶回来!”
似乎是人踹了,屋砸了,气也撒了,被唤公子的那人便在两名家仆的簇拥下出了房门。
但依旧吩咐下人看好少年不让其出来丢人现眼。
待人走远后,少年才坐起,轻叹一口气:“真是够丢人的,我堂堂夷陵老祖魏无羡居然有朝一日能被人这样对待。”
结果话还没说话,肢体不听使唤般,又躺了回去。他只得翻了个身,看着陌生的环境和这满地狼藉,一阵头晕。 一旁有一面被掷地的铜镜,魏无羡顺手摸来一看,一张白得出奇的面孔出现在镜中,两坨大红不均匀也不对称地坨在面颊一左一右,只要伸出一条鲜红的长舌,活活就是个吊死鬼。
魏无羡吓的赶忙扔开镜子,用力一抹脸,抹下一手白1粉。
还好,这具身体并非天生样貌清奇,只是品味清奇.不过一个大男人,涂了满脸的胭脂粉黛,还涂得如此之丑,噫,如何能忍!
受此一惊,惊回了点力气,他总算坐起了身,这才注意到,身下有一个圆环咒阵。
环阵猩红,圆形不规,似乎是以血为媒、以手画就,还湿漉漉的散发着腥气,阵中绘着一些扭曲狂乱的咒文,被他的身体抹去了少许。图形和文字邪气中透着阴森。
“别看了,献舍罢了。”
魏无羡抬头一看,门口站着让他有些许熟悉的男子,而且还有些眼熟!
男子向魏无羡走来,修长的手指直接对其脑袋弹了一下,
魏无羡只感觉自己脑袋似乎开花了,连忙摸着已经有些红肿的额头,不满的对面前的男子喊道;“哥,能不能轻点很疼的唉!”
魏渊扣了扣耳朵道:“下次一定。”
看着自己哥哥那副无所谓的样子,魏无羡只好转移注意力,看着身下的阵法。嘴角不由有些抽动。
他并不是夺了别人的舍而是被人“献舍”了!
这是一种古老的禁术,与其说是阵法,不如说是诅咒。发阵者以凶器自残,在身上割出伤口,用自己的血画出阵法和咒文之后,坐于环阵中央,召唤十恶不赦的厉鬼邪神,祈求被召唤的邪灵完成自己的愿望.代价则是肉身献给邪灵,魂魄归于大地。
这便是与“夺舍”截然相反的“献舍禁术”。
由于代价惨重,怨气极重,鲜少有人敢于实施,毕竟很少有愿望强烈到能让一个活人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一切。古书上所记载的例子,有证可靠的,千百年来不过三四人。这三四人的愿望无一例外,都是复仇,召唤来的邪灵都完美地以残忍血腥的方式为他们实现了愿望。
魏无羡表示不服。
他怎么就被划分成“十恶不赦的厉鬼邪神”了?虽说他名声是有点差,死状又非常惨烈,但一不作祟,二不复仇,他敢发誓上天入地绝对找不到一个比他更安良本分的孤魂野鬼!
不过棘手的是,一旦邪灵被发阵者请上了身,便默认双方达成契约,邪灵必须为之实现愿望.否诅咒就会反噬,附身者将元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举手察看,果然,两腕都交错的伤痕,扯开衣带,衣襟下的肌肤都有着被利器划伤的痕迹。
魏无羡绕着头连说了好几声“岂有此理!”
转头一看,
好家伙,
魏渊跟个老大爷一样不知道从那找的椅子坐着,把玩着腰间的小刀。
“放轻松,就几个愿望而已.没什么的。”
魏无羡只感觉无语,走上前抢过魏渊手中的刀,“哥,你呢?你也是被这个法阵弄过来的吗?”
在魏婴面前的魏渊有些漫不经心的说着;“应该是吧,不记得了,不过我身上的伤痕可不比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