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崔烟柳,暴君曾经最宠爱的小宫女,也是现在他最爱的宠妃。国人大臣都骂我祸水,但这又如何?在兄长死了的那一天,我早已不再是我自己了。
——导语
“小姐,小姐”未闻其人先见其声,春桃就是这样。
“春桃,你可跑慢些”一位女子笑得眉眼如画,扶着跑的着急的丫环坐下,欣赏自己前些日子去集市买的新首饰。“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喘成这样”
春桃看见崔烟柳这副言笑晏晏的样子,急得流出了泪来,“小姐,大少爷他……”
崔烟柳的笑一下子凝在了嘴边,面色凝重了起来,“兄长他怎么了?”语气很明显不是之前的谈笑,声音也低沉很多。
“皇上太糊涂了,为了博那新来的刘美人一笑,竟把大少爷斩了”春桃甚至不忍再想当时的场面,扶着崔烟柳进里房去。
“春桃,你是在开玩笑吗?”崔烟柳的声音剧烈的颤抖着,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暴君会为了一个小美人,把他为国家立了无数大功的武将杀了。
书房里挂着两幅画,她朝那边看去,是不知谁专门找画师画的那个刘美人的图像。庸脂俗粉罢了,又不是大家闺秀,并不值得怎么高的宠爱。
她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她的身体素来不好,前几日受了寒现在更是差些。
“小姐,节哀”
节哀这两个字才是最后一颗稻草,如大石般沉重,压倒了崔烟柳的心思和身躯。她的呼吸时而急促起来,有时又忽然缓了下来。就这么来来回回反转几次,居然径直晕了过去。
她睡得很沉很沉,她梦见了兄长以前承诺给她买糖兔子。梦见了破碎的玻璃,她大喊着你失约了,兄长却没有回头看。
窗外的大雪飘飘洒洒,她穿了一条厚的棉衣出去,手轻轻的接上几片雪花,冰冰凉凉的融化了。很轻,不知兄长是否也是那么轻?
“春桃,备车去皇宫,我要去领回兄长的遗体”崔烟柳的声音近乎哽咽。
府外车水马龙,她衣裳锦绣,马车奢华铺张,脸色却苍白如纸。皇宫门口的禁军守卫很尽职,不论她怎么哀求都不愿让她进去。
只隔了一扇铁笼门而已,那鲜血却是渐渐的凉了,凉透了。直到月光洒下来,被人撤走了。就像物品一样,被人拿走了。生前那么心高气傲的小将军,原来死了也会像常人一样的宁静。
深夜,崔烟柳爬上了砖泥墙,她轻轻的跳了下去,抱起了兄长的遗体。双目泣血,她在心里暗下誓言,若不报仇我辈不姓崔。
她把兄长的遗体带回了相府,埋葬在她亲手栽种的树下。没有丧事,也不敢办丧事。这个以皇帝为天的地方,怎会有他容身之处?崔烟柳进宫了。
“啧,今年这批小宫女倒是长的俊秀”一个老嬷嬷把眼光打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审视着她,让她很不舒服。老嬷嬷走过来,拿了一把戒尺,细细的盯着她们。天气正冷,没一会儿就有人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