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第一次上晚自习的“花朵”们叽叽喳喳,互相讨论着对晚自习的感受。晚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月光照映着他们的脸颊。
天桥下有位少年一直看着校门口零零散散的人群,干净利落的短发,面庞白净,一眼看过去给人一种文文静静的感觉。少年穿着蓝白色竖状条纹短袖,下身的黑色长裤垂在灰白色休闲鞋上。
几分钟前,少年就已经站在这儿了。“立安!”陈越朝少年的后背结结实实来了一巴掌,“你又穿着这件囚服啊?”“咳咳……这不是囚服。”张立安缓过劲儿反驳道。陈越搭上张立安的肩膀,往前凑了凑:“行行行,不是囚服。病服,病服行了吧?我跟你说我们今天晚上换了位置,班主任给我放到第一排去了。”“别压着我,好重。”张立安拍开他的手接过话题,“我们还没,班主任说明天换。”
“我觉得我这个新同桌他有点自来熟。真的,就那样突然跟我搭话。对了,你们班主任教什么啊?男的女的?我们班主任是女的,教我们英语。哎哎哎!不是,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靠我跟你讲……”
路灯下的影子好像在玩接力赛,每经过一盏路灯就交接一棒。一棒、两棒、三棒,随着最后一盏路灯的离去,少年的影子越拉越长,就像未来的人生一眼望不到头。
“到家了。”
“那就拜拜咯。”
“拜拜。”
咚咚咚咚咚咚……陈越一口气爬上四楼,停下来喘了口气。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门开了。“妈妈,我回来了。”书包都来不及放,陈越仰起脖子把杯子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妈妈闻声从卧室走出来:“小越,不要一口气喝这么多水。”“哎呀,我好渴。”陈越又到了一杯继续大口大口喝着。水顺着嘴角流下,汇聚到下巴处摇摇欲坠。“好渴也慢慢喝啊,你看都快滴到衣服上了。” 妈妈拿纸擦了擦,“怎么这么渴哦?做了剧烈运动吗?”陈越接过妈妈手里的纸又擦了擦,解释道:“我从一楼一口气跑上来的。”妈妈起身走进厨房:“这么晚了,饿不饿?妈妈给你煮点面条吃。”“不要煮太多,等下我吃不掉。”陈越坐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小越,面条煮好了。”妈妈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小心翼翼从厨房出来,“吃的时候吹一吹,小心烫。”“嘶——呼、呼、呼……”陈越随便吹了吹就往嘴里送。“啊!”面条没吹凉,陈越吃痛又吐了出来。不过电视里的剧情很快就让他忘记了这份疼痛,一碗面条下肚也差不多该洗澡睡觉了。
被妈妈整理过的卧室真是赏心悦目,陈越拉开衣柜翻找衣服。“诶?我衣服呢?”他有点摸不着头脑。陈越又去阳台上看了看:“这里也没有啊。”
“妈!我那件白色的衣服呢?”
“哪件?”
“就左下角有一个绿色小恐龙的那件。”
“不在你衣柜里面吗?”
“衣柜里没有,我没找到。”
“衣柜里没有就去阳台上找啊,看一下是不是没收进来。”
“阳台上都没衣服了,全部收进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妈妈打开衣柜开始翻找:“怎么会没有哦?衣服又不会长腿自己跑掉。”“我找了好几遍了都没找到。”陈越也不理解。下一秒,妈妈就从衣柜里找出了那件衣服:“是不是这件?”陈越脸上写满了震惊。
“是,就是这件。我怎么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
“肯定是你没仔细找,做事情细心一点,要有耐心。”
“我仔细找了,我都是把衣服全部拿出来一件一件找的。”
“好了好了,找到了就快去洗澡,等下又磨蹭到好晚。”
“知道了。”
脱掉上衣,陈越对着镜子照了照。“我靠,皮都破了?”他看着伤口有些吃惊,“我还以为最多就青了一块,难怪时不时痛一下。”洗澡的时候伤口难免会碰到水,陈越呲着牙完成了整个洗澡过程。
仔细擦拭了一下有些红肿的伤口,陈越贴上了一个创可贴。不一会儿他就吹干了头,头发短就是有这个好处。陈越看向手表:10:30,该睡觉了。开关“啪嗒”一声,陈越在月光的轻抚下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