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慢慢的从床上醒来,揉了揉新松的睡眼。她已不记得是第几次这样醒来了。她望了望周围的白色,都是白的,正如她的大脑一样。
她从一出生就处在这个白色的房间里。她轻轻的踏在白色的棉拖鞋上,踩着惨白的地板来到同样惨白的地桌旁。上面依旧放着用白色的盘子装着的白色米饭和用透明玻璃杯装着的牛奶,就连餐具也是白色的……这个狭小的世界没有任何一丝别的颜色。这时头顶上的白色音响又一次生硬的响了:“嗨,亲爱的。你今天好吗?”这便是“母亲”。
白缓缓抬起头,用平静的眼神看着音响。慢慢的吐出“我很好。”几个生硬的字眼。
吃完了,和以往完全相同的白色食物之后,她脱着沉重的步伐,一副平静的神态来到了干净的白色衣柜前。缓缓的,衣柜缓缓的被她打开了。当然,里面也只有白色的衣服。白机械的拿出了一套白色的衣服,一套和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又生硬的把这套衣服脱下来,再换上另一套。换好衣服后,她就呆呆的坐在白色的床上。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干什么,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地点,她只记得有人告诉她呆在这里就好,却忘了是谁告诉她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