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显得清幽幽的,没什么声音,但准确来说是没有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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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暴者早已离开,房间内情欲的味道丝丝缕缕,但不过相比之下还是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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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的想出声,叫人帮忙,可当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就急忙地闭了嘴……
他还是要脸的,他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他这样不堪的样子。
他厌弃极了现在的自己,他想自暴自弃,他想就这样死了。
他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就这么没头没脑地想着,一会儿是家人还在的时候,大楚还在的时候。一会儿是血洗的金殿,一会儿是摇摇晃晃的木床,和那张他看不清的脸……
他不记得,自己的眼里,那张脸什么时候变得模模糊糊,他不知道,那张脸是该笑着的,还是该破口大骂。他不记得,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变了,是那般恨他,那般希望他能替师昧去死。
或许很早之前就是吧,像他这样的人,活该去死……
楚晚宁想着,想着……头昏的要命,眼皮越来越沉,他要溺死了,他的身,他的心,他的命,都要溺死了……
红莲水榭的木床很大,可楚晚宁就那么缩在一角,将整个人严严密密的封起来,团在一起……似乎这样,他最软弱的一面,就不会被人知道,就不会被人再伤害了。
微雨惊海棠,败露春秋色。
水气氤氲,带起薄薄的的一层雾,轻洒在古香古色的房中。
墨微雨看着杅中的人,不知是怎样的心情……
水波随着手节泛起涟漪,打在一片细腻的白上。
楚晚宁的墨发就这么湿软的贴在肩头,凤眸紧闭着,薄唇因沾上水,也泛着浅淡的银光。
墨微雨回来时,便看到,楚晚宁缩在床的一角,像一只受尽虐待的猫儿。
捞过来时,口里还胡乱的念叨着些自己听不懂的。怎么叫也不醒,额头还烫得厉害。
他觉得自己那时慌乱极了,自己身为踏仙君什么血腥产面没见过,什么麻烦事没解决过,可感觉一见到楚晚宁,心就跑了。
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平时风流过后,管他是哪个小倌,哪个戏子,生不生病,与他皆是毫无关系。叫烦了,提刀杀了便是。现在到好,突然怀里多了个“金贵”的,一时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子……
宫里的太医怕极了他,哆哆嗦嗦说了一大堆,反正他也听不懂,只知道是昨天被自己折腾狠了,才发了烧。
墨燃得意极了,心里暗搓搓地想。看着自己的战利品,爱不释手。
又好似发了极大善心似的,说着帮人家清理。可嘴里还胡乱的骂着,憋不出一句好话。
楚晚宁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清醒,又觉得自己快死了,死前还听到墨燃在数落他,说他这不好,那不好。比那秦楼里的小倌还差劲。
楚晚宁可能是烧糊涂了,兀得想反驳,可因为发不出声,自己暗暗的生气,想着,他不喜欢便算了,找他的红颜蓝颜,反正对于踏仙君来说只要他不舒服,便是好的。
听着踏仙君一串接着一串的数落,好似是累极了,又沉沉的陷入黑暗。
而楚晚宁没看到的是,那吐露着恶言的人,眼中藏不住的爱恋与珍视。
两个人总是以错的理解相知,从而殊途。
意到心知,人掩其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