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清冷无情的剑仙，眉目之间染上了点点哀愁。

虽然这一番操作下来，漠言就算不算已经损失的能量，她能量池里的能量就又再度翻了几番。

可陆雪风却并不这么觉得。

他只还嫌不够，直到池水的颜色淡去，他才将人抱了出来。

出来之后，陆雪风将人在床上安置好，他也在另一边躺好，就这么一直看着漠言。

以陆雪风的实力，早已可以利用修行代替睡眠。

而且他的功法特殊，可以说无时无刻都在修行，就这样，一夜到天明。

而天道空间内，正在入定修行中的漠言，突然间心有所感，睁开了双眼。

眼前分明空无一人，但漠言耳畔，却仿佛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那叹息轻微到随时都能消散在风中，让人恍惚间以为是错觉。

"阿言……"

但漠言并不会将其当成是错觉，一双眼眸无波无澜。

仿佛天上的神祗在注视着她微不足道的信徒。

眼中有些许的悲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淡漠又无情。

"玄晨。"

漠言话音落下，玄晨身影出现在眼前，只是身躯有些透明，是魂体。

"阿言……"

玄晨看着如今的漠言，这应该才是漠言真正的面目。

撕下了属于君漠言和林漠言的伪装，只是漠言。

之前，哪怕是性格更接近于漠言本身的君漠言。

无论再怎么冷淡，身上也带着几分人性。

可刻没有任何伪装的漠言，她身上的这种感觉，如果非要形容的话。

那就是神性！

即便是从未见过神祗，对于神祗的一切都处于臆想的凡人。

若是见到了此刻的漠言，也会恍然升起一种这就是神祗的感觉。

作为漠言的马甲，玄晨怎么会不知道漠言的真面目。

只是，玄晨从未见过，所以他想象不到两者之间的区别，竟然大到了这种程度。

让玄晨几乎生不起任何妄念，但，也只是几乎而已！

马甲对于本体的执念早已超乎了所有。

所以面对此刻的漠言，马甲会感到绝望，却绝无可能放弃这份执念。

因为他们本就是为她而生的啊！

放弃这份执念，几乎与在等同于在否决自己存在的意义。

任何一个生出了自己的意志，已经算得上是生灵的存在。

都不会做出这种否决自身的想法，如果他没什么自毁倾向的话。

"你醒了。"

漠言话毕，像是确认了什么，又重新闭上了双眼。

"阿言……"

玄晨再度低柔的呼唤，却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玄晨仿佛终于认识到了这一点，本该清冷无情的剑仙，眉目之间染上了点点哀愁。

如同高高在上的仙人堕落了凡尘，沾染了红尘情欲，更带着几分飘渺与破碎感。

惹人怜惜的同时，又有将人拉下神坛的快感。

只可惜，这一幕并无人目睹，就连唯一的观众，也已经闭上了双眼。

玄晨靠近漠言，两人身影交叠，远远望去，仿佛正在交颈缠绵的鸳鸯。

只不过，漠言并没有任何反应。

虽然玄晨是魂体，他的任何动作都不会让人感觉到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