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了，我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柳明摇摇头，不急不慢的说“只能活动课去找厂长聊聊顺便让他自己留心一下了。”
白叁怀有些诧异的站起来“你没有主意的情况真是少见。但，也许我可以帮上你。”他单手叉腰，提议道。
“怎么帮？”柳明转身面对着他，一手靠在水池上。
他思索了一下，蹙眉回忆道“我知道教师及监食为了轮夜班，一般两天一放。所以如果尸体是给肖铸仁的那应该还在他那放着。”
他恍然大悟似的，两手轻轻一碰。“原来有学生说早起就能看见肖铸仁偶尔会抱着逃跑被打晕的学生回宿舍楼呢”
他手指指向柳明“现在看来更本就不是逃跑被打晕的人，应该是把约定地点的尸体运回宿舍楼后面的的地方了”
柳明怔怔听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直直看着他。“你可真是帮大忙了。”
“我先走了”她灵光一闪，毅然挥手离开，大步回去到宿舍把地上的刀给包起来了。她慢条斯理的把刀放到自己肚子前，轻轻盖上，又用手拍了拍。
这次一定胜券在握。
她和大部队一起，踏着铃声准时回到了教室，前面的人忽然顿了一下，又默默进去。
教室里静的可怕，她忽然有种不响的感觉。入群渐渐散开，一片狼藉映入眼帘。
她的桌子被推翻在地，一个灰色的脚印显眼的留在正中间。饭盒和勺子被踢了出去，沾满灰尘。
她眼神动了动，平静的抬眼找着凶手的身影。和她一起进来的大部队肯定不是了，她抬眼打量，最终瞟向了最可能早到的人——庞梓和授兹。
“庞梓，授兹，去分饭。”混着快速而沉重的脚步声张尔柏匆匆进来。她不耐的用手指节敲敲桌面，催促着两人的行动。
像是终于注意到什么，她平静的看过来，冷冷讽刺“柳明？你怎么还在这，没人告诉过闲杂人员不得进入工厂吗？”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去哪吧，等这节课下课我就再尽一次监食的义务，带你去一趟吧。”她低垂着眼，看都没看她，语气透露着嘲笑。
柳明静静看着她，眉头轻皱，利索的径直起来“行。”
她忽然想起什么，无视张尔柏，转头认真的径直的走到白叁怀的位置旁问“厂长办公室在哪？”
白叁怀放下手中东西，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眼神，笑着认真回答“隔壁楼顶层”
“谢谢”她点点头，又径直出去。不急不慢的朝厂长办公室走去。
她四处张望，却发现三支检查队伍正在每一楼一班一班的进去搜查。他们动静很小，组织性的手比了个“嘘”的手势，没有敲门，进去就一个一个的检查，有伤口的通通被抓了出来，在外面抱头蹲好。
柳明远远看着，迎面来了一支检查队，她朝左一闪，不动声色的蹲了起来。静静等了一会，直到他们转进另一间教室，她才束手束脚的逃走。
离隔壁楼越来越近，来往检查的人就越来越多。他们手里压着身上有大小伤口的人，粗暴把他们压进一间间房间里。
柳明蹑手蹑脚的前进，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逼迫她静心忘却刚才的事情。她现在躲在楼梯下的洞口里，楼上是一批批检查人员在她头顶上经过。
“你找到几个了？”
“切，就那一个。还是看见我们太害怕当场摔的。”
“啊？那肯定不是凶手啊，你们队长怎么想的？”
“谁知道呢，希望赶紧干完结束吧。”他无奈摊摊手，说着终于从楼梯间走了出去。
柳明在暗处分神盯着他们，耳朵贴在墙上。减慢呼吸，直到楼上再没有一点声音，她才从废墟中站出来。
必须要快，她表情严肃的压着脚步，飞速前进。要在下一个用楼梯的人之前找到藏身之处。
问题就是，她没来过这里。
她神经紧绷，顺着去楼梯加速向上冲刺。有时遇见巡查的队伍，她就顺着躲到楼梯间外面，背靠墙壁，利索蹲下。
手心沁出密密的汗，她随手在裤子上蹭了蹭，防止汗渍留下印记。
她终于爬到了四楼，大量的人群发出聒噪的嘈杂声。这里，是柳明唯一走不动一步的地方。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楼梯上一定会有新的人上去原来的人下来。而她现在寸步难行，进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和厂长聊天难如登天。
她远远看着，走廊里的人乱做一团，几个人拥挤的挤在一个位置上，她的眼神渐渐聚拢，表情严肃起来，注意力转向来往的监食，一个合格的监食应该配备电棍，可应工作繁忙，许多监食卸下了繁重的电棍。
一个大胆的主意忽然在脑海里。从人群里冲过去！
遇见厂长，她幸。没遇见，她命！
她疯狂的想着，眼神凝聚，小腿肌肉拉开。她需要一个时机，要带电棍的监食尽可能多的进房间。她死死看着前面，深深吐了口气，活动了一下小腿。
心里默念三个数。
三
二
一
小腿猛的一下蹬地，她全速冲了出去。周围此起彼伏的抱怨和尖叫声在她耳旁呼啸。
前面听到声音的人拿出电棍想要提前拦截，柳明眯了眯眼，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直直冲过去就要与他撞上，可她还在加速。
眼见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他惊恐的瞪大眼，伸出一只手挡住自己，另一只手拿着电棒在空中抵挡。
柳明嘴角抽了抽，忽然改了姿势，她果断斜过身来，重心后移，后腿弯曲，她把前腿绷直靠着惯性，发丝贴着电棒冲了过去。
电棒撞在地上随意撞到监食的腿脚发出滋滋滋的烤肉声，他表情扭曲的抱住腿嗷嗷叫的坐下，柳明没什么表情，好心的一脚把电棍踢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大步从他身上越过。
再过一个拐角，她就能到江厂长的办公室门口了，她松下口气，毅然朝办公室走去。
眼神越过拐角，她看见一身黑衣。
拐过拐角，她直直站在门口才看见一个一米九的保镖站在门口。
“有预约吗？”他眼睛朝下看，声音低沉。
“让我见江厂长，这有关杀人案！”柳明急忙道，目光越过他。
“那就请回吧”保镖毅然把头抬起，再不看她一眼。
“来人！把她架走！”后面的教师见她进不去办公室，纷纷探出脑袋来察看，两个大汉手拿电棍，气势汹汹的朝她走来。
柳明被前后夹击，她警惕的四处转头，没有希望。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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