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人真是疯了”她吐槽,还是决定拿着纸条去找恩瑟问问情况。
路过一群人在低着头窃窃私语,她不经意的路过,却看见一双黑色的眼睛和那一看就很标准的男大的身材。
应该是另外一个穿越者。他领口整齐,发型帅气,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
她不经感慨,穿越两小时就能吃这么开,实在有实力。
“你好”柳明挥挥手。她自认为友善的笑着,看看男人,羡慕的眼光传来。
白叁怀秒懂,他斟酌了三秒,缓缓抬起一只手,不好意思的打断他的朋友们。“不好意思,我的另一个朋友也想加入我们,可以给她也腾个位置吗?”
正在滔滔不绝的同学顿了一下,诡异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柳明。“哦,可以,你坐这吧。”说着众人往里面挤了挤。
柳明惊喜的坐下“谢谢”她笑道。
白叁怀笑眼弯弯,看向那位同学淡淡道“谢谢。”
“继续说哈”那同学全然没有被扫兴,神秘的神情,抑扬顿挫的开口了。
“那村姑,她来给她丈夫送饭时,被一根工人失手掉落的钢筋整个贯穿,为了逃避责任,工人就连起伙把她的尸体浇筑在宿舍楼的混凝土中。”他越说越起劲,压低了声音。
“她的尸体在水泥墙里发臭发烂,所以我们的宿舍才那么难闻。”
“据说她的眼睛是受伤最严重的,所以,每当月圆的明亮之夜,她才会从宿舍楼的墙里出来,扭曲身子前进,到种子的床前——”
那同学忽然不讲了,凶狠的拿手比划了一下抹脖子的动作。
“咦咦——”其他同学扭了扭身远离,不约而同地发出害怕的声音。
那同学信誓坦坦拍了拍桌子。“诶,真的,以前就经常有人消失的。”
“那江厂长不管吗?”白叁怀轻皱眉头,认真提问。
那同学也没劲了,松下身子道“管了,据说从那以后宿舍就多了巡查的监食,领导人就是那个活阎王‘肖铸仁’,可是有什么用呢?该死的人还不是死透透的”说着他两手一摊,吊儿郎当的坐斜了身。
“咦,说的那么吓人……”一个女生讪讪开口,显然有些忌惮。
“切,明天直接找江厂长亲自问一下好了,要是真有他肯定要嘱咐我们躲好的啊。”又一个人鄙夷着脸,插了嘴。
众人纷纷点点头,表示赞同。
“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问吧”柳明插话,她一手搭着桌子,显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行啊”刚刚讲故事的男生爽快点头。
白叁怀也点点头“我也乐意同行。”
几人一拍即合就算敲定了,柳明心满意足的把江厂长的名字从纸上划去。嘴巴一张一合,刚打算再问问“供养人”和“丰收日”的事。可惜,上课铃响了。
乌泱泱的同学顿时神色慌张起来,一路小跑着回到座位。
柳明也跟着回去,她刚刚坐下,就听见一声大吼从身后传来。她撇撇眼,是张尔柏。她穿着长袖长裤,气势满满的走了进来。
“吵什么吵!吃饭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起劲。”她斜眼的看着下面。
“今天晚饭每人多吃一倍,听懂了吗。”她嗔怪的道,可惜没人接茬。
“听懂了”下面只有零星的人回复了她。好在她对此豪不在意,居高临下的扫视一边。
“吃饭。”她一声令下,众人一脸不高兴。只有庞梓和授兹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外面来送饭的女生已经站好久了,他俩一胖一瘦,合伙去接过女生手里的饭,推着推车,拿着一柄大勺去挨个分饭。
一坨黏黏糊糊的东西,隐约还有块状水果的东西从前往后依次分给了每个人。
晚饭不同于进食课程,进食课由专业的监食按种子情况按量分配食物,而早中晚饭则是笼统的把所有食物煮成一锅。
慢慢的胖瘦组合来到了柳明面前,他们举起大柄,默默看着柳明,想要给她盛饭。
“我不用了”柳明用手遮住饭盆,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两人愣了一下,随即庞梓便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冷冷呵斥“让开。”授兹则抬头看向老师。
胖子的警告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是瘦子,成功的把张尔柏引了过来。
“又是你”张尔柏没好气的说。她缓缓踱步下来,单手叉腰“这次你又想干什么。”
“张监食,我生病了,医生说我今晚不能吃晚饭了。”柳明也站起来,她单手举起字条眼神看不出什么意味,送到张尔柏面前。
张尔柏静静看着她,没有动。
所有人都没敢没动。
房间里一下寂静了,空气仿佛凝固了般,所有同学都屏住了呼吸,替柳明捏了一把汗。
上午刚闯完祸下午就第二次硬刚张监食的,柳明是第一个。
房间里只剩钟摆在“嘀嗒嘀嗒”。所有人都在等,等张尔柏的反应。
没人说话,柳明就主动走上前“张监食,”她又递上手“字条。”
“行”出人意料的,张尔柏没有发狂,平静的脸平和的可怕。“庞梓,授兹,你们回去吧,让这个动不了的伤患来分吧。”她冷冷开口,头也不回的离开。
两人不可置信的对视了一眼,随即放下饭桶,莫名其妙的走了。
剩下柳明一人面对跟她一样大的饭桶,和脸一样大饭匙,所有的都在看她,或可怜或幸灾乐祸。
张尔柏却不再看她,她拿出一份文件气定神闲的看了起来,但要她说,要是一分钟内她没把饭桶拿起来,她就不会在那看文件了。
柳明看着饭桶,饭桶里还有这恶心的麦糊和野果之类的东西,冒着的腾腾热气似能把她蒸熟。
可她没得选,几乎没有思考,她就两手拖着饭桶一边,在地上挪动。每挪半米,她才能停下来用大饭匙给所有人承一匙饭。
刚开始,她还能适应自如,她很轻易的看见几乎所有人都不喜欢吃这东西,原因想想也很简单,一方面是因为是刚上完进食课,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这玩意实在不好吃。
只有两个是例外,庞梓和授兹。
两人吃的津津有味,好像在吃什么人间美味。要不是柳明亲自发了这恶心的饭糊,她就要信他俩的邪了。
要说庞梓,他十几岁的身体,三百斤的身材。要是口味出奇一点,柳明也能勉强接受。
可是授兹,同样的年纪,在柳明看来他绝对不超过八十斤,二十度不到的天气,只有他穿的最多,全身几乎都裹满了布料。似乎是因为脂肪不够裹来御寒的。
他大口大口的吃着,咀嚼的声音贯穿了整个房间,像个没有知觉的丧尸。可如果他真的吃了这么多,他为什么还这么轻呢?
一个房间60人,她要围着这群人来回拖两次。本来是四个人交替的活,现在全是她一个人干了。
干到后面,她疲惫的四肢酸软无力,两只盛饭的手颤颤巍巍。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大脑累的发麻。
刚刚放下饭盆,她就累的瘫倒在地。同学们也是,不过,他们是撑的。
下课铃终于响了。
那个送饭盆的女生又来了,她无所事事的站在门口,来收饭盆。柳明吊着最好一口气去送饭盆给她。她拿到饭盆,带着不耐烦的表情就推着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