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浮生

凡域，天盛国

启明帝焦急地在玉笙宫外等候，不知过了多久，婴儿的哭声响彻大殿内外，稳婆抱着襁褓跑了出来，跪在他面前，说：“恭喜陛下！是个小公主！”

此时另外一间宫殿的稳婆也跑了出来，手上同样抱着一个襁褓，有些激动地说：“陛下！淑妃娘娘生了个小公主！恭喜陛下！”

启明帝大喜过望，大手一挥便道：“赏！今夜伺候的宫人都给我好好的赏！”

一众宫人跪下叩头谢恩。

启明帝为大公主赐名“凤栖年”，小公主赐名“凤祈朝”，对二位公主甚是宠爱，直至二位公主三岁时，启明帝将她们送往天禄山，送予国师教导。

承景三十五年，两位公主年满十六，奉诏归京，以在二人中选出储君。

京城外，凤祈朝和凤栖年坐在马车内，凤栖年看着眼前正在煮茶的茶壶不知在想什么，凤祈朝眼神晦暗地盯着她看。

突然，她问凤栖年：“姐姐，你说，父皇会选我们谁做储君呢？”

凤栖年不答，只是盯着茶壶看，凤祈朝却紧追不舍：“姐姐！你快说呀！姐姐！”

凤栖年像是才回过神一般，有些愣愣地答道：“啊……哦，谁都可以，只要能让百姓过得好都行。”

她抬眼看向凤祈朝，眼神一片清明，眼中无波无澜，像是一潭死水。

看见这样一双眼晴，凤祈朝暗自捏紧了衣摆，强撑着一张笑脸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凤栖年垂下眼帘，只回了一句：“无碍，就是有些累了。”

凤祈朝故作关切：“周车劳顿，姐姐可以先闭眼小憩一会儿，到了皇宫我叫你。”她有些试探性地开口，而凤栖年只是点点头便闭了眼靠在马车壁上，还不忘嘱咐一句：“看着我的茶。”

“好。”凤祈朝应道。

不知过了多久，凤祈朝再睁眼时已经到宫门口了，凤祈朝见她睁了眼，便笑道：“我这刚要叫一下你，你倒是先醒了，看来是我多虑了，竟还怕你醒不来。正好，李公公到了，姐姐，走吧。”

凤栖年点头，下了马车，李公公果然站在宫门处等着，看见她们下了马车，立马迎了上去：“二位殿下，跟老奴走吧。”

“那便，多谢公公了。”二人道。

跟着李公公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到了御书门房口，李公公引着两人进去之后便退下了。

启明帝正在批阅奏折，看见两人进来也没有停下，只示意二人稍等一会儿。

凤栖年便站在原地候着，凤祈朝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不情不愿地也站在了那里，启明帝的折子不知批了多久，凤祈朝耐心耗尽，正要开口叫他，就被凤栖年按住了，凤祈朝看着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眼中划过一丝嫌恶，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但也闭了嘴，现在不开口对她来说最好。

等启明帝终于抬起头时，二人已经站得十分难受，膝弯处酸痛难忍，但还是强忍疼痛跪下清安。

凤栖年没什么表情，倒是凤祈朝面部扭曲了一下，两人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启明帝才让二人起来，仍旧没有赐坐，两人也不敢说什么，只又端正地站在了那里。

“周车劳顿，都累了罢！”启明帝开口说道。

“回父皇，尚可。”凤栖年答道。

“儿臣也尚可。”凤祈朝立马跟着回答。

启明帝点头：“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去拜见一下自己的母妃，晚些开宴，为你们接风洗尘。退下吧！”

凤祈朝正要开口，就见凤栖年已经行礼退下了，便也只好忽忙行了礼与凤栖年一同出去了。

二人走后，一个长相温和儒雅，一身白色道袍的男人从屏风后走出——正是国师。

启明帝看见他出来，便问道：“我这两个女儿，你觉得如何？”

国师知道他要问什么，便答道：“长公主端午庄持重，小公主则有些冲动了。”

“那你觉得她们谁做储君合适？”

“回陛下，这得看您怎么想，二位公主的命数，我看了十几年也未曾看懂，只知长公主命中带煞，且不克旁人，只克自己。”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