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日,千仞雪没再理比比东。许是因尴尬,除去教她读书外,比比东鲜少见她。
而今日,是个大雪纷飞,银狼吞世之日,十年前,一个不受待见的金毛丫头便就此诞生。
“爷爷!”
步伐越发快,少女便多一分轻快快活。一眨眼,她已扑到高大的金发男子怀中。
他温柔的抚着她的金发,问:“小雪这些时日感觉如何?”
“不怎样。”她嘟囔起来,承载无数星辰的眼不由得星光点点。
“是她欺负你?”他轻声询问。
“何止是欺负啊,她还……”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指控比比东对她如何不堪。
一丝冷风流入,金光熠熠的殿内,九重台阶之上,若冰石硬刻的天使神像双手交叠于胸前,默默的看这俩祖孙嘘寒问暖。
突兀的开门声打断了二人,千仞雪回头望去,只见茫茫风雪中只有个单薄之影。那身影夹杂于飘零雪色中,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可千仞雪一眼便能认出她是谁。
“唉呀,不好意思,扰了二位的清闲。”她回头准备把门关上。
千道流放下千仞雪,朝她走去。“比比东,你来何干?”
比比东停下关门的动作,微微侧头,雪色反而衬得她更白,真有天仙之颜。
“我来告诉大供奉――”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阁下的儿子,死了。”
风雪声大,千仞雪没听清楚,只是呆呆望着老泪纵横的千道流,伸手扯几下他的衣裳,以醒爷爷她仍在。
“死了……他在何处?可是你干的!”他闪至比比东面前,绝世斗罗之威散开,将千仞雪弹飞。
威压中,一缕血自她嘴角渗出,滴落于一尘不染的大殿中。她冷笑着,丝毫不惧地看着早已悲愤欲绝的千道流,缓缓开口:“大供奉,这可要讲证据,何况小雪还在此处,你不应为她竖起好榜样?”
千仞雪恍惚醒来,隐隐约约闻见好似有人叫她“小雪”,细细回味一番,还真是比比东叫的。顿时,一股热浪自心尖流出,暖了凉透的四肢。
不过……那个女人说,她父亲……死了?
她拼命想爬起来听,却好像什么也听不清,只是血液在耳膜里咕噜响的声音。
千道流一把抓住比比东白皙的脖颈,低哑之声盘旋于二人之间:“可是你杀的?回答我。”
“咳……是我杀的又如何?”她挑衅着,她不信这个老家伙会在孙女面前杀了自己。
雪,似乎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