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桁正在漆黑的道路上开着车,魏主任的一声电话彻底扰乱了他忙碌的思绪。
魏主任在电话另一头说:“我想你今天真应该来。”
“怎么了?”
“你妈.....王梅,在这儿你知不知道?”
魏主任好像一直在克制,不想承认这是他的母亲。
听到这话,刘桁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想了想,他赶忙把车停了下来,停在路的一旁。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今天她见着若琳了!这丫头不知道她在这儿吧。”
刘桁蹲在地上,又点起了烟:“恐怕,没完了,老魏。”
魏主任听见她点烟的声音,只能无奈地说道:“你怕吗?”
“我...我怕的要死,她是不会放弃若琳的,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成果。”
“你怕她和......一样吗?”
刘桁苦笑:“她为了自己的事业,逼死一个人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刘若琳的抚养权在你手里,她也不敢咋样,毕竟她是一个博士,对吧。”
“你认为学历能代表人品吗?”
魏主任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吧,那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桁深抽了一口烟:“明天,明天....我们去河边。”
“好。”
挂断了电话,刘桁叼着烟回到车里,车灯照开了前方漆黑的远方,但刘桁看不见。
一道一道黑痕挡死了他的眼睛,就好像那天,在河边。
光线在眼前碎开了,视野越来越模糊。
突然一阵巨响,把刘桁从恍惚中拉了出来,自己的侧后方不知何时窜出一量车,他们就这么撞上了。
对面的人下了车,朝他叫骂着:“哥们你会不会开车?瞎啊你。”
那人还想叫嚣,刘桁走到他旁边,一拳呼了上去,拿下嘴里的烟头,往那人的头上就烫。
“啊——啊——”
“眼睛不要就赶紧TM捐了!老子闭眼睛开都比你车技好。”
“诶,哥,你把烟掐了哥。”
刘桁把烟头从他头上薅下来,一把甩在地上。
“你这车要修的话我赔你。”
“啊?不是,哥,我刚才开玩笑的,是我追尾的你。”
刘桁把钱包掏出来,把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抽了出来,将钱包给了他:“滚吧。”
那人又顿了几下。
“滚!”
刘桁终于把他逼走了,看着远去的车,没再骂街,刚想拉开车门,口袋里吊出了一条项链。
赶忙捡了起来,擦擦灰,至今他都记得,这是他从一个小混混手里抢回来的,这上面是一个莫比乌斯环,刻着四个字。
刘桁紧盯着四个字,思绪飘回了那段回不去的日子:“永恒之仇。”
少年时,学校外的长椅上,她就是拿着这条项链给刘桁看。
罗锐:“刘先生,为什么是永恒之仇呢?”
这时刘桁还是一脸稚气,他立马直起身子,拿过项链看了看:“不对啊,我让这老板给我换字了啊。”
“啊?”
“我....我可能是拿错了吧,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换。”
罗锐立马把他拦了下来:“诶....从这儿跑回学校旁,你不要命啦,我觉得这就挺好。”
刘桁停下脚步,回过身:“真的?”
“真的,你送的我都喜欢。”
两人躺在长椅上,刘桁率先打破了沉默。
“罗锐啊,罗锐。”
“嗯?怎么了官人。”
刘桁不知道多少次说出这句话:“你能和我在一起嘛?”
“你不怕你妈回家弄死你啊,我可不想拖累你。”
“唉,我想想,这是自咱们高一认识后我第几次表白来着。”
“第六次,高一下学期一次,高二上学期和下学期各两次,再加上现在这一次,一共是六次。”
“你还真是一中舞蹈生中的铁娘子啊,还不化啊。”
罗锐坐起来,模仿王梅的声线说:“我可入不了你妈的眼,你妈可跟我说了
我家刘桁,得找门当户对的,你个艺术生,家里又没背景,凭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以后少跟我家桁桁玩。”
“哈哈哈,你是怎么学这么像的。”
“每次家长会都给老魏打电话,小魏啊,我家桁桁同桌是不是应该换一下啊~”
“她就那样,你也别嫌她唠叨。”
“放心吧,我已经自动免疫了。”
“那你就答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