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不算确切,但是也算有希望的回应。
焦灼的内心在此刻也稍微平静了下来。
如果是她出手的话,舅舅一定能平安地抵达京城。
宋墨不傻,他猜得到就算皇帝可能不会杀他舅舅,但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会杀,潜藏在暗处的人一定会伺机寻找办法杀了这个功高震主,并且不受任何诱惑和妥协的定国公。
他无法在船只里安排他的人,只能借助她的力量。
只希望,能顺利地抵达京城。
否则……
“墨儿。”
门外忽然响起了温柔的声音,宋墨立即将书信藏起来,起身打开了门,“娘,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书房这么晚了还亮着灯,便知道你还没睡,就给你随便做了点吃的。”
宋墨的娘亲曾经也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刀法枪法皆是绝佳,可惜后面嫁给英国公以后,身子就逐渐不好了,平日里轻轻松松提起来的长枪也提不起来,随时与药相伴,如今的她被这高墙深院所束缚,不见了当年的锐气,只成了个合格的温婉的夫人。
盏里是冒着热气的热粥,宋墨的心里一暖,在这个家里,也只有母亲和弟弟是爱他的,至于父亲……罢了。
“谢谢娘。”
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驱散了寒意。
“你喜欢就好,这段时间为了你舅舅的事情,你奔波劳累,瞧着都瘦了不少。”
她也是很担心蒋梅荪的,可是她不能如同宋墨般表露出来。
提到蒋梅荪,宋墨放着勺子,握住了她的手,“放心,我一定保护舅舅,绝对不会让舅舅蒙受冤屈。”
功高震主,这样的道理为官的都懂。
这些年,福亭海贼之乱已经平息,便不再需要定国公和定国军镇守福亭之地了。
其实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还是不免觉得心寒。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无论帝王年少之时如何关系好,如何许下诺言,都是假象,有朝一日,皆是满盘皆输。
“我知道,只不过这朝堂混乱。”
“你身处其中,更要保护好自己。”
她不能在失去一个亲人以后,还要失去自己的儿子。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忽然从她的喉咙迸发,宋墨立即变了脸色。
“无碍,老毛病了,吃点蜜饯就好了。”
说罢,侍女是时候地呈上了蜜饯,小小的盒子里是少量的蜜饯,这种蜜饯在很早之前她就吃了,每每到这个时候,吃的更多。
奇怪的是,吃了便会好许多。
“我还让小厨房给你也做了一些,没那么甜。”
小小的盒子里是切好的蜜饯,明明是母亲对孩子的关心,可是无端的,宋墨却觉得心里发凉。
“这个蜜饯……多谢娘。”
宋墨还是收下了,平常也经常见到母亲吃蜜饯,可是只有这一次才会有这种感觉。
他将蜜饯盒子放在了桌面上。
“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嗯,马上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