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停止尖叫，剧烈抖着身体摇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女巫也不管她的美味毒蘑菇了，蹲下身抓住黑影的肩膀，用力扣住，眼底迸发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炽热和激动:“你你你是活的吗？是人是鬼？”
黑影愣了愣，随即飞速摇头否认:“不、不是。我......我不知道！”他整个人全身幽黑，没有表情，没有五官，就连身体边缘都是虚化，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个大陆会出现的产物。况且他的声音稚嫩，像是孩童的声音。
女巫见他害怕极了，饶有兴趣撑着下巴问道:“喂，你怕什么？我是什么很吓人的东西吗？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进入毒蘑菇群？”
她伸出食指遥遥指了指几米外的毒蘑菇群，叹了口气:“要不是你，我现在就可以搞到那株蘑菇回去煮汤了。”
黑影抖得更厉害了。
他一直不肯说话，女巫直勾勾盯着他，思索什么时候把这个东西绑回去陪她说话。
兴许是她的眼神太过于赤裸，黑影低下头支支语吾道:“我、我不是活的。”
“但是你会说话。”女巫的眼睛更亮了，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只饿了几天的食肉动物在盯着一块散发着香气的肉食。
死的好啊！死的东西保质期久啊！
“......”黑影犹豫几秒说道，“我，我是孤灵。”
“孤灵是什么？”女巫没听过孤灵，好奇地问道。
她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孤灵这个名词，也是第一次见到。
“灵、灵魂。”黑影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挑选了一个非常大众的词。
灵魂只有在有灵智的生命体死去之后才会产生，灵魂看不到摸不着，是一团虚无缥缈的、没有任何颜色的光团形成的人体。但面前的孤灵通体漆黑，只有身体边缘化并且能看到能摸到，确实和一般灵魂不太一样。
“等会。”
女巫意识到了什么，上下扫视他，说道：“也就是说，你之前是......人类？”
她不等黑影回答，站起来拉住他的胳膊，一把拉起！
黑影一惊，他的脚步踉跄几下，站稳后下意识想要逃跑，奈何女巫不肯放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在他头顶上比划几下，啧啧作叹：“你也太矮了，连我肩膀都没到，你死的时候多少岁？为什会成为孤灵？成为孤灵多久了？”
黑影一直低着头，声普细如蚊语:“九、九岁。不知道，我、我醒来后就这样了，我也、我也不知道成为孤灵多久了。应该、应该很久了。”
“你怎么知道你是孤灵？”
“有有个过路的老头告、告诉我的。”
“你怎么说话结结巴巴的？是本来就结巴还是成为孤灵才结巴的？”女巫太久没说过话了，此时遇到一个会说人话的，恨不得倒豆子似的把这辈子能说的话全部倒出来。
黑影又不说话了。
女巫倒是不在乎过路的老头是谁，她比较在乎能不能把这个胆小的孤灵抓回去当苦力，他都成为孤灵很久了，抓回去干活应该不算雇佣童工吧。
女巫拍了拍他的头顶，力道因为激动没收住，这一拍险些将黑影的脑袋拍掉。黑影又开始颤抖，一个劲的低头不敢开口。
"喂，小鬼。愿不愿意和我回去？你给我打下手，我帮你找尸体。"女巫笑嘻嘻的，嘴角上扬，乐呵呵想着回去怎么和那个蠢龙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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