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对吗?同学?”
审讯室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头发很长,显得有些邋遢的男孩与一名警察对坐着。
那个男孩紧张的抠着手,白皙干净的手上抠出了血痕,手腕上的银手铐叮叮作响。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问你些问题你如实作答就好。”
警察拿着签字笔记录着什么。
“我,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已经说,说,说过了,我昨,昨晚因为玩,玩......”
警察有些烦躁的制止了他的动作“你是说你昨晚因为玩游戏,一醒来就在医院了,学校的事情你一概不知?”
“对,对对”男孩有些结巴的回答
“我应该说过的,同学,你得说实话,我们才能放你走。那天晚上早点发生了什么?你目睹了什么?”警察愤怒的拍着桌子“这关乎着三条人命!”
“行了,老朱。冷静点,这孩子也是受害者”另一个的警察按下了自己这位激动的同事。随着警察的话语目光下移,那个男孩竟还穿着医院的病服“这是案发现场的录像,你看一下吧。”
一个平板递到了男孩面前,画面逐渐浮现在眼前─
昏暗的舞台下是寂静的人群,舞台之上是那个男孩
音乐在高潮时突兀的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绿色的双眸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共音乐的停止一同虔诚的跪拜了下去。
双手举向灯光...一阵闪光闪烁,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个男孩直直的被一根银制长剑贯穿心脏。
在他的周围围绕着三具尸体,那三具尸体的脖子被钢琴线吊挂着,平静的站在台上。眼球上暗淡无光,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说明他们已经死了。
那个被贯穿心脏的男孩闭着眼,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整个身体向后倒去,两只手无力的向后耷拉着,银质的长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就在这时,警察突然按了暂停键。“这是千钧一发,谁能想到你的心脏竟然长在右边......”
话音未落,一个警察开门走了进来。那警察又看了看表“今天先到这儿吧,这孩子刚做完手术不到一周,别让伤口再感染了。”
那个男孩被带走后,刚刚开门的警察问道“还是和前几次一样吗?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啊,再问也没什么用了,估计是惊吓过度记忆流失吧......”
“唉,这年头......那孩子叫什么来着?哦,对,季平安,14岁。哪个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啊,出了这档子事......”
“唉,造孽啊”
季平安走出警察局,用手用力揪着自己心脏处的衣服,心脏不停的跳动。
等他再抬眼看时,周围乌黑一片。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那只红瞳的眼睛在空中悬挂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扭曲变形。
季平安眼前的一切变成了黑红的螺旋状。
“他不是你妈,她就是个神经病!”
“放心吧,安安。妈妈的病马上就会好的”
“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呀子木!那些都是假的!”
“别害怕,安安,妈妈会没事的”
“那你就只在意那些吗?!认清现实吧!你难道没有一丁点在意我和安安吗?”
“你看妈妈还能给你倒水喝,妈妈还是那个妈妈,没有变”
“安安才四岁呀,你就不能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职责吗?”
“来,安安,给你。妈妈在医院给你做的饼干,让我给你带回来”
“你就这样下去吧!我和孩子一起走,大不了我不活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停的在他的耳边环绕着,吵得他脑子疼,他忽的蹲了下去,抱紧了头“啊啊啊啊─”
“啊!”
季平安突然从床上坐起,冷汗在他脸上划过,他捂着嘴不停的咳嗽着,紧接着是沉重的呼吸声“呼─呼─”他偷吸了一口凉气,揉了揉眼睛。
“又是这个梦”
在这五年里,他不断的做着这个梦。以至于脸上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使他的脸上满是疲惫。
警察,巨大的眼睛,父亲的话语
一刻不停的在他脑中回响。
他下了床,喝了杯水。
装修精致的梳妆间里,他打开衣柜,换了件衣服。
临出门前,他把帽子的帽檐往下压了压,打开房门,他背后的工作服上赫然写着“396灵异调查局”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