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宫子羽和金繁在探查过刺客郑南衣的尸体后,又前往医馆去查看新娘姜离离的情况。
他们从医馆大夫那里得知,姜离离身上同时中了两种不同的毒药。
大夫已经找到了缓解她脸上红疹之毒的方法,但对于让姜离离胡言乱语的伤神寒毒,他暂时束手无策,只能等宫远徵来判断解决。
从诊疗房出来后,宫子羽和金繁一边走一边交谈。
金繁叹息:“既然姜姑娘所中之毒和执刃、少主之死没有关系,那我们还要去女客院落调查吗?您现在已经是执刃,还未选亲,冒然前往不太合适吧?”
“人正不怕影子斜,况且,我连影子都是笔直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宫子羽义正言辞,正说着,路过药房,瞥见宫远徵竟也在里面,他正与药房管事在里面低声私语,宫远徵手里正拿着一瓶药,神色有些激动。
宫子羽生疑,走了过去,问道:“徵公子也到医馆来了?所为何事?”
药房管事姓贾,看见来人后,恭敬行礼:“执刃大人。”
宫远徵眉头微微一挑,对宫子羽的问题置若罔闻,随手将药瓶放好后无动于衷。此时他的内心仍非常不满,毫不想理会这两个上门找事生非的人。
但没想到,对方先行挑衅了。
金繁见他态度如此,忍不住直接开口道:“徵公子,按照规矩,您看见执刃大人,应当行礼。”
听到这话,宫远徵缓步走下药柜前的台阶,像一只小豹子般冷冷地抬头斜视过去。
他抬头看着金繁,笑中带着嘲讽:“你是谁?你也配和我说话?”
不过是区区一个绿玉侍卫罢了,却成天摆出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只会跟在宫子羽后面狗吠。
宫子羽昂起下巴,故意道:“金繁,既然徵公子不愿行礼,自有他的理由。我虽不解,但也不强求,交由长老院评判即可。”
宫远徵垂在身侧的细长手指捏了捏,似厌恶又似忍耐,这人上位的第二天就拿长老院来压他!真真是厚颜无耻!
但沉默片刻,他还是不得不低了头,喊了一声:“执刃大人。”
宫远徵的心中还保留着对长老们的尊敬,在哥哥没有回来之前,他也不想因为这件小事引起长老的训斥。
宫子羽一本正经地回复:“徵公子不必客气。”
宫远徵紧咬牙关,少年倔强的眼神里透出凶狠的锋芒,要不是哥哥昨晚不在宫门,哪有他当上执刃的机会,现在倒是威风起来了!
没理会他的怒意,宫子羽走到一旁,拿起他刚才放下的药瓶,药瓶上写着“百草萃”。
想到父兄服用百草萃后依然中毒,而百草萃又向来由宫远徵负责,宫子羽便觉得有诸多疑点,不禁问:
“徵公子向来专精炼毒、解毒,你负责剖验父兄遗体,有结果了吗?”
宫远徵早已有了答案:“执刃和少主所中之毒是宫门自己的毒药‘送仙尘’,此毒发作极快,如果没有及时解毒,必定身亡。”
“那就还是有方可解?”
“有,但很难。”
“哦?”
宫远徵继续说:“从这味毒药研制成功以来,几乎没有成功解救的先例。送仙尘是扩散性剧毒,会随气血迅速流遍全身,留给解毒者的时间近乎苛刻。”
“有多苛刻?”
宫远徵抬起指尖,预估:“心跳两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