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不起眼的小天台上,风吹起沈玖鸢耳边的碎发,废旧的铁围栏也被吹得吱呀作响。
沈玖鸢怀里抱着酒瓶,面色潮红,嘴里还不停咒骂着:“破公司!天天画饼,老板抠搜,同事心机,还只有那么点工资,连狗都不去!”但很快,她又坐在地上:“可是我去了呀!”
她将酒瓶随意丢弃在地上,起身走向围栏,猛地张开双臂,酒精麻痹着大脑,让沈玖鸢有些恍惚,脚步也踉跄起来,风格外的大,却没吹醒沈玖鸢,只见她轻轻地仰着头,往后倒去,在坠楼的那一刻,沈玖鸢才恍然清醒过来,可已为时已晚。
在她紧闭双眼的这段时间里,她的耳边有唢呐声,有吵吵嚷嚷的喧闹声,沈玖鸢的心口似被针扎一般,活活将她疼醒。
眼前的一幕,让她生出一丝疑惑和迷茫,喜庆的红绸织锦缎喜袍,挂满珠链和红绸的喜轿,沈玖鸢慌忙拿起身旁的镜子,镜中是一张姣好的容颜,杏眼桃腮,鼻梁高挺,唇色如樱。
可她并没有感到庆幸,反而是惊慌、迷茫、不知所措,沈玖鸢懊恼地锤着自己的大腿,心乱如麻:“该怎么办?我连剧情都不知道,万一我一不小心死了怎么办?好烦啊!”
抱怨声被轿外的贴身丫鬟灵兰听见,她轻轻撩起帐纱,两只眼睛闪过疑惑和不解:“小姐,马上到世子府了,您不高兴吗?”沈玖鸢看到从灵兰身上看到希望,激动地弯腰拉住她的手:“请问我叫什么?家住哪里?要干什么?”
灵兰疑惑转为担忧:“小姐,你怎么了?别吓奴婢啊!”沈玖鸢立马伸手打断灵兰:“停!别说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灵兰哽着声音答道:“小姐是京城沈丞相的嫡长女沈玖鸢,今日是您与世子周鹤羽成婚之日。”沈玖鸢听后,彻底死心了:她没看过这本小说。她瘫软在原地,只求那个世子爷能看在原主是高门贵女的情况下,不会杀了她。
世子府,红绸挂满府邸的每个角落,宾客们陆陆续续的抵达这里,世子爷周鹤羽相貌堂堂,待人真诚温柔,人们都说是沈玖鸢高攀了一个好郎婿,府内热闹非凡,周鹤羽正穿着喜袍,眉目间带着阴狠:“刺客抓到了吗?”
“回世子,还没有,他们可能潜入宾客中了。”随行的侍卫道。
听到这话,周鹤羽嘴角上扬,低头整理衣袖:“无碍,我们有一个现成的棋子。”侍卫瞳孔一震:“难道……是世子妃?!”
“不然呢?听命就行,下去吧。”周鹤羽穿好鞋便出去迎客。
鞭炮声阵阵,沈玖鸢的喜轿停在世子府外,媒婆上前轻轻扯了扯沈玖鸢的袖子,沈玖鸢疑惑地将袖子拽回来:“这是干嘛?”灵兰连忙把主子拉出来,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古风大帅哥,周鹤羽露出浅浅的微笑,将手中的红绸递给沈玖鸢,沈玖鸢接过红绸的一边,另一边是周鹤羽在拉着。
沈玖鸢跨过火盆和马鞍,裙边被烧焦,二人携手并肩进入正厅,沈玖鸢手拿别扇,目光呆滞,周鹤羽偏头瞥了她一眼,女人的这幅呆样惹得他轻轻勾起唇角。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一声礼毕过后,沈玖鸢须被两个丫鬟牵入洞房,沈玖鸢瞥见周鹤羽一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暂时死不了。
在沈玖鸢等人准备离开时,周鹤羽突然开口:“爱妃等一下。”沈玖鸢愣住,僵硬地转过身:她要死了?沈玖鸢哆哆嗦嗦地开口:“世子怎么了吗?是……是有什么问题吗?”周鹤羽警觉地扫视沈玖鸢周围的丫鬟,而后笑着轻抚沈玖鸢的头:“没事,就看看你。”
沈玖鸢假笑着点头:“哦……好。”这才入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