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青羽?”
“娘娘,您醒啦?要看看小公主和小皇子吗?”
叶萦点头,怀里的萧崇也醒了,“阿娘~”
“困得话再睡会儿,一会儿到时辰了阿娘叫你~”
“嗯~”砸吧砸吧嘴,他又陷入梦乡。
叶萦则是看到了她的俩孩子。
先生出来的是个小男孩,就是那个哭得很大声,把她差点吵死……从来没听过谁家孩子哭得这么大声……
小女孩也不遑多让,两个一起哭,她觉得耳朵都要聋了。
不过睡着的时候还是挺乖的。
最主要的是,这两个孩子,长得都是白白净净的,和崇儿刚出生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陛下可有给他们起名?”
“不曾,陛下说等娘娘醒了再说,这几日陛下只看过两位殿下几眼,剩下都陪在娘娘身边,每日处理政务之外,便是在殿内陪伴您……”
叶萦点头,表示知晓,手扒拉着俩孩子的襁褓,他们睡得还挺沉……
又逗了会儿,把萧崇叫起来穿好衣服,他哒哒哒跑到弟弟妹妹边上告了个别就走了。
叶萦又把孩子送去喂了奶,简单休整了一下,便在院子里练剑。
她如今的境界早已不同往日,这几年剑道未曾荒废,占术也有所进展,她得天独厚的条件也让她能更好地感知未来。
如今天下,大不过北离与南诀,天外天已经被她们扩张,这几年清理得也差不多,不足为惧,只是南诀有些蠢蠢欲动。
她隐隐约约能感受到,风雨欲来,她的安生日子,可能要再度结束了。
只是,她看向殿内的孩子,不知道还能陪他们多久……只希望能再久一些,再久些……
萧若瑾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叶萦举剑,单手挑起远处的落雪,扬洒在空中的样子。
漫天飞雪落下,他的眼里,只有那一袭蓝衣。
“阿萦?怎么出来了?”
“睡了许久,觉得恢复地差不多了,便出来练练剑,这么快便下朝了吗?”
“嗯,没什么事,便回来了。”他伸手拿过她的剑,插进剑鞘里,把自己的披风递到身边人手里,拿着剑随她进了殿内。
温暖了自己,才抱住她,“阿萦……”
“怎么了这是?黏黏糊糊的~”
“我们再成一次婚吧?”
叶萦转头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茬子了?”
“你不愿意吗?”他的语气突然有些委屈,叶萦笑着坐下,“自然不是,只不过,孩子都生了,还再成婚啊?”
“那有什么……我想给你最好的……之前的婚礼,实在是有些不好……”
他是在叶鼎之婚礼上有的这个想法,他与她的婚礼,实在是算不上甜蜜和温馨,还差点没了半条命,不过,他不后悔。
“我想让整个北离都见证我们的婚礼,我要真的把北离的每一寸土地都披上红绸为我们贺喜!”
“萧若瑾,你是不是有点风寒了?大白日里说些什么离谱的话?”
叶萦实在是不能明白他的脑回路,他们都成婚这么久了,虽然说开头不太好吧,但是这不也过了很久了吗?怎么突然搞这一出?
“阿萦~”萧若瑾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就依了我吧~”
叶萦被他烦的不行,还是点了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放心,阿萦~不会累着你的~你只要那日做个漂亮的新娘子就好!剩下的,交给我!”
事实上,是交给叶鼎之和萧若风。
“不是……陛下发什么疯呢?”叶鼎之在家里好好地下朝以后老婆孩子暖被窝,就又被薅起来。
坐在殿内,他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看向萧若风,“我没听错吧?陛下要给阿姐重办婚仪?”
“是啊……”萧若风也无奈,他越来越搞不懂自家皇兄的脑回路了……
叶鼎之拿出那厚厚的一摞子,说是什么大概内容,手一抖,折子从他这头掉到对面的萧若风那头还没完。
萧若风拿起折子也是一阵沉默。
“什么?他要把整个北离大于一万人的城都挂上红绸?”
“还有婚礼上得有九对大雁……寒冬腊月的我去哪给他抓大雁……”
“……”
两个人越看越沉默。
“我去找阿姐,陛下他疯了……”叶鼎之看完整个折子以后,就是一个大写的无语。
“阿萦近来还顾着孩子,恢复身体呢,我们还是别去了,去与皇兄说说,调整一下吧……”
叶鼎之和萧若风满脸怨气地进去,一脸无奈地出来。
“这就改了个大雁……其他怎么办?”
“算了,走吧,至少银子是皇兄私库出,他的钱,足够挥霍了~”
是的,这场举世无双的婚礼,就在开春三月,万物复苏之时。
整个冬日,叶鼎之和萧若风几乎是没停下来过,为了让他们更用心地筹备,萧若瑾特地免了他们的每日上朝。
司空长风和唐怜月得知他们在做什么,也跑过来帮忙,事实上他严重怀疑他们是为了不上朝,司空长风家的小女儿也出生了,每次他们干点什么他都能联想到他女儿身上。
关键是!他女儿真的很可爱啊!和阿姐家的小女儿一样可爱,香香软软的,看得他心都化了。
自家的臭小子,真的是……天天哭……
文君把注意力都放在儿子身上了,他已经很久没和文君两个人在一起了……
叶鼎之扒拉扒拉手上的纸,听着司空长风今日第十八次说他女儿睡着了吐泡泡都是香的。
雷梦杀也是在新年过后加入了他们,原因是心月嫂子有孕,脾气格外暴躁,把他赶出来了。
“你说说,我家夫人这一胎比怀寒衣那会反应都大,该不会又是个皮猴子吧?”
“诶,我家夫人怀千落的时候就没什么事~”司空长风手下活一点不落,还能接着雷梦杀的话说下去。
叶鼎之看得目瞪口呆,这样的,他做什么做不成啊,怪成功的!
“文君怀安世的时候也是被折腾的不行,瘦了一圈,还是我天天给喂好吃的才慢慢补起来!”
雷梦杀又是一惊,“那我家夫人这一胎,不会是个儿子吧?”
“也不一定,阿姐怀崇儿的时候就没什么反应,怀楚河和蕴灵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
“哎,虽然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我还是想要个小棉袄……”
“寒衣现在多厉害啊!前些日子不还去青城山问剑吗?”
“那是!”雷梦杀一提起自家女儿就骄傲地不行!
“问的还是赵玉真吧?”叶鼎之笑着问,“也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还见过呢!”
“嗯?”雷梦杀有些惊讶,“是吗?我怎么没印象?”
“那时候正逢寒衣被李先生带走,你不在天启,阿姐去送寒衣的时候带着玉真见过,不过也就一面,应当是不认得了~”
“原来是这样啊……”
雷梦杀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我现在还能想起你们当时学堂大考的样子呢!”
“现在居然一个个都成家生子了……”
“还要一起在这儿给我们尊贵的陛下筹办婚礼……”
“对了,西南道那十城不用送红绸了,老三说他包了!”雷梦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你不早说!我刚把批文盖了印!”唐怜月大喊。
“哎呀,我这不是忘了吗!”
“话说,我们这也不是礼部啊……干着一堆礼部的活儿……”
“师兄,那事成之后的赏钱……”萧若风忙里偷闲饮了杯茶,逗他。
“但是吧,为了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和我最可爱的皇后娘娘的婚仪,我自然是当仁不让的!”
“所以能不能多给我点!”
厅里满是笑声。
帝后大婚,大赦天下,北离几个最大的城池内所有的酒楼摆酒三天三夜,花车在大婚当日从城门绕城一圈抛洒喜钱,所见皆为红色,直到几十年后,依然有许多人津津乐道,当年这一场举世无双的婚仪,是当今陛下给他最爱的明德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