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走后,她进了殿内,“陛下。”
“李长生走了?”
“是。”
“那你怎么还不走?”
“我来替东君陈白,昨日我也在,目睹了全场,东君少年意气,摘下那酒也不过是想实现他的旧识之愿,绝无藐视陛下之意,阿萦知道,陛下想拿那酒祭祀,但阿萦觉得,十二年的秋露白,并不合适。”
“哦?”
“不过是十二年,日后北离兴盛,会有许多个十二年,不如请谢师酿一百年秋露白,百年之后,北离更胜如今,到时候陛下在天之灵,也能安息!”
“你还是第一个,敢和朕说死的人。”太安帝抬头,“胆子很大。”
“谢陛下夸奖。”
“脸皮真厚,行了,酿个一百年的,等我死了,让后人拿着来看我!”
“那陛下不生气了?”叶萦抬头看他,后者仍然是那副样子,“阿萦替东君谢谢陛下!”
“李先生带着百里东君离开,你可知情?”
“不知,刚刚才得知的,不过这混小子不在天启城,您也能省心不是?”
“希望如此吧。”
“对了,叶鼎之怎么样?”
“鼎之在家里,安安分分的,不曾惹事。”
“还得是你这个姐姐管着啊,不然他怕是狂地没边了。”
“陛下圣明。”
“别说些没用的废话了,赶紧走吧,朕头疼地很。”
“是,叶萦告退。”
从宫里出来,就见到了等在门口的萧若瑾,叶萦停在他面前,“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
萧若瑾站在她前方,一只手伸出来,背后是初生的朝阳。
“好!”叶萦微微一笑,搭上她的手,上了马车,遥遥而去。
齐天尘看着马车远去,叹气,“陛下真是算无遗策啊。”他家的小徒儿,不仅离不开天启了,也许,都离不开宫内。
“李先生这次,估计真要带东君走了。”叶萦看着萧若瑾说。
后者喂了她一块栗子糕,“这算是一件对百里东君好的事情。”
“江湖估计要乱了~”
“李先生这一走,人心浮动,东君最近还是别出门了,我怕青王动手。”
“青王?你是说……”她回去是不是该给东君拴个链子,不让他乱跑啊,陛下的心思真难猜。
“但是本月十四,东君还有比试~”萧若瑾递给她一杯茶,温声说道。
“这小子……”叶萦打了个哈欠,“到时候若风他们定会去,我也随他们一起。”
“对了,若瑾,你派人看住鼎之,给他下点药也行,把他打晕也行,万一到时候有什么意外,我怕他冲动。”
“好,你困了就睡,还有我呢。”
叶萦实在是扛不住睡意,一整晚抓了百里东君,去找了师父,大早上就被叫起来防备,心惊胆战地,精力早就不够用了。
本月十四很快就到了。
叶萦照例带着帽纱,在八公子之后进了包厢。
“是圣女!圣女也来了啊?”
“原来圣女也喜欢看这等比试啊!”
“圣女大人应该是被八公子邀请来给百里小公子助阵的吧?”
包厢内
“诶?阿萦你怎么这么慢啊!我们都等好久了。”
尹落霞看到她,与她行礼,“圣女大人。”
叶萦看着她,笑了笑,算了,没弄清楚她的身份之前,还是不要妄自揣测了,等尹落霞的信回来吧。
“嗯。”带着帽纱,她接过柳月递来的茶,“东君不是还没来吗?着什么急?”
“对哦,他在你院子里……”
萧若风转头看她,“这段日子他都在兄长府上?”
“我告知过陛下了,东君在陪鼎之养伤。”
“原来如此。”
“近来实在是有些忙,还没去看过鼎之呢~”萧若风笑着说起。
“没关系,他自作孽,看不看吧。”
现在想起来都肉疼。
不过想起来,今日是不是也有赌局来着?
但是……她这次也不确定东君能不能赢啊?要不要押东君啊……
“阿萦?百里东君来不来了啊?”柳月好奇地看她,后者摊手,“不知道啊,应该会来吧?不然司空长风的枪和他的面子还有秋露白,都得挂在雕楼小筑上供人欣赏了。”
叶萦看着四周,“来了不少人啊?”她看到青王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爱找事儿啊,贱人就是多事。
台下一阵喧嚣,百里东君终于带着酒和司空长风来了,叶鼎之……哼,在家躺着吧!
萧若瑾看着面前的叶鼎之,“躺着吧你!”
“是阿姐让你来看着我的?”
“嗯。”
叶鼎之无奈地摇头,“行吧。”
“今日也有赌局,她高兴了,可能就不生气了。”
“嗯。”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
谢师在楼下叫了萧若风,他便拿着剑飞身下楼。
叶萦举着杯里的桑落,一饮而尽,“哇,真想尝尝秋露白是什么味道的!”
“圣女大人?可有兴趣下来一品?”
谢师叫她的时候她还有些楞,“叫我吗?”
柳月点头,“对,叫你!”
叶萦看向楼下,“谢师想邀我品酒?”
“是啊,圣女大人不问俗世,想必也对这酒十分有兴趣才会来,不如下楼一品,做个公正的评价。”
叶萦想了想,点头,起身踏着栏杆下到一楼。
“我不便露面于人前,故而带着帽纱,还望谢师见谅。”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