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打算回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人。
那位形迹可疑的老巫师就站在门口,腰背佝偻似乎要缩成一个球,身上披着的粗布显得更它更像一具包裹着粗皮的骷髅。他那满是苍老垂暮的脸上隐隐有一种神秘的色彩,令人畏惧三分。
他不顾来往佣人的指指点点,就独自站在大门口,仿佛一阵风来就可以将他刮散在地。
海伦娜想到还有这位老巫师的证词没有获得,可刚才几个人在分享情报的时候,真相小姐就指出:这位老巫师的证词并不重要了,因为有许多佣人作证——这个老爷爷昨晚露天睡在马厩里,像一具死尸一样躺在草垛上的。他天天准时在吃完饭后就回去,且马厩是每晚九点由一位佣人外部上锁的,早上六点的时候才准时打开。而几个仆人作证,今天早上去开门锁的时候门锁完好无损,马厩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出逃,他算是没有嫌疑了。
想到这里,海伦娜感觉阿迪的先生有点软禁的意味了,毕竟这位老巫师一生的年华都付出给了他们家族,虽然他参与献祭,但不能把这个几乎是许许多多人的错误归咎在这一个老头身上。
但想想也是好事,至少从那些死去的无辜少女的方向出发,这算是老巫师的一点惩罚吧。
她小心翼翼的绕开老人,却没想到这位老巫师伸手拦住了她——这就是老巫师一直在这里等待的目的!
老巫师我知道凶手是谁。
海伦娜真的吗?!
海伦娜两眼冒光:如果这个老巫师没有说谎,那他提供的证词应该能为他们提供许许多多的帮助。
老人只是呵呵一笑:
老巫师但我不能告诉你们。
海伦娜?
这算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海伦娜还是蛮有耐心的:
海伦娜那,请问您找我什么事?
老巫师我只想说,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个家族,我被先生的父亲救过一命,所以我发誓要守护这个家族,要守护家族的唯一传人——守护好先生。
老巫师但是我感觉我时日不多了,尽早承认一些罪孽也罢。
老巫师曾经那些少女都是被我抓来的,他的父亲也想要改变这种仪式,可是没办法,谁让他的母亲是被选中的祭品呢?
老巫师我杀了他的母亲,但谁又能保证他的父亲是对他母亲全心全意的爱?
老巫师倘若他们真的相爱,那他的父亲为什么会选择冷眼旁观?
海伦娜被这一长串的话语砸得有些晕头转向,她努力大把大把的消耗这些信息,最后读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曾经一部分的被作为祭品的少女是被老巫师所杀,而阿迪尔先生的父亲并不是很爱阿迪尔先生的母亲,在老巫师献祭他母亲时选择了冷眼旁观。
海伦娜这……
老巫师说这么一通,是为了认罪吗?海伦娜摇摇头:他们所见的凶杀案老巫师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明……
老巫师我其实逃出来了。
海伦娜什么?
老巫师抬手一指,一阵狂风突然缭绕在他的周围,海伦娜能明显感受到这是风神力的气息,而这些风宛如狂躁的巨兽,扯着海伦娜的裙子往一边拉。
老巫师我可以化成风,没有什么能阻挡我,再黑暗的马厩也会露出空隙。
老巫师收了风神力,眼睛里晦暗不明:
老巫师我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相信我,反正我昨晚出去了,但我没去酒窖,我在森林里闲逛,当然,没有证据。
海伦娜您为什么要去那里?
老巫师散心吧,最近这几天,我辗转难眠,或许是因为先生不肯献祭爱人令我惆怅,倘若先生不痛失所爱,那家族目前的危机又该如何度过?
海伦娜危机?
海伦娜看这座酒庄蒸蒸日上的模样,不像是有什么危机。
老巫师表面的浮华,是遮盖不了早已腐烂的内心,这做酒庄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收成和经济早就已经开始下跌,有时候佣人的工资都难以发齐,有的甚至都已经开始偷窃了。
老巫师我想,如果先生还是不同意,我今早便开始动手,只是没想到,早上和几个取酒的佣人下到酒窖之后,发现了如此一幕。
说着,老巫师抬头看向这座酒庄古堡的二层方向,而他所盯着的那扇窗,正是阿迪尔先生的房间。
而海伦娜则望着这一排看似整齐的窗户,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海伦娜……间隔有问题……
老巫师什么?
海伦娜摇摇头,表示没事。